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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璐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的离开给了我很大的打击,让我从此再也不敢相信爱情了。女人是很现实的动物。

我承认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感觉,再说,李璐和那个在BJ做房地产生意的男人也未必就彼此不相爱,之于我,李璐可能根本就没爱过,甚至没感觉。

我是把自己折腾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慢慢领悟到的,那段时间,每天除了喝大量的啤酒就是睡觉,或者是看《来自星星的你》。

直到有一天,房东阿姨可能真的受不了了。在我又一次喝的烂醉把楼道吐的臭气熏天的时候,她敲了我房间的门,下了最后通牒:“要不赶紧振作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要不,收拾东西滚蛋!”

我是极恐惧“收拾东西滚蛋”这句话的,这大概得益于小学时的班主任,她常常用这句话来吓我们。收拾东西好说,滚蛋就——滚到那里去呢。可能时间最悲惨的悲剧莫过于:世界很大,你却依旧无处容身。

我去厕所里重重洗了把脸,向房东阿姨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并且主动承担了一个月的楼道清理工作。

谢天谢地,房东阿姨终于放过了我,不然只能睡天桥了。临走之前抛出一句说:“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说崩溃了,受不了,你才经历了多少事啊。我19岁的时候就怀了孩子,快要生产的时候,孩子他爸一夜之间消失。他曾经许诺过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就去办结婚证,我等他,等了足足30年,现在人也老了。后来从亲戚朋友打听,他回了老家,和当地的一个女大学生结了婚。”

我跑出去怔怔看着房东阿姨,问:“后来没去找他吗?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应该去法院告他的。”

阿姨一边收拾楼层的垃圾袋,一边摇摇头说:“这世间的事啊,休伦公道。我只记得当初是很喜欢他来着。现在一个人把孩子也抚养大了,苦是苦点,也没什么遗憾。”

原来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有一个化解不开的故事。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管你化解的开还是在心里打了一个永久的死结,你都要继续地苟活于世,笑着也好,哭着也罢。

我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不再想她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忘了她长什么样子。

直到有一天和朋友一边看球赛一边吃泡面的时候,突然想到:“他妈有一个好像叫李璐的女的还欠我一顿饭呢!”

在这期间,我没有干任何事情,好不容易攒了点积蓄很快就要挥之一空了。我很快就面临了一个比失恋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填饱每天的肚子。

再去送快递?不,打死都不要了。可我还能干什么呢?

我无意间翻了一下那本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的《大学生就业指南》。首先,你要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定位,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能力有什么。

我照做了,还特意去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纸和笔,我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优点……我就是一个一百分的吊丝嘛,看球赛?不算优点吧。晚睡晚起,更不能算优点。除了这些,我还真没啥优点,脑袋转的没有别人快,也没有啥上进心,很容易满足的人。偶尔过着边吃泡面边看岛国*****的颓废生活,然后发泄一番,然后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一片空虚。

缺点:那太多了。

不行,活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连一点优点都没有?

我对着单身宿舍的镜子盯着自己的脸看看喃喃自语说:“长得还可以。”

过了一会儿又对自己破口大骂,一个男的长得可以管屁啊,难不成当鸭子。

单身宿舍楼里的所有大哥大婶都一致认为我精神出了问题,于是有一天,房东阿姨又来找我做通牒了。那时,我依旧在看镜子,不停地盯着自己看,希望挤出一点优点。

阿姨又重复了一次“要不然振作起来,要不然滚蛋”的话,可能阿姨经常和我这样失意的年轻人打交道,因此那段话简直就跟背出来一样,完全不假思索。

我闷不做声,接着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看着房东阿姨问:“阿姨,你说我有啥优点没有?”

这一问竟然也把阿姨问到了,她想了很长一会儿说:“长得还可以。”

我不耐烦道:“除此之外呢?”

“个挺高。”

其实我只是中等身材,1米75左右,只是房东阿姨太矮了。

我无言以对,静默良久,我叹了口气,对阿姨保证说:“阿姨,我保证这次振作起来,再也不给您添麻烦了。”

正要溜进房间的时候,阿姨吆喝了一声说:“我看你整天无所事事的,这个月楼道的打扫工作又是你了嗬——”

“好嘞,好嘞。”我答应道。

看来我果然是个没有优点的人。

我再次打开那本《大学生就业指南》,接着往后面看。选择职业的时候,你要充分考量自己的爱好,你是不是真正喜欢这个职业,这一点将决定你会不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我再次拿起纸和笔,小心勾勒着:

送快递?我是真的没兴趣的。

爱好?

我梳理了一下,我的爱好有:睡觉、女人、吃好吃的。以上只能证明我是一个很标准的吊丝。

我没有放弃,继续写着:看球赛(我已经过了踢球的年龄)、看小说……

这时我突然眼前一亮,脑洞大开,就像一阵电流一样充满我的身体。对了,我喜欢看小说!

小学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摆的地摊书,总会依依不舍地想要买几本。可是因为没钱就只能在路边一边流着鼻涕一边看。后来卖书的老板看我“求知若渴”,就免费送了我一本《飘》,我回家后竟耐着性子读完了。毕竟这属于严肃文学的那种东西。

后来,地摊书老板不摆地摊了,开起了小书店,开业的那天他还邀请我去他店里看书,只是一再叮嘱我说,把鼻涕擦干净才能去。

我还记得那书店的名字是叫做“成才书店”,开在小学外面,大概是希冀我们有一天通过多读书成才,可惜的是,我依旧两手空空,脑袋空空,书读了不少,都是些没用的。

我记得我每到星期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就会去“成才书店”里,来到漫画区,如饥似渴地看比克大魔王,那时候的龙珠还是很小的很旧的册子,后来终于有机会看高清视频版了,竟没了小时候的乐趣,只是觉得索然无比。这感觉就像看岛国*****一样,没有剧情和前戏,完全暴露在你面前,一上来就干的,我是不喜欢的。

大学一年级寒假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一趟“成才书店”,发现早就不见了。现在那里是一个小学生声乐、舞蹈的培训中心。听说现在的小孩每天要上很多个辅导班,这样的童年也真是可怕。

可以肯定的是,我或许、大概是喜欢看小说这种东西的。那么,我可不可以写属于自己的小说呢,我眼前一亮。

说做就做,我迅速打开电脑,找到了一个用来写网络小说的叫做“起点中文网”的平台,接着疯狂看了几本起点大神们写的大作,其中包括早就享有盛名的血红、天蚕土豆、我吃西红柿,叹为观止。

当下决定,我要在起点这个“圣地”上写出属于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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