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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衣服

丽丝见姚言终于服软,心情也畅快了许多,兀自捧着长剑,视若珍宝,自己以为掌握了一剑大杀器。姚言见她这副模样,哪还猜不出她心中的得意,只是乐得顺着她的意思迁就一下。毕竟自己和丽丝一见面就大打出手,而且还是自己落了下风,这样做,从某种角度上还是在满足自己心里那虚伪的骄傲。

姚言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毕竟还很虚弱,情绪上又接连受过几次惊惧,此时感觉浑身疲惫,只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可是见着丽丝手里握着一柄寒晃晃的长剑站在自己身旁,再联想之前她那奇怪的条件,就怕她趁自己睡着了,用剑来割上两。,姚言一阵胆寒,于是对丽丝说:“能不能把剑还我?”他没有精力去想更好的借口来要回自己的冰剑,说完就警惕的观察丽丝的反应,生怕被她察觉。虽然感觉她只是说这话来戏弄自己,但终归还是不太放心,因此为防万一,只能把冰剑要回来,抱着睡,这样才安全。

丽丝根本没有察觉他心里的这些心思,不然一气之下真有砍了他可能。这也是姚言警惕的原因,就怕被发觉,惹恼了她。

丽丝捧着长剑递过去,心里有些不舍。毕竟这把剑通体透明,可谓晶莹剔透,宛若宝石般明亮夺目,而且还是防身利器,这点更为难能可贵,怎么叫她不喜欢。

姚言见她果然将冰剑换回来,知道她没发觉自己的想法,暗送一口长气。强按捺住成功在望的喜悦,伸手去接剑。可是当他刚接过剑身准备拿走的时候,剑柄被丽丝握着突然抽走,这下来的太突然,他全没防备,锐利的剑身在他的手心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姚言精神一震,他欲哭无泪冲着丽丝说;“没你这么玩人的,这下两刀算是砍了。”说着举起一双血淋淋的手掌,一脸的悲愤、无奈。

丽丝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意外,颇为歉意的看着他,心里有些内疚。待看到那伤口也不是太严重,料想没有大碍,才解释说:“我突然想起这把剑有些特别,心里好奇,一时激动。我不是故意的。”姚言见她一脸无辜,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这就算是让你砍了两刀。”说着晃晃两只带血的手,强调自己是两只手受伤了。丽丝吐吐舌头,说:“说好了欠的是以后的,这大不了给你算一刀。”姚言心里无名火起,忍无可忍,吼道:“臭婆娘,忍你很久了,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不吃这套。”许是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精神,姚言说完就兀自去睡了,心想死就死吧。可是心里又害怕她真的被激怒了,不顾廉耻,抽空在自己身上哪个地方来上两刀,就连睡觉也只是趴在石床上。

丽丝心里很慌乱,那一剑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把剑很奇特,通体透明,坚韧锋利,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铸成的。自己虽然很喜欢,但也没有想要据为己有的意思,只是在姚言接剑的时候,整把剑忽然变得冰寒刺骨,丽丝一时心惊,握剑回缩,失手伤了姚言。丽丝先前被姚言踹了一脚,正中小腹,虽然留有难言的后遗症,但终归是没有生命之虞。虽然失去一些,心里有些伤感,但终归不是什么不死的结。虎大人和两位神仕人老成精,怕她脸皮薄,给了两个年轻人单独的空间,来冰释恩怨,握手言和。丽丝看着昏睡的姚言浑身是伤,心里不免难过自责,是以特意在一旁小心侍奉。但是看着姚言醒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了,想到他好了以后就会跟没受伤无异,而自己还要承受后遗症,心里便不平衡起来。此时,眼见姚言真的恼怒了,丽丝心里突然乱起来,感觉愧疚又委屈,又有些自责,神色复杂的看着姚言睡过去。

第二天,姚言一脚醒来,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松软,感觉挺舒服的。他转头发现丽丝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下铺着一张兽皮,兽皮上垫着一条褐色的丝巾,就是自己用剑怎么也斩不断的那条。许是养足了精神的缘故,耐心也好了许多,姚言此时看她也不觉得那么厌烦。毕竟她是自己来这个世界后接触的不多的几个人里的一个,而且看样子她不像是真的心思恶毒。许是察觉到什么,丽丝此时也是悠悠醒来,或是短暂的睡眠叫人暂时忘记过往的恩怨,二人默默凝视,相安无事,竟显露出一丝温馨。终是姚言先开口说,“你醒了。”他尽量露出一些微笑,想表示的和善一些,只是生涩的笑容终归打破了这意思虚假的温馨。丽丝轻嗯一声,算是回应,面对突如其来的和睦终有些许尴尬。她弯下身,从床下拿起那柄冰剑,托在手上,递给姚言,说:“你的剑,还你。”姚言看出她神色中的一丝不舍,这柄剑是用冰做成的,不过是多耗些时间罢了,姚言也不是太在意,见她喜欢,便说道:“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丽丝听了,以为他是误会自己昨天不舍得还剑,才故意伤他的,于是赶紧解释说:“我昨天真不是故意伤你的。”姚言一时无奈,本想顺势送把剑给她,以此缓和一下关系,不料又被扯出这件事,无力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了就是你的了。昨天的事就算你一剑好,还差你一剑,等以后身体好些了,再还你。”说着无奈的看着手心的两道血痕,佩服自己昨天是怎么能睡着的。丽丝见他不接剑,只好收回来捧在怀里,心想:这么好的剑,定然是很名贵的,不知道有没有名字,以后还是要找机会把剑还回去的。她感觉一股清凉从剑身传到手心,让人神思空灵,却并不觉得丝毫的冰寒,很舒服。

姚言看着仿若陶醉的丽丝,细细端详,只觉得真若空谷幽兰,不过随即又清醒过来,暗骂自己犯贱:她都差点把自己杀死了,自己现在居然还认为她长得美。

姚言甩甩头,不去想这些。却发现穿红袍的阿达老头朝这边走来,悠然如闲庭信步,姚言心里一阵恶寒,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不知道他还为什么那么得意,果然没良心。

阿达一走过来就呵呵笑起来,说:“你们两个能冰释前嫌就好,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小误会而已。”姚言撇撇嘴,心想:这误会还小?都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了。不过想到自己和丽丝才有些缓和,也就不多说什么,不过还是鄙夷的看着阿达。因为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怨自己敲诈了他的东西。丽丝到也简洁,向阿达一礼便恭敬的立在一旁,不知是什么原因,竟也不说话。

一早就察觉到姚言的神色不对,但阿达仍旧傲然一笑,似是成竹在胸,凑到姚言耳畔,轻声说:“她是神殿的圣女。”姚言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教会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此时见到阿达一张老脸满是褶的朝着丽丝的方向给自己使眼色,心里就不爽,赌气道:“就是教皇又能怎么样?”阿达叹口气,说:“他是从山下上来的,不久就要下山回去的。”姚言听完心里不是很乐意,他很怀疑阿达是不是想借机来谋害自己,狐疑的看着阿达,小声说:“你的意思是叫我趁早泡她?”阿达倒吸一口冷气,拍怕他肩膀,说,“你还嫌活的不够长吗,我是说她可以带你下山。”姚言脸一红,知道会错意了,一拍脑袋,懊悔道:“猪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幸好幸好。”他心里庆幸自己没和丽丝弄的太僵,虽还有矛盾,但可以化解的。

姚言一听说可以下山了,心里兴奋,一下蹦起来,跑到大老虎跟前,激动的说:“大爷,我就要下山了!”大老虎被他弄得有点蒙,直瞪瞪的看着他浑身模糊的血肉,好半晌才蹦出两个字,“白痴”。艾尔一直就伴在大老虎身边,此时上去对姚言说:“你现在浑身是伤,还是修养一阵子再下山吧。”姚言心想也对,低头看看前身的伤疤,自己也觉得有碍观瞻,更别提后背的了。他回到石床上,有些兴致缺缺,不经意间看见丽丝,顿时眼前一亮,凑过去笑着说:“看你很喜欢这把剑,是不是对它很好奇?”竟是前所未有的和善,亲切。丽丝还不太适应他的这种态度,好像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只是点头“嗯”一声。“那我来告诉你吧,”姚言热情的解释说,“这把剑是用外面的冰块打磨成的”,迎着丽丝惊诧的眼神,补充道:“你别不信,我用一大块冰块打磨出一把剑,然后把元力注进去,在地上写字,过了半年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丽丝见他神情认真,点点头,勉强认同这种解释,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想以后再来戳穿他。

姚言见她如此只当自己的讨好有了成效,问道:“你会针线吗?”丽丝被他一东一西弄得有些蒙,茫然的点点头,其实自己知道自己是不会的。姚言闻言却极为高兴,对丽丝说:“那你帮我缝件衣服吧,可用它。”说着一指丽丝抱在怀里的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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