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道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没有别人了,没有那作孽的噪音,没有那该死的傻鸟,更没有那群令人厌恶的乌合之众。”他捏了捏两搓灰白的小胡子,坳出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一鸣道人漫不经心地拨乱了头发,捋了捋,又重新服服帖帖的躺在额头上。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抽泣。
他慢慢的靠了过去,把手撑在了夕舞倚靠的的大树上。很近了,可以清晰的看见从指缝间滚落的泪珠化作一道长长的水痕,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处子幽香。一鸣道人忍不住夹起她的一缕秀发,轻轻搓揉,在指尖绕上一个圈。在夕舞的耳朵旁,吐出一口浊气:
“来,跟贫道走,贫道保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鸣道人眯起了他的小眼睛,那些足以惊动天下的秘密,满山的灵兽幼崽,御灵宗内的那些能易经洗髓的灵丹妙药,甚至是御灵宗未来的掌教大位,当然,还有眼前的女人。
“哈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把他从白日梦里惊醒,如此厚的脸皮上竟然也会有火辣辣的感觉。
他有些恼火,眼前这个敢于反叛的女子似乎在提醒他,这一切还都未到手。
“胡闹!”他一把抓住了夕舞的玉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气血开始翻腾,热浪一波接一波的冲上了大脑,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似乎某种伦理的束缚被冲破,释放出了野性的本能。
“该死的,这小妮子怎么生的这么好看,看了看眼睛,便好似能把人的魂儿勾去。不过,嘿嘿,我喜欢。”
“不要,放开,放开。你这个坏道士怎么能干这种事。”夕舞似乎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的欲望,不停地反抗着。
一鸣道人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的绝色尤物在眼前奋力挣扎。那声坏道士,叫得麻酥酥的,如同电流经过一样,让他全身一软。
反抗,激起了他更加原始的欲望,和强烈的征服欲。一鸣道人觉得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发热的身体了。
“要不要把她就地正法了呢?”他淫笑着想。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他会杀了你的,会杀了你的!”
“谁会杀了我?”一鸣道人突然停了下来,狐疑的问道。
“他就在里面,就在里面!”夕舞趁机甩脱了他的手,向后跃去。
“哈哈,谁?在这破烂的洞里?”一鸣道人听到此处不由得哈哈大笑,伸手一招,解开了灵兽袋。
一只异常神骏的灵兽,打了个响鼻,四平八稳的立在了地上,散发出九色灵气。
集群兽之瑞相于一身,聚众物之忧容于一体,虎头,独角,犬耳,龙身,麒麟足,当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这是啼听,为冥界高僧金地藏王菩萨坐骑之后,晓佛理,通人性,辟邪恶。方圆百里内结丹以上,炼虚以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它的监视。如今,这山内连一个结丹道士的影都没有,你如何斩杀得了我?难道你口中的他是在本界已经消失万年的炼虚修士?或者说,你想凭借一个筑基小道士斩杀结丹后期的我?哈哈哈哈哈。。。。。。”一鸣道人肆意的狂笑着,他想看着眼前的女子方寸大乱,花容失色的表情和渐渐绝望的眼神,这正是他所享受的。
“即使他是一个筑基小道士,他也可以随手杀了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夕舞冷冷的语调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哈哈哈哈—”一鸣道人的反应好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决定不再和这个女人纠缠,欲要把她还有这里的一切全部带回去。
“别指望了,他要是察觉到我结丹后期的恐怖威压,不是早已逃之夭夭,就是吓晕在洞府里了。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他对着夕舞轰出一掌,想要把她打晕过去。
“你看本尊是像会逃跑的人吗?”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扼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的止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掌。
白衣,长发,绝美的脸上带着恒古不变的冷意。
一鸣道人大惊失色,眼前的年轻人分明显示出的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为何只是一抓,就将他这个成名数十年的结丹后期修士压制的手无缚鸡之力呢?
“大哥哥!真的是你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她的声音里能掺杂如此多的情绪,思念,兴奋,担忧,感动,喜悦。那个人,真真实实的,像她无数次梦到的那样,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泪,夺眶而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黎明过后,终于重见天日,终于喜极而泣。
“筑基,杀不了结丹吗?”一鸣道人像蛇一样不停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铁腕,但无论他如何挣扎,依旧是纹丝不动。
“咔,咔”
一鸣道人清楚的听见自己的手骨寸寸裂开,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叫。
夕舞略一皱眉。虽说她知道一鸣道人难逃一死,但没想到秦殒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直接将他了解,反而大有将一鸣道人活活折磨致死的趋势。
“这坏道士死有余辜,但哥哥。。。。。。”夕舞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所爱的人变成一个以蹂躏他人为乐的魔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鸣道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声疾呼:“我是正道十门之一的御灵宗掌门,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御灵宗还有正道的元婴老祖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你不能杀我!”
秦殒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御灵宗是吗?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一掌,拍向了一鸣道人的灵台。
眼见,大难临头,一鸣道人咬了咬牙,一狠心,以自残禁术舍弃手臂为代价,化成血雾,遁地而去。
如同鬼魅一般,他出现在了已逃到数十里外的一鸣道人上空,轻轻一点。只听“咔嚓”一声,头颅便在脚下裂开,活生生地踩进了双肩之中,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你要追杀我?”他飘然落下,丝毫不理会脚下残缺破烂的尸体,注视向了远方。
冷笑一声。
“那么我便屠你御灵宗满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