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外，一派熙熙攘攘。正阳门连通着内外城，人都打这过，这处的生意比起崇文门、宣武门要格外繁兴些。这儿虽离杨天兰住的地方真的是老远。杨天兰还是愿意到外城来工作。杨天兰觉得这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在这里能听到各种的方言，民人居多，感觉上很亲近，很适意。为此她降低工作标准，很委屈的为一家面摊洗碗，且就在那家做店小二的店前。
“打发你来的时候，你们主子还交待什么了？”
“回四爷的话，主子并没另交待别的。主子只说让奴才来，自然是全凭四爷的主意儿。奴才只侍候着四爷您就完了。”
哪里是指人来侍候啊！他还是不信任他就是了。他不恼他找人来，他只恼他毫无心思的连幌子都是让奴才自己描想的，这才是他恼的。“啪”的一声，胤禛收了手里的扇子。
“伊尔哈！”
“奴才在！”
“你吃了吗？”
伊尔哈是明显露出诧异的，只是表情遮得快。他马上恭声说：“奴才……。”伊尔哈不知道是说吃过的好，还是没吃的好。胤禛眼里定着他，道：“这么急着来，必是没吃吧。爷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吃碗面吧！”令人下去了。伊尔哈从这话里，听出这位爷的不悦来，他不敢说什么，只得谢了。
一时面来了，胤禛让伊尔哈坐着吃，伊尔哈谢了座，吃得拘束。二碗面，胤禛却不吃，只坐在桌前，手里把那扇子一时折出二三分，一时又收紧了。伊尔哈心里不定道：“四爷，您也用一点吧！”胤禛望他居然笑一笑说：“你吃吧，我等会儿。”
伊尔哈往嘴里扒着面在算时间，胤禛虽坐得稳如泰山也在算着时间。
杨天兰手忙脚乱的洗着碗，那面摊的另一伙计叫王庆数落杨天兰说：“你说你吧！只会说大话。你给我手脚麻俐点啊！用劲洗！你别碗碎了啊！碗沿碎了，你也得赔啊！你不过是来应征个洗碗的，你非要把话说过了天去，那气派到象是来应征做掌柜的。一试就出来了吧！”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杨天兰把碗丢水里，站起来说：“这也赔，那也赔，让我白干啊！我又没有说大话。我说能挤走那边档口那个卖面的，就真有招能挤走。你别不信！”
这时候已过忙时，面摊并不忙，王庆臂上搭着白布巾就过来了，坐着翘着二郎腿，用特看不起她的口气说：“给小爷说说，你怎么挤啊？”
杨天兰说：“我们这口上，四个摊子就有三个卖面的，还是卖同一种面。都挣不着钱。现在老板的策略是降价，人家五文，我四文，人四文，我三文。要我，我不这么干，我先会和我们最近的这家卖面的达成价格同盟，卖同样一个价，不杀对方的价。降价是割自己的肉。然后我会增加面的品种，再和对面的谈兼并以二敌一……这不是能挤走了吗？”王二已经笑起来，还没听完就不打算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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