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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别样的早餐

高大、俊朗,好看的眉眼分明是自己梦里都思念着的样子,却似乎变了许多,比过去增添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似乎又没有太大变化,看上去还是那个会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他们俩谁去洗碗的慕霆昭。

慕霆昭正要把煎好的鸡蛋装到准备好的盘子里,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初见,想着此刻初见的酒该醒了,慕霆昭顿时也立在原地,只那么愣愣的看着同样呆愣的人儿。

她目瞪口呆,他也怔住。

初见忽然手脚冰凉,她竟然会在自己家里见到慕霆昭!

此刻她突然就想起了《佳期如梦》里尤佳期再遇孟和平时想的那句话:

她竟然会遇到他,在这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霆昭、、、、、、?”初见很出人意料的清晰地吐出了他的名字,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四年,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有说不出的震惊。

此刻一身正装却端着平底锅煎蛋的慕霆昭怎么看怎么的不协调,甚至很是好笑。

初见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如何努力都笑不出来,倒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看着他,距离他一步之遥,微微仰着脸,因为离得近,连她的每一根眉毛都如此清晰真实——如同烙印在他心上的样子。慕霆昭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初见,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酸涩的感觉顿时从鼻子上窜到眼睛,险些让初见紧绷着的情绪崩溃,紧紧地咬着唇,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初见曾经设想过无数次某年某天再次见到慕霆昭的场景,也许会在机场,也许会在某个路口,也许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想象着自己微笑的看着他,亦或是,和他身边的妻与子,像老朋友一般问一句: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

初见其实很想笑着把这句话问出口,哪怕是笑的比哭还难看都成,可结果却是、、、、、、

语不成句。

她面对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是不是还要去上班?我熬了白米粥,桌上有老林家刚出笼的蟹黄包,还有煎蛋,要不要吃点再出门?”

慕霆昭装作没有听到初见的话,很从容的开始低头往餐盘里装鸡蛋,装好后端着盘子从初见身旁经过,放到餐桌上———那儿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和装在碟子里的蟹黄包。

然后转身又回到厨房开始清洗平底锅和灶台。

只有慕霆昭自己知道,看似从容的背后到底压抑了多少情绪。刚刚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自己都觉得说的有些太急切了。

可是——他怕,初见一开口他就怕,怕初见问他: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自己该怎么回答?

所以他只能找些事情做,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初见住在自己以前租的房子里这说明不了什么,房子里的家具摆设,甚至灯饰都没有改变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昨晚慕霆昭一宿没睡,见到初见时的激动和回到这个“家”时的震惊都渐渐平静下来,想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初见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爱人,更不知道初见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不敢听初见说话,也不敢让初见说话,只能找借口先堵住她。

“、、、、、、是,我一会儿要去上班,那个、、、、、、你昨晚、、没、没回家?”

初见有些哑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把刚刚想说的“重逢问候语”压下,看着眼前这个很是从容、很是忙碌的人,问出自己其实很不想问的一句话。

“、、、、、、”慕霆昭擦灶台的手顿了顿,被问的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要说,自己留恋这屋子里的味道,根本就没想着要回去?难道要说,看着躺在床上的初见,自己根本就舍不得走,即便睡沙发也胜过自己家床百倍千倍?

恐怕这样会吓到初见吧?

略微沉吟了下,慕霆昭抬眼很是轻轻的扫了眼初见。

初见被这么一扫,顿时觉得浑身毛毛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

“你昨晚,醉的不轻,哭着、、、、、、拉着我的手不放。”

轰!初见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逆流而行,脸立马红的像苹果,浑身燥热的不行,慕霆昭却似没有感觉到初见的尴尬一般,继续幽幽的说着。

“最后睡着了却也睡得不安稳,我怕你半夜再醒了、、、、、、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初见无语——自己竟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还,还不记得了、、、、、、

初见知道自己很是丢人,却好歹也没丢到其他人跟前儿去,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把,然后很是拙劣的转移话题。

“、、早、早饭你做的啊、、、、、、”

慕霆昭嘴角微扯,在心里暗叹,果然喝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这个毛病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嗯,早上起得早,一会儿我也要去上班,就做了点东西吃,你先去吃吧,我这儿马上就收拾完了。”慕霆昭很是善解人意的跟着初见的话题走。

“、、、、、、哦、、、、、、”

初见甚至是落荒而逃的离开厨房,转身看着桌上的早饭,怔忪间,才发现酸涩的感觉更胜刚才——桌上摆着的,是自己平日里喜欢吃的白米粥和蟹黄包。

现实和幻想这东西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初见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和慕霆昭的重逢会在自家厨房里,更没想过他们的重逢不但没有像其他恋人般的那种伤感,竟然还能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早饭!

一顿饭吃的初见有些消化不良,连自己最爱的白米粥和蟹黄包都觉得索然无味——当然了,换做谁在这种情况下吃前任男友做的早饭估计都会消化不良的,哪怕是自己再爱吃的美味佳肴、、、、、、

“你先去换好鞋子,我把碗洗一下,收拾完了我们就出门。”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初见赶忙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洗碗,不想,却被慕霆昭拦住,拿走了手里的筷子。

“没事,你做了一早上的饭,这碗就让我洗吧,别把你这身衣服弄脏了、、、、、、再说,我总不能除了吃什么都不干啊。”见慕霆昭将收拾好的碗筷放到了水池里,挽起袖子就要洗,初见忙上前阻止——这一身正装的慕霆昭煎个鸡蛋就够那不搭调的了,再让他洗碗、、、、、、

慕霆昭看着跟自己抢着洗碗的初见,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长臂一伸,便把挤在水池边的初见推了出去,在关上厨房门的当口抛出一句:

“你要真觉得光吃不干心里过意不去,那改天你再做一顿饭请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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