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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使联盟】四

呃啊……”洛根刚说完话,就被后背上突然袭来的剧痛疼得单膝跪地。半兽人首领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洛根心想:“他们用的是普通的武器,根本不可能留下伤口的,唯一能给我留下伤口的武器也只有它了,可为什么?”半兽人首领撕开洛根的上衣,惊呼道:“你背上有两道很深的伤痕,我们的飞斧根本无法造成这样的伤痕。”刚说完,那两道伤痕就慢慢愈合了。剧痛消失了,洛根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躯体,可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撑着。他说:“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该去找东西了。”半兽人首领问殷切地问:“你找什么东西?在这城里出了兽神的巢穴我不清楚,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洛根对他微笑道:“卡特在怎么被下咒也不可能把它交出去吧。你是不可能知道的,卡特自从上古时代就一直守护着它,你才多少岁啊?”半兽人首领失望地点点头说:“本想快点找到你所需要的,这样就可以快点位我儿子报仇了。”

洛根沉默着,和半兽人首领一起走出了卡特的巢穴,他忽然停下问半兽人首领:“你恨地狱族人吗?”半兽人首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回答:“恨!恨之入骨!”洛根立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认真地说:“仇恨不能帮你找回儿子,它只能让你迷失。你没有经历过圣战,进入地狱后你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如果你满怀仇恨之心进去,那么你将变成地狱的恶魔!跟他们一样残忍、凶恶、没有任何感情、满眼权力和力量的恶魔!”半兽人首领出神地深思着,“去召集影之城中所有剩余的能战斗的生物吧,如果准备好了就告诉我一声,然后立刻去炼狱山!”

敲洛根头的那个大耳怪出于对洛根救他性命的感激,把珍和克·里夫带到了他们族的国会里休息。克·里夫谢过他之后就关上了门,珍也从刚才的恶心中缓和了许多。克·里夫坐到珍的身边说:“那场面……算了。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那时是你吗?”珍不解地问:“什么是不是?我就是我啊。”克·里夫摇摇头继续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问你那时候是凤凰还是珍?”珍微笑道:“是凤凰。”克·里夫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但也是珍,我也在。”克·里夫立刻转变成了一个迷惘的小孩,问:“怎么会?怎么回事?”

珍解释道:“自从我在处女之林发过火之后就发现自己能随意识移动一些东西,不过要做到那个很困难。可在死亡之角,我亲眼目睹了沃姆为救我而死,那时候……”珍的声音中有了些哭腔,“我真的很气愤,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克·里夫豁然开朗道:“难怪你那时候眼神里有挣扎,原来你知道啊。”珍低下头说:“对于伤了你饿事情,我很抱歉。”克·里夫开朗地笑了,说:“伤我的不是你,是被诅咒的凤凰。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可能在这里吗?”说完便想把珍揽入怀中,珍委婉地拒绝了。这时候……“珍……”洛根走进来,正巧撞见他们这样的姿势。珍和克·里夫都慌张地看着洛根,想解释什么,可洛根抬起一支手说:“不要说了,我明白……”最后三个字的发音是颤抖的,因为他快哭了。他一边说那句话一边转身离开,刚转过身一颗悲伤的泪珠就坠下来了,幸亏没被他们看见。珍和克·里夫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轰轰轰……雷电的轰炸、火球的爆裂、飞斧的攒射、巨石的猛击,在影子用生命铸造的结界外攻击异常的猛烈,可结界内一片宁静。大家都知道,这是也许是人类最后的一点宁静时光了。阿斯特利亚走进父亲的寝宫,右膝跪下,手扶胸前,对躺在床上的父亲说:“陛下,您还好么?”丹度的嘴唇抽搐着,微微抬起手示意阿斯特利亚靠近他身边。他紧握着儿子的手,近乎绝望地说:“他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我的失败,王储战死的那一幕,还有他所预见的未来……”阿斯特利亚皱着眉头问:“撒旦?他怎么可能做到?”丹度说:“上古时代英雄们的力量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削弱了,封冻之城支持不了多久了。”

阿斯特利亚顽强地说:“我绝不放弃人类的土地!这也是您曾经深爱的地方,不是吗?您怎么可以……”丹度摇摇头说:“不是我想放弃,而是我不得不放弃。这里本来就是地狱,我们本不属于这里。人类祖先的家园本来在生命之角,也就是现在的死亡之角,我们在夹缝中生存,如果没有天使和战神的庇佑,恐怕这片大陆上就不会有人类的炊烟了。”阿斯特利亚问:“如果离开这里,我们将去往何方?您说是天使和战神庇佑我们,那么现在兵临城下,他们在哪里?!我们人类没有自己的守护神,我们只有靠同盟才能赢得自身的生存。”

丹度的脸色突然急转,变成青灰色,眼睛里透出凶恶的光,瞪着阿斯特利亚说:“人类早就完了,不过我告诉你,你们那无用的守护神还在,不过我将会击败他,到时候,我的族人便可以尽情地享用人类的鲜血了,哈哈哈哈……”在几声狂笑后,丹度断气了,眼睛里没有任何希望的光,他绝望地死去了。阿斯特利亚刚被吓得退了几步,可亲眼看着父亲被恶魔剥夺生命和希望,他心中的愤恨之火油然而生。他流着伤心而愤恨的眼泪,握着父亲的手说:“父亲,我绝对不会让恶魔得逞的!撒旦……”接下来,他抱着父亲的遗体恸哭不止。

外城的影子正在慢慢消耗自己的生命,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从内城喷射而出,穿过他生命的结界,冲向远方的“火神像”。他知道那是谁,心里想:“撒旦,封冻之城已经封不住你了,可被你诅咒的凤凰还没有被释放,一切都还有希望,一切都会有转机。”影子刚回过神来,却发现大耳怪的军队后撤了,远程打击也戛然而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果然,在后撤的大耳怪中有一头全身银白色皮毛的巨兽症不慌不忙地向结界靠近。

影子的额头渗出了一丝丝汗,他知道自己的结界绝对无法抵挡兽神卡特的利爪攻击。他对卡特大喊:“兽神!如果你还有一点意识的话,听我说!你要抗争,不要被自己心中的仇恨所蒙蔽!”卡特咧着牙,指着影子吼道:“少说废话!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法师,别以为仗着会点小把戏就可以愚弄我的族人!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用人类的鲜血来证明你的把戏是多么的没用!”话音刚落,卡特就冲向影子的结界。影子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正面的防御,那里的结界立刻加厚了好几倍。卡特用全速撞击到了结界,结界立刻产生了水一样的波纹,扩散到了整个保护膜。影子在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后还能勉强地站着,祭司们紧张地喊道:“师傅!您没事吧?”影子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其实他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阿斯特利亚停止了哭泣,收敛了心情,感到了那股冲击波,跑出去看见影子正在抵御兽神的猛烈撞击。他立刻命令祭司和神射手瞄准卡特:“开火!”顿时漫天的十字弓弹和魔法箭齐射向卡特,可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卡特的皮毛太厚了。

他在众矢的密集打击下就跟没事人似的,积蓄了一下力气,冲向了影子那脆弱生命所铸造的结界。咚……又一波巨浪席卷了整个结界,影子的嘴角也流出了蔚蓝色的血液,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气跪在剔透的冰城墙上,蓝色的血液不停地流着,祭司们见状加强了自己的魔法箭攻击,可还是毫无作用。阿斯特利亚冲到城墙上扶起影子,影子一抬头,眼神和阿斯特利亚的眼睛撞个正着,他担忧地说:“皇子殿下,你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不要这样,否则撒旦会对你下咒的!”

卡特这次退得更远了,他准备给封冻之城的结界来个最后一击。阿斯特利亚什么也不说,影子早已读出他的思想,劝说道:“我最后以长者兼兄弟的身份忠告你。放下仇恨,相信我们最终会赢得胜利,因为人类并非不可救药。希望永存,不要抛弃它而用报仇的心去战斗,那样你将找不回任何东西,还会因此迷失自我。”阿斯特利亚正在深思,卡特已经像炮弹一样地冲过来了。影子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他用最后的生命再次加强了结界,圣刀和他一起缓缓升起。当卡特冲撞到这有史以来最强的大力神盾的时候,人类的呼吸都凝结了。半空中的影子化作一道蓝色的闪电冲向卡特,在结界破碎的刹那,击中了他,这生命的力量超越了神的力量,即使身为兽神的卡特也被震得后退了大半坎培的距离。回头看看影子刚才所在的半空中,什么也没有,在那里的地上,只有一把光芒褪尽的生锈匕首和一件华丽的幻影魔法师的长袍。

祭司们本来应该已经看淡了死亡,可这次他们诵经为影子祈祷,却个个泪流满面;将军们本来看不起魔法师,可见到影子的牺牲,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宝剑;骑士、战兵、神射手和狮鹫都向影子行了礼。卡特在远处刨开身上的碎冰,再次冲向了封冻之城的城墙,而且远程打击也随之而来。就在卡特和各种远程弹药快到封冻之城的时候,一股力量阻挡了他们。远程弹药纷纷像撞见墙壁一样落地,卡特则像身体被束缚一样,行动艰难。阿斯特利亚惊叹道:“不可能,影子难道还活着?”“不是影子,是我……”声音从头顶传来,阿斯特利亚一抬头,只见一道紫黑色的影子掠过头顶,平稳地降落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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