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见,振南长大啦!”王佐堂感慨道。
“叔父过奖了!”天华夫人嘴上客气,心中也是十分赞赏,王振南这几日的变化,无不让她欣慰。
“哎,你们别聊了,师兄,跟我说说长安城吧!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啊?”余红叶哪甘寂寞,直接抢了话题。唐龙一听余红叶的叫法,脸色大变,手中宝剑捏紧了几分。
“呵呵,长安啊,长安不好玩,女人太多!”王佐堂似笑非笑,余红叶撇撇嘴,也不顾众人颜色,撒起娇来,说道:“师兄就爱哄我,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忘啦?”
王佐堂有些尴尬,立即正色道:“这就是你答应师兄的结果?”
余红叶虽然保全了天华夫人等人,但和她当初夸下的海口,确实差了不少。然而王佐堂不感谢她罢了,反而拿来搪塞她,不禁有些生气。狠狠一跺脚,拉着天华夫人的手说道:“姐姐姐姐,你倒是评评理啊,你看他!”唐龙一听这关系乱得,脸色青红不一。
天华夫人倒是不知说什么好,只有赔笑,一时间尴尬不已,僵在那里,却听三毛跑过来请众人入席,这才不了了之。
宴席很丰盛,却很短暂,醉翁之意不在酒,故而酒香难入吼。
王佐堂跟着唐龙来到一间地下室,外面有重兵把守。
“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老爷子示意这位铁面将军坐下,自己则闭目养神。
唐龙却不敢坐,出于一种敬畏,他很恭敬很诚实的汇报道:“禀告长卿大人,太尉大人调派的六十名黑衣卫全部阵亡,其中有八人死于弓箭,有两人死于碎颅,有十二人死于吸星大法,其余尸首被火烧毁,一同被烧毁的还有药王铺赶来救援的所有人。”
“吸星大法?”王佐堂皱起眉头,他自然知道这是福先生的压箱功夫,而尸体被烧毁,那就查不出死因,难道有人想掩盖什么?事实上王佐堂很清楚,这次血案很可能是大夫人明珠公主暗中指使。兄弟阋于墙这种事情,老一辈最是头疼,很多时候却又难以掌控。当然也不排除他人暗中作祟的可能。
“福先生呢?”王佐堂站起身来,背对唐龙而立。
“福先生有一处箭伤,而致死原因则是经脉逆转,气血崩体。”唐龙如实回答。
“哦,带我去看看!”王佐堂很直接,唐龙也不怠慢,立即引王佐堂来到隔壁较为清凉的房间,室中间停放着福伯的尸体。夏日气温高,尸身已然发臭。王佐堂略一皱眉,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问道:“可曾有那只箭?”
“箭?哦,在这呢!”唐龙将九支箭矢送到面前,王佐堂注意察看,发现有一支箭头折断,拿在手里,又看看福先生有些破碎的右手,已有所得。于是吩咐道:“葬了吧!”走出地下室,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震去衣服上的晦气,王佐堂又问道,“福先生死之时,可曾有人在场?”
“禀告大人,并无人在场。哦,除了一个丫头!就是那个白萍萍,当时她正在房梁上睡觉!”唐龙忽然想起了奇怪的白萍萍来,其实自己当初也怀疑过,但是白萍萍虽然有些功夫,却没有杀人动机,更何况就算有动机,也没有那个实力。
“睡觉?房梁上?”王佐堂记起来那个小和尚背后山一般的丫头来,捋了捋胡须,拿着箭头朝大厅走去。一番观察,王佐堂差不多知道了结果,面色凝重,心情沉重。
“丫头是无辜的,别为难她!”王佐堂说完,便转身离去。唐龙不知道个中乾坤,却又不敢多问,只有等待老爷子的批示了。
若儿下午要学习《药灵》,老老实实呆在书房里,但是今天的修行尚未完成,她心知停一步,退三步,心中难安,哪里有心思看书。却见王佐堂进了书房,笑吟吟望着自己。当下嘟起了小嘴,拨弄起手指。
“今天练完啦?”若儿不回答,“看什么书呢?”若儿干脆将书藏了起来,“还在生师父的气呢?”若儿抬头看了看这位和蔼可亲的叔公,又埋下头去。
“哎呀,我的乖徒儿圣师父的气啦!”王佐堂蹲下来,像个老小孩一样说道,“都是师父不对,该打,该打,哎哟!”
若儿赶紧拉住王佐堂的手,说道:“我不生气啦!”
“哦,原谅师父啦!哎呀,乖徒儿!”王佐堂将若儿抱起来,笑着说道,“师父带你出去玩?”
“不去!”若儿却是很肯定的说道,“我今天没有练!”
“哦,怎么没有练呢?”王佐堂有些不高兴了。
“我娘不让我练功,我都是偷偷练的,今天叔公来了,我就没练成!”若儿倒是会找借口。
“哦?这样啊,回头我找你娘说说,她都可以练,凭什么我徒儿不能练啊!”王佐堂开始责怪起儿媳来,又说道,“还有啊,以后私下里呢,叫我师父,有人的时候叫我叔公,好不好!”
“嗯!”若儿点点头,却说道,“师父不要责怪我娘!”
“哎哟,这么小就知道疼娘亲了啊,嘿嘿,好徒儿,以后肯定懂得孝敬师父,哈哈!”王佐堂看在眼里,捧在手里,说在嘴里,甜在心里。
若儿抿口笑了起来,问道:“我可不可以现在就练啊!”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师父亲自替你把关!”王佐堂自然高兴这么勤快的徒儿,将若儿放到一侧的凉榻上,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到一边,不由问道,“平时都是谁替你把关啊?”
“小哥哥!就是他们说的小和尚!”若儿眼神明亮,又解释道,“其实他不是和尚!”
“哦!”王佐堂想起那个强壮的少年来,倒是放心不少。
“师父,为什么练这种功夫要天天把关呀?我记得其他修行者只需要在破境之时有人把关就可以了!”若儿难得见到师父,便问起了心中疑惑。
“乖徒儿,师父上次跟你说这功夫叫千重诀,你可知道它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吗?”王佐堂见若儿摇摇头,接着说道,“垒土诀,也就是我王家真正的祖传绝学。”若儿一脸震惊,又听王佐堂继续说道,“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便是由来。此法又谓千重,只因为第一重须千日,而千日之中,每日都是一种境界,所以不能被打扰。以第一重千日为基,后面八重就正常了。”若儿恍然,收心纳气,闭目修心。
天华夫人走进书房,却见老爷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若儿则盘膝在凉榻上,心中震惊之时,老爷子已然到了面前,示意她不要打扰。
二人出得房门,王佐堂望了望屋子里的情景,确认无误,这才正色轻声说道:“若儿是我的徒弟!”
天华夫人捂住嘴,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然后轻声说道:“若儿不宜习武,还请叔父三思!”
王佐堂却不知道天华夫人担心什么,只当是女儿心思,哪里会放在眼里,有些强硬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有我在,明珠便不敢放肆!若儿是根好苗子,我已经决定,将衣钵传于她。”
事实上天华夫人所担心的威胁远远大于明珠,那是一种潜在的意识。但是老爷子的话语表明了态度,却容不得自己的意见,难道这就是天意么?天华夫人有些无奈,只听王佐堂说道:“以后就不要难为她了,尽量帮帮她。”叹了口气,王佐堂又说道,“这几年,你们先在这里住着吧,等正阳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华夫人想到那个伟岸的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海的药铺也交给你打理,振南也该接触一些家族事业。明天我便会离开这里,有些事情我必须去查明。师妹虽然看起来顽劣,实际上心思缜密,古道热肠。而唐龙将军也是个可以信耐的人,这个长卿令,交给你,必要时派得上用场。”天华夫人谨慎接过令牌,便告退了。
肖恩和往日一样,下午要做陪练,不过王振南明显是点到为止,还指出了在以前和肖恩的交战中发现的诸多缺点,这让肖恩对王振南的好感大为增加。二人互通有无,边聊边打,练得不亦乐乎。
余红叶端着一壶茶,坐在一边,一群小孩都不愿参加她的帅哥养成计划,心中大感不快。又看方愚山等人每天连着基本功,好奇之余,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欸,愚山啊,你们天天练基本功,不烦啊?”
“红叶姐,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只会这些,莫先生以前没传我们什么功法。”方愚山老实交代,转而憨憨的问道,“红叶姐,你那么厉害,不如你教我们吧!”众人一听这话,不禁满怀期待的附和着,连王振南也过来助言。
余红叶自然非常享受这种气氛,但是做他们师父,可不行,但是不答应吧,又显得自己小气。灵光一闪,说道:“这样吧,你们不是没功法吗?老爷子不是负责王家传功的吗,我去劝他传你们功法,不就行了。姐姐我还可以指点指点,怎么样?”
方愚山等人喜出望外,俱是点头不止,感激不已。余红叶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清了清嗓子,众人静音,这才说道:“不过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都没问题!”这话倒不是所有都在说。余红叶看得出众人心思,说道:“放心吧,不会为难你们。第一呢,以后要听我的话;第二呢,要坚决执行我给你们制定的帅哥养成计划。”众人大跌眼镜,无奈诱惑太大,狠了狠心,纷纷点头应允。
余红叶心满意足,红影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