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洒
马车内，丽丝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顿时心生怜悯。小女孩仍旧穿着她那件破旧的衣衫，可是经过简单的梳理，看起来依然十分秀气，惹人怜爱。看着她天生钟灵丽秀的气质，联想到她的生世，姚言不禁惋惜，轻叹：“唉，可怜的孩子。”丽丝也似有同感，细细审量一番这个小女孩，赞叹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她这话说完便转头看着丽丝，似笑非笑，说：“这次真是让你英雄救美了，呵呵。”姚言听了这话，立马转头去细细的看了小女孩一眼，确实清秀可爱。不过他却明白了丽丝那神情里带有淡淡鄙夷的戏谑，不由气愤的说：“不知道你这圣女是怎么当的，思想真龌龊。她顶多才四岁啊！”“你——”丽丝立时憋得脸色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丽丝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问她说：“小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姚言看着丽丝此时的一丝轻笑，竟分不清她此时是因为神教圣女对广大民众苦难的惋惜，还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怜惜。
那小女孩歪头看了看丽丝，“我叫乌莲。漂亮的姐姐，我见过你。”
她的声音像是百灵鸟的鸣唱，婉转清脆。姚言听了她这话立时转头在丽丝身上细细打量，想找出她身上自己还没有发现的东西。最后，他索性直愣愣的看着丽丝的眼睛，似乎在询问：我也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这么小的孩子都来拍你马屁，讨好你。丽丝跟他早就有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默契，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觉得有些害羞的不自在。她对小女孩说：“你真的见过我，在哪？”“哥哥把他们送给我的时候，姐姐就在旁边，小莲不会记错的。哥哥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都不要小莲了，呜呜。”小女孩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对彩色的小泥人，这时正对着泥人大哭。丽丝回头瞪一眼姚言，立马安慰她：“小莲不怕，以后就跟着姐姐，姐姐带你去找哥哥好吗？”小女孩立时瞪大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真的？不许骗我。”可是转瞬间眸光变得暗淡起来，伤心的说：“可是他们不让小莲出去找哥哥。”
这时，马车刚好停下来。姚言透过马车的缝隙，看到外面有很多兵士，他知道这时到了城门口。他从马车内走出来，看着眼下的这些士兵里有几个是昨晚寻隙的，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仍是脸色变得阴沉。他看见赶车的老人正递过一个钱袋子，和一个兵士说些什么。那士兵一手接过钱袋，正好看向刚出马车的姚言。他那本来得意的一脸笑容立时凝固，抢过钱袋，一脚将老人踢倒在地，骂道：“滚你妈的老东西，跟他们搅合在一起，还想出城，做你妈的梦！”
姚言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老人，心里不由一痛。他转而对着犹在车内的丽丝说：“今天有人要出血，要杀人，我陪你。”他一向嬉笑无常，却从没露出这般冷肃的容色，这不禁让丽丝感到愕然。
姚言径直走过去，看着那个兵士有些眼熟，问道：“昨晚好像就是你带的头。”那士兵冷哼一声：“就是你爷爷——”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就被一巴掌抽倒在地。那士兵也是老行伍出身，身体硬朗，硬是含着满嘴鲜血从地上爬起来，大吼：“弟兄们，给老子搞死他。”立时便有三五个人凑过来，远处脚步声响起，还有更多的人赶过来。姚言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脚把他踢得飞出去，撞在城墙上，掉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这些当兵的都是刚刚经历过政变的，见过血腥，也是毫不畏惧的冲上去，可是最近的五个人在一瞬间就被踢到在地，满地打滚的哀嚎。后来上来的一群人立时被骇住，只是拿着长矛将姚言与他身后的马车团团围住，不敢上前。丽丝从车内探出头来，向他一笑：“真是没看出来，你下手挺快的。不过我喜欢。”
姚言俯身将老人扶上车，自己赶着那匹瘦弱的老马慢悠悠的向城门口走去。那最先被打到的兵士是这些人的头头，这时，没有人指挥，他们又心有畏惧，不敢上前，只是保持一定距离，将他们围住。
眼看马车就要进入门口出城了。这时，只听骤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一人大喊道：“擅自离城着，以叛国罪论，格杀勿论。”这声音一起，周围的一些想要出城的人立时乱成一团糟，纷纷夺路逃走。
姚言勒住马蹄，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说：“我还担心就这么走了，没个人过来让你出出气，你以后还会拿我撒气。”“哼，你先把这些人应付了再说吧。”
此时来了领头的，这些个士兵顿时壮起来胆色，乘机把包围圈缩小些，却不敢过分靠近，僵持着等待命令。
姚言向场外望去，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雪花骢慢悠悠的走过来，他身后有大约二三百人跟着。“果然俊朗不凡，不知怎么称呼？”那男子似乎不屑的看一眼姚言，伸手摸着坐骑洁白如雪的鬃毛，“我是纽莱茵太子府左骖，卫东凌。你无故伤人，如果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只要你一只手。”姚言差点被这话呛着，不过他从来不在言语上吃亏的，他伸手一指说：“我问的是这位白衣翩翩的白马兄弟。”他往前一指，谁还分得清所指是人是马。那马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正好打一声响嚏，像是要说些什么。姚言回头向车内问道：“纽莱茵太子府的是个什么东西？”丽丝凝重的说，“纽莱茵是一个超级大国，国力强盛。世上仅有旭日帝国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姚言心里笑笑：原来是个外来货。他说：“我伤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凭你的马长得白，你就可以定我的罪？”
那卫东凌一声冷笑，挥挥手，“张将军，你来说说这罪我定得顶不得。”他身后立马走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将，他看看卫东凌，仿佛有些不情愿的拔出佩剑大喝一声，跟着便听到众军士一起呼喝，声势很是壮观。他说，“卫大人既然说有罪那就有罪吧，他也确实打伤了守城门卒。”卫东凌极为不满意的看一眼张姓老将，说：“这你都听到了吧。”他一摆手，周围的兵士都上前两步，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冲过去。
姚言像是自语，有些不屑的说：“这是要动手了吗？”他这话是提醒马车内的丽丝做好准备。
“哦？你怕了吗，要是怕了就把车里的女人送过来，我满意了就不跟你计较，放你们出城。”
“怕，你吗？哈哈，我不觉得。”姚言一阵冷笑。
“哼，张将军，给我杀了他。”这时一众官兵都望过来，张姓老将不情愿的点点头，众人这才举着长兵围过来。
姚言见卫东凌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冷笑：“哼，没用的东西，原来只会依多为胜。”
卫东凌怒极而笑：“呵呵，一个乳臭未干的矛头小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哼，什么时候我卫东凌竟到了这步田地。”他恼恨的看一眼张将军。要不是他授意手下人消极怠工，一上来就下令将这人擒杀，自己又怎么会遭人嘲讽。要知道，他卫东凌身为太子府左骖，日后定是堂堂纽莱茵帝国的中流砥柱，加上他本身家世显赫，地位极高。这时竟然要他亲自动手，对付一个毛头小伙子，凭他堂堂七级的实力，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他心里不禁怨恨这些鄙陋小国的军士。
卫东凌独自驱马上前，在姚言跟前拔出佩剑，“小子，死在我翰龙剑下，你足以自傲了。”他傲然向前两步。
姚言知道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决斗，不免心里有些紧张。他看着那傲然神气的白马，灵机一动。使出地皇经中的一招空地之术——大地横波，这一招可以让脚下大地按自己的意念来攻敌，练到极致可瞬间化出一座山岳。
只见那马蹄之下的地面在一瞬间迅速隆起，饶那白马乃是百战熟马，仍是给惊得直立起身。那卫东凌一直傲慢轻敌，不曾想到这般变故，立时被甩出马身。但他毕竟是堂堂七级高手，长期在太子手下办事，对敌经验丰富。只见他双脚紧扣马镫，身体直往后仰，然后用剑刺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惊人的弧度，最后竟然借助剑身的反弹之力飞身跃起，恰好正落在马背上。
姚言见他虽未受伤，但在这突然的变故下仍然有些狼狈，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强大。他戏谑的说：“不愧是高手，这套动作真是潇洒飘逸，哈哈。”卫东凌的一连串反应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令一种军士从内心感到折服。只是他向来心高气傲，这时自然以为姚言在嘲笑他。他大怒之下，脚下用力一蹬，人立时飞起，举剑砍过来。
姚言情急之下举剑格开，侧身卸掉余力。那一剑正好劈在马车上，那老马吃不住力，终于一声悲鸣，倒在地上，整个马车也被震得散开，木屑四散。姚言在他余力未尽，新力未生之际，趁机一剑横扫过去。那卫东凌此时好像痴傻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破碎的马车，忘却了身外的一切。
姚言那一剑很轻易的砍掉了卫东凌的一只胳膊。这令他很意外，不过最后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原因。他看看丽丝，心里纳罕：这女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但为了看她一眼连命都不要了，又哪里值得。他哪里知道，这卫东凌乃是纽莱茵太子凌都的亲信，对这个世界真正的上层人物都了若指掌。这位神教圣女，地位显赫，不在帝国皇帝之下，更何况她年轻貌美，自然是许多年轻贵族的倾慕对象。太子凌都就是这样一位，他想借助神教的超然地位，来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一直都保留着对这位圣女渺茫的幻想。这些卫东凌自然是清楚的，也更不会认错人，所以此时突然见到了这位圣女，心里自然诧异分神。只是长剑及身那一刻，他才突然清醒过来。只是瞬间，他便扔掉手中宝剑，在地上疼的打滚，那是圣女也顾不得了。
姚言看他一副凄然模样，想要上前补上一剑，却又于心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