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如兰,端庄如芷,虽不施粉黛,衣着也并非光鲜亮丽,只是普通的乡村素衣、却仍美得不可方物。
云麓岭边缘天峰下的张家庄。自从这个女人五六年前来后,她变成了所有青年心中不可侵犯的女神,一时间,害相思病的人在这小小的山村顿时倒多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敢头脑发热去冒犯的,哪怕只是远远的偷看几眼。
原因倒不是因为她不好相处,反而倒是十分的温柔可亲,平易近人,至少村中的小孩都十分喜欢她,亦不是那被高高挽起的如乌云的长发显示出已为人妇。
村中的人都知道苏兰并不是普通的人,是因为觉得她太过高贵而不敢亲近。或许还有那个每隔半个月便来看她的男人太过高大魁梧,一见就是强大的武修。更是让一些人不敢冒犯。
而且村中更有传言她曾一个人让臭名昭著青狼帮成为历史。村中对苏兰意图不轨已久的一个小混混,偶尔见了那一幕后便疯了,每次见了苏兰后都如避蛇蝎惊叫逃离。至今还疯疯癫癫的。让人不敢相信如此秀静甚至柔弱的女子有如此威力。
而作为能和村中最美女人朝夕相处的凌战来说,可没有丝毫的艳福的感受,此时正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腮帮,撅着嘴看着石桌上的青花锻瓷碗,更准确的是碗内的淡蓝色的液体。“真的要喝么,这可是断魂草和离魄花啊,会死人的,断魂草化七情,离魄花断六欲,可是会变成活死人般坐死了,而且味道也实在太。。。”凌战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
看到凌战满脸的纠结的表情。院中那清淡素雅的女人回过头看见凌战的样子,笑着有些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战儿,快喝了吧,药爷爷医术可是独一无二的。可不会让你有事”。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放心吧,战哥哥,没有毒的,还是我亲手熬得呢,要是不信,我先喝一口?”石桌旁的另一个小女孩说道,小女孩大概只有八岁,显得精灵可爱无比,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战儿,可不能欺负夭夭,还有这药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对你还是很好的,不准在里面乱加东西,会破坏药性平衡的”。苏兰走到凌战身边,伸出素手拍了拍凌战的额头。转身坐在石凳上。
凌战看着对面的两女,叹口气。最终还是端起碗一饮而尽,面色慢慢变换,喝完后忽然又把碗舔了舔,似是什么绝世美味一般.让夭夭有些目瞪口呆。“怎么突然发现味道这么好,娘,夭夭,不信你们也尝尝。”凌战一脸意犹未尽满脸陶醉的对苏兰说道。夭夭眉头微蹙拿过碗仔细看了看,“不会吧,难道我端错药了?”小眉头微微皱起,可爱无比。
而早已看破凌战的伎俩的苏兰笑了笑哦的一声“真的么,那以后夭夭可以多熬几碗了,你战哥哥挺喜欢喝的。”凌战咬牙立马跳起来吐着舌头道“千万别,我开玩笑的。苦死我了,苦死我了,苦死我了。”看着凌战的摸样,二女都忍俊不禁扑哧笑起来。
夭夭是村中唯一的郎中药翁的孙女,药翁一直为村中人免费治病,而且医术绝伦,似乎没什么他医不好的病,凌战母子之所以搬来这儿也是来求医的。
夭夭的家与凌战家相隔不远,在一条河旁,四周是一块很大的平地,都被药翁种满了各种药材。还有一个药匍,里面种植的都是很珍贵的药材,临近瀑布边,水汽充足,有一阵一阵的水雾。
凌战喝完药后和苏兰告别一声就同夭夭一同想药翁的房子走去。凌战今年十岁整,略比夭夭高上几分,剑眉星目,带着股英气,不似普通村人家的孩童。而夭夭虽然才八岁,但也生得标志无比,似是白玉雕琢的一般,大眼清澈澄明,青丝婉成双绾。两人走在一起更似是金童玉女一般,没少被村中大人说过。
两人穿过一片药林,便见到前方一座全部由竹子做成的房子,一片碧绿,像是刚砍伐没多久的碧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这是座屋子,完全隐藏在碧林里,未进门,便有一股清香味味飘过来,独特的药香,不同于一般的枯木药材的厚重药味,而是幽香中带着股清新的芬芳,倒和夭夭的幽幽的体香有些相近。
竹屋很大,虽然全部由竹子构成,但是也有个五六间,厅堂庭院很全,排布的很有格调,内部装扮虽简洁但却很好看。大多都放置了药材,凌战与夭夭穿过屋子屋子来到后院,后院翠竹丛生,映出一片阴影,中间的一个石桌旁正做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微风吹起老人的长须,带着股出尘的道韵,这便是药翁了,夭夭唯一的亲人。
药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本看不出年月的残破古书,上面字似是上古的文字,至少凌战一个都不认识。“回来了?”药翁把古书放在石桌上,望向刚回来的两人温和道。
“恩,药爷爷。”凌战应了一声,很乖的向药翁点了点头,便于夭夭一起坐在石桌旁,拿起那本古书研究起来。
药翁轻嗅了嗅,忽道:“夭夭,你在战儿的药里加了甘草吧。”夭夭看了看药翁,捏了捏衣角迟疑道“恩…我怕太难喝战哥哥受不了。”“药爷爷,是我让夭夭加的,要怪就怪我吧,”凌战听见两人谈话刚下古书老实地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摸样。但在底下下却龇牙咧嘴做起鬼脸来。
“就你,能知道甘草的作用么?"药翁笑容温和,拿手指敲了敲凌战,并无责怪的意思.又对夭夭道,“甘草主木,木而生火,那药可是主水的,而且战儿五行火盛,最应辟火的。这可是会害了他的。”
夭夭眨了眨明媚充满活力的大眼睛。“爷爷,我提前看过神农经的,甘草能解百毒,对药性应该不会有影响,而且为了吸收火性,熬药时我在药底加了点黑水晶,可以吸收那些火性,而且不属五行,更无药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对吧,爷爷?”夭夭有些担心的看向药翁,显然是为凌战担心。
凌战被药翁说的发毛,苦着个脸。药翁嘴角含笑有几分溺爱的看向夭夭“没想到你都知晓药性的五行相属了,放心吧,这小子命硬得很,才不容易出事呢,我不能根治着小子的病,没准再过些再些年还被你给化解了。”药翁满面笑意。继而又敲了凌战下“良药苦口利于病!”
竹林中,翠竹摇摆,偶尔几片竹叶萧萧而落。在空中旋转翻腾着,一片幽静,院子石桌旁,凌战正和药翁对弈,这也是凌战每天的必修课之一,下棋能使人心情宁静,灵台空灵。
凌战天生体内生有魔性,平时并不会发作。一旦发作起来却是致命的,凌战尤记得六岁那年魔性第一次发作时的情景,已经不记得是为什么会引发魔性了,但是凌战却清楚的记得那一种感觉。
暴怒、嗜血、破坏、以及毁灭一切,六岁的凌战化身一个小魔王一般,直接用拳头打穿了墙壁,扭断了好几匹马的脖子,鲜血淋漓浇在他的身上。却更添加了他的魔性,双目赤红嗜血。那是凌战第一次杀生。凌战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化魔的凌战镇住,然后便四处求医,最终找到了这里,求教药翁才解救了凌战。
药翁医术绝伦,将凌战体内的那股魔性镇压下去,好几年都没有发作了。凌战每天都要喝一碗对于常人致命的药,断魂草和离魄花熬成的药。
药翁还让凌战学会修心养性,只有自己在心底战胜了那股魔性,并镇压住才最安全。于是药翁便每天要求凌战与他对弈几盘,不过对于凌战来说,效果好像不大。
正如此时凌战可不似药翁那般淡然如仙般的运筹帷幄般的掌控棋局。他脑门略有微汗,死死的盯着棋盘,好好的一盘棋硬是被他搅得战火四起,兵甲相交,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这斯可能是被药翁再棋局上虐的多了,压根不报会赢对面那个堪比棋圣般的老人的结果,用的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战术,结果显然可以预料。
又是一局开始,凌战又是相同的招数,两个炮壮烈的牺牲,换来了药翁的两个马,夭夭再一旁忍不住嘟了嘟嘴:“战哥哥,你就不能换种下法么?就没赢过。”凌战操控着两俥横冲直撞,大杀四方。两马再一旁掩护。
凌战拿起又吃的一字道“炮行诡,俥道直,我还是更喜欢用俥,炮对我没啥用。”夭夭听了凌战的解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什么歪道理啊”。但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内的厮杀。相比较而言,夭夭还是更喜欢化龙棋的。
夭夭聪慧无比,棋艺也不凡,经常会于药翁下各种棋,虽然不及药翁,但每一次进步都很大。让凌战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