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喝酒,白落好像看出来一样,举起小小一杯烧酒递给我,我一直觉得白落这种人适合托着红酒杯品酒,而现在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着烧肉喝着烧酒,我有些想笑,这样才是他吧,有些不适应烧酒的味道,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抬头看见白落一动不分理处地看着自己,连咳嗽都慢下来,胸口有些放松。“这是第三次看见你哭了。”我有些怔住,想起前两次就有些愤怒还有些羞赧,脸不觉有些发烧,他似乎也像想起什么似的,气氛尴尬起来。默默结账,缓缓走在路边,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找到一方石凳坐下来,才发现白落不知去了哪里,心里有些疑惑和着急,正准备打个电话,眼前却出现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我抬头看白落好看的眉眼,微红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眼睛。手捧过咖啡,喃喃道:“谢谢。”“举手之劳。”他坐在另一方石凳上,遥遥看我,眼睛闪出奇异的光彩,好似濯濯生辉的烟火,又像头顶这浅浅一方星动。我曾在杨洋那里看到过类似的微笑,如今我竟有些分不清楚恍了神,白落抓住这一时机嘲笑我“好看吗?”我咽了咽口水,可脸却不由自主的烧起来,想着才喝了酒脸本身就有些红,大概可以掩饰过去,于是我借着酒发起酒疯来:“恩,好看,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呢?”白落却是笑意更深,抿起嘴唇:“哦,原是这样。”就像所有都是为了衬托他的那种优越感似的,我放下咖啡,水汽氤氲,我想这样的话,杨洋听了就只会说:你真是奇怪的人……“他和你一样英俊呢,可是脾气却很不一样……”我能听见身旁人的呼吸声,很久,“恩……”好像示意我可以接着讲下去一样,这些事情,不曾与谁好好分享过,即使是舒小蕾当初也不是我本意,而后她永远的离开了我,更听不到有人同我谈论起这些事,我想我是孤独的。“高一才开学的时候,我坐角落边,对于陌生的环境欣喜也害怕,有一双眼睛,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仿佛用炭笔细细描摹过的眉毛,像星光一样璀璨的眼睛,在我身后看我,我自然扭头看时,很短的时间,他也只是低下头,而后,我才知道他当时看我的原因。”那是一场最美好的相遇,也许关于他的其它事情都会在脑袋里变得模糊,而后渐渐消失,但这个场景却像刻在了心里,忘不掉,放不下。有风拂过我燥热的脸颊,我清醒许多,抬头看白落,而他却像在寻找什么一样望着远方,我有些恼火,这家伙真会破坏气氛,根本没听我讲嘛!低头“切”了一声。“我在听。”声音自耳边响起,不真实,我看他红透的耳朵,他扭头看我,勾起一抹微笑,原来他有听我讲。曾记得这样的笑容,明明要表达的内容同是善意的理解,但杨洋却总是多了些无奈,他总是微侧着身子“任秋,不是那样理解的。”我承认自己的理科乱成一团,尤其是数学,这可不单单是将π的小数点往后多背几个的问题,三角函数,抛物线,方程组,那些就像是跳跃的思维,飞到那些我到达不了的地方。唯一庆幸的是语文还算学得不错。记得每天自习课总是最愉快的时候。我喜欢将课本诗词背给杨洋听:“纤纤擢素手,扎扎弄机杼……”赵磊总是会突然在背后乱叫起来:“你又不是织女,背个诗含情脉脉的干嘛?”我会快速反击:“笨石头,你知道含情脉脉是什么意思吗?”我承认我脸红了,微微侧目看杨洋转头,心里就会像装了只小兔子般,动如脱兔啊,“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任秋,你背错了。”杨洋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摩擦过耳际。不知该庆幸他没听到还是该伤怀他反应迟钝,一切让人无可奈何。“你一直在心里面等待着,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了。”白落伸手支着脑袋对我说。我静静看着他,我在心里一直等待着吗,不是这样的,我的等待早在一开始就不存在,早就死了。脑袋被重重敲击一下,我抬头懊恼地看白落,而他却若无其事问我:“疼吗?”我呆呆地点点头,白落拍拍我的头,“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然后当他发现他爱你时,你已经投入到别人的怀抱,此文将演变为一篇四角虐心文……”我举起拇指,我真是高估他了。风吹拂脸颊,明明很冷,可我却觉得脸好热,眼前事物渐渐模糊,直到天地一片昏暗。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中舒小蕾还活着,教室窗台上的兰花开得正好,待放花苞吐出一点点花蕊,天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空气中可以看到细细白色粉笔灰尘。讲桌前的老师走了又来,身边同学穿梭,只有舒小蕾的眼睛,那双温柔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朝我呶呶嘴,我转头,杨洋站在教室门口冲我笑着,教室门突然被重重关上,杨洋消失,我坐在座位上站不起来,只是不停流泪,舒小蕾拍了我一下,我慢慢地转身看她,只剩下一株蒲公英,随风飞扬。在梦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教室外面下着厚厚的大雪,天地间银装素裹,纯白一片,大家缩在教室中哆嗦着连课本也不愿意拿出来,杨洋拍拍身上落的雪花很快拿出课本,我搓着手看他,赵磊手拿一个玻璃杯放到杨洋课桌上利索地回到座位。杨洋看也没看,我说他看也没看是因为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然而手指却准确地将杯子挪到了我的课桌上,我露出气愤的目光,显然他没感受到令我有些挫败,我伸手推了推杯子,拉拉他的胳膊,杨洋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我道:“桌子满了,先放你这儿。”我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看他仔仔细细地预习课本,我一手捞过杯子,杯中的水温热熨帖,十个手指渐渐有了温度,正是舒服得意,渐渐教室温度回升,身上也有些热气,有些昏昏欲睡。杨洋突然抢走手中的杯子,斜睨我一眼,几口喝光了水,我不禁在心里讲他小气,又不喝你的水抱抱而矣。手已完全暖过来,不似先前的瑟瑟发抖,充满了精神气。拍拍手接过周越越递来的作文导报,开始一篇篇读过去,半天没动静的杨洋插进话来:“这次作文竞赛你还是不参加?”我好奇问他:“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上一届我就没参加,而且他和语文老师的话一模一样,他却像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愣看着我,眼中流光万转,瞬间归于平静。我不再看他,高一是打基础,对于基础不扎实的我是很重要的一年,不能抽出其他的心思,所以不想再去参加类似的比赛。沉默许久,当我认为不会再听到回答时他却沉沉开口:“你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放弃?”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放弃啊,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继续抽出心思罢了,等到了时候我还会继续,喜欢的东西是不可能放弃的。”杨洋双眸静水无波,嘴角轻微挑起:“喜欢的东西不会放弃是吗?”低头含糊了句,似乎是“还未到时候吧”,我凑过脑袋想听清楚一点,赵磊的脑袋忽然之间挤了进来,满脸委屈可怜道:“任秋,你真的不参加啊,是不是我前段时间升了语文科代表深深打击了你呀,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话还未讲完就被周越越拉回了座位上,“别提你这语文科代表了,当初是谁说真理缘于实践,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得出结论,结果你连挖墙角都不是块好材料。”赵磊辩解道:“才不是,我早已调查清楚了,”边说边瞪着眼睛四周观察一下,低声道:“我查清楚了,岳老师和王老师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我和周越越的八卦因子被完全调动起来,干脆整个身子转过去,在学校里,比期末考试试卷内容更神秘还要吸引人的也就只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老师们八卦绯闻了。岳老师作为我们的代课老师是个称职优秀的人,早在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听学姐们议论过她和王老师的种种。借用周越越的话来讲,岳老师这样的优秀的人怎么会找不到一个爱他的男人呢?赵磊悄声说道:“岳老师和王老师两人昨天在食堂一起吃饭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完还用那毛毛虫般的眉毛抖了抖,逗笑了我和周越越。杨洋将身子转过来,看着我们,细白修长的手指向上推了推眼镜,英挺的眉眼,可惜戴了副眼镜,他皱起眉:“可那样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们三人听了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突然间明白过来蔫了下去。我嘟了嘟嘴,周越越却仿佛丝毫未受挫般讲道:“这干岳老师什么事儿啊,喜欢一个人又没错,何况王老师只是订婚了而已,又不一定没机会……”我没再听下去,转过身打开语文课本,是吗?还有机会吗?脑海里出现笑得温柔腼腆的岳老师,她身材瘦小,给我的印象最深的是那双眼睛,细长如墨画的眉,尖尖下巴,有些像张爱玲。读张爱玲的小说,总觉得仿佛月夜下从阴暗嘲湿墙角开出的纯白的花来,一直开出墙外,努力展示自己的风华,慢慢变得血红娇艳,花也从莲的形状开始千变万化,没个形状。而岳老师就像那风景画上的人,撑伞立于桥头,雨花轻洒,微风过,独留风情寥寥的背影一抹。我心里其实是明白一些的,岳老师和王老师不会再有可能。那天课间操休息,在校医处拐角处,老柳树树荫下我无意中看到他们两个,彼此间在争吵些什么。王老师像气极似的用力甩开岳老师的手,消失在拐角。冬日的暖阳初照,影子也显得温吞些,我看着树下的岳老师用力抓着袖口,忍了许久般呵出一口气,团团水雾朦胧,离得有些距离,我不清楚岳老师哭了没有,看着她无助沉默的样子,我不忍看下去。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看着岳老师隐忍坚强的样子,我想这颗心曾如何低沉过,不曾想过得到什么,不管对方是否同样心里有自己,不管这一生是否可以在一起,在爱上对方那一刻开始,整颗心便开始如同坐在了秋千上,恍恍忽忽,孤孤单单,开着属于一个人的灿烂。尽管从未有过人驻足。心突突跳着,没有难过,有些平静的压抑,等我再转身看时,树下却一个人也没有了,如同做了一个极悲伤的也极美好的梦,心里通透许多。感觉有人踢我的凳子,微微转头看起赵磊站着给我使眼色,我不甚明了的看了眼周越越,她却在用口型对着赵磊努力说着什么。我偷笑了一声,转过身没理赵磊。推了推杨洋,他头也没转却将整个身子靠了过来,我吃惊之余低头不敢看他,他身上有着淡淡薄荷味道,清新淡雅,看他看过来的眼神更是一下慌乱了,他又靠近一些,低声问我怎么了,我微微侧过身:“那个只是想说我……我会参加下届的作文比赛的,你也会参加吧,我指的是物理和化学。”他睁大了眼睛又快速敛了神情语气轻松不容置疑“当然!”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传来沉重呼吸声:“是……是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而我是上面的跳蚤。”我愣住,这句话好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一双手轻轻指了指课本,我笑了声看杨洋颤个不停,而班里同时哄堂大笑,仔细一看课本: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跳蚤。我憋着笑看赵磊尴尬的模样终于没忍住,周越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原来,赵磊你不是石头,你是跳蚤啊!岳老师无奈笑了声“坐下吧,还有,你并不是跳蚤哦!”同学又没忍住,看着面前笑得如此美丽的老师,我微微心酸,扭头看向杨洋侧脸,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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