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欣睁开眼却见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近在眼前,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手她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
黄天辰看着曹欣抓住自己食指与中指的手心里莫名其妙起来,还未等他开口手指的疼痛让他大叫了起来。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曹欣的右手握住黄天成左手的两根手指反向的扣着,那两根手指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稍微一用力就会断了一般。在大家还没来得急制止的时候眼见那姑娘闪电般翻起身爬上床将黄天辰被扣住的左手环在他的自己颈脖处。左手不知何时拿起的枪正抵在黄天辰的太阳穴上。
曹欣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在黄天辰的身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看着眼前几个人厉声的说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黄天辰自然知道这抵在脑袋上的东西的厉害连忙出声道:“不要过来,小心这东西。”
葛世东等人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有些缓不过劲来,但事关黄天辰的生死葛世东还是微微稳住心神说道:“姑娘,我是这和江县的县令,我们没有什么恶意。请你冷静一点。”
“就是啊!你可知道这挟持的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程非在一旁急的直跳脚,恨不得冲上去将曹欣拿下。可一想到自己几斤几两不但帮不到忙说不定还会害了黄天辰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而身旁的小童暗自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凝神戒备着。
我是这合江县的县令。
我是这合江县的县令。
我是合江县的县令。
曹欣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都出去!”
曹欣将枪又使了几分力抛开脑中的疑惑警惕的看向葛世东等人。
“在我没确定我是否安全时,我也不敢保证他的性命。出去!”
黄天辰气急败坏的想要挣脱被扣住的手怎奈脑袋上还顶着个杀伤性厉害的东西自然也不敢轻取妄动,看着葛世东程非等人走出房间后才强压着怒火问道:“放手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走出房门的程非低声对着身旁的小童说:“你不准离开守在门口这,那女人要是有一刻松懈的话你就把她拿下。”
“是!”小童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葛世东看着紧闭的房门暗自叹息着,这姑娘想必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怎如惊弓之鸟般。
房间内曹欣黄天辰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谁也不敢动一下,他们知道谁先动谁就意味着死亡。就这样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黄天辰的手脚已经开始发麻了他仍旧不敢松懈,而身后的曹欣自然更好不到哪去,那拉扯中又撕裂的伤口痛的她满头冷汗。
我是合江县的县令。
县令?!
这两个字犹如五雷轰顶般在曹欣的脑中炸开。县令?那不是古时候才有的词吗?又或者是在拍戏?可是拍戏的话他们也会嫌自己碍事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持枪的手不禁放轻了几许力道。黄天辰感觉到曹欣的出神趁着这会功夫用闲在那的右手快速的握住枪头抽到自己腹下让枪口对外,那原本被钳制住的左手在曹欣的右手中一个翻转曹欣因为把持不住这力道而松了手黄天辰一个翻身将曹欣按倒在床上左手扣住她的脖子。
“说,为何想害我?”
黄天辰化被动为主动沉声问道,近距离的靠近才发现她的眼睛似乎与常人不同。那瞳孔之中却是淡淡的蓝色。他不禁有些怀疑她是人是妖了?
“咳??????咳??????”曹欣被黄天辰扣住脖子有些难过的咳嗽起来,“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曹欣对自己说出的话疑惑了起来。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是不是在哪听过?曹欣看着近在咫尺的轮廓分明的脸似乎也觉得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突然她脑袋一阵空白!那个雷雨的夜晚她用机车载出了被重重包围的男人,那个黎明的早上她为了活命用手铐铐住了一个男人的手。是他!
黄天辰见曹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敢直视曹欣的眼睛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这一飘忽不要紧却飘到了曹欣的胸前只见那挂在左肩上长袍已经滑落到胳膊处没办法扣起纽扣的长袍就这样打开着那胸前只穿了件正好挡在胸前的布料,春光无限啊。
黄天辰双眼更不知往哪放好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松开钳制曹欣的手只能抬着头看向床顶支支吾吾的说:“我松开你,你不要乱来啊。”
曹欣自然知道他脸红说话不自然是因为什么她也颇感几分尴尬,她一皱眉头轻轻嗯了一声。黄天辰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曹欣一等黄天辰起身她连忙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可是右肩处那外露出的内衣带子还是让人浮想翩翩。
“这是哪?”
曹欣捂着后背的伤口忍着痛问道,那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黄天辰依旧背对着曹欣喃喃道:“这是我家,和泰武馆!”
武馆?自己居住的F市里是有几家武馆,可这和泰武馆却是没听过。趁这机会曹欣打量着侧过身来的人。一身淡紫色的长袍,书生打扮。一根略比长袍深些的紫色腰带环在腰间,她奇怪的再打算问些什么曹欣却木得一震,那搭在黄天辰肩上的一条乌黑的辫子一直垂到床上在床上打着几个圈。她伸手拉扯一下那辫子居然扯不下来,黄天辰以为曹欣想要袭击他刚想出手却见她在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辫子你没见过啊?”
男人留辫子她见过可是这么长的却是没见过,曹欣扯下黄天辰的一根头发迎着光却发现那发根的顶部带着些许的白色她又把头发拿近了些许却发现那些许的白色尽然是毛囊里的肉,她不敢置信的拉直那头发却并没有想象中接过发的痕迹。
她一把扳过黄天辰的身体焦急的问道:“你说??????你们这天下当家的是谁?”
黄天辰看着眼前的女子更加觉得她奇怪了:“全天下当家的那自然就是皇上吗?你是晕傻了吧?”
皇上?
曹欣听到这个词脑中犹如打过一条闪电般,突地想起之前出去的几个人也似乎是这样后脑勺留着髻有两个还戴着瓜皮帽,再看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一个难以让她相信的想法在脑中盘旋着。她突然站起身来想要走出房门去证实一番可刚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刚醒来的人能有多少力气再加上挟持黄天辰时精神高度紧张本就是强弩之末。曹欣站在床上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黄天辰看着曹欣爬起又倒下一阵郁闷却见她后背的伤口处又开始流血再看她躺在那不动就知道坏事了忙对门外大喊:“小六,快去请大夫!”
门外未曾离开过的众人听到黄天辰这么一喊纷纷推门而入却见曹欣衣裳凌乱的昏倒在床上。葛世东和葛鹏连忙背过身去却只有那程非与小童伸头张望着。
“小六去请大夫了。你们没怎么样吧?”
程非欲走向去看个仔细却被旁边的葛世东给拉住了:“非弟,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这样贸然前去不妥啊。”
程非被黄天辰这么一提醒这才悻悻的背过身,小童见公子转过身去也连忙转过了身。丫鬟小环小跑着去将被子盖在曹欣身上众人这才走上前去出声询问。
黄天辰大致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众人后疑惑的出身道:“这姑娘真够奇怪的居然问我这天下当家的是谁。”
“也许受什么刺激失忆了呗!”
小童在一旁嗤之以鼻道。
“大夫来了。”
程非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小六的声音给打断了。
进来的还是之前的那位老大夫,老大夫见屋内这么多人又将他们全都轰了出去只留下了那出不去的人和小环在屋内。
曹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日的黎明。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见的是一整面灰色的布料和倚靠在墙上睡觉的黄天辰。侧身向床里面睡觉的曹欣抬起头又不确定的看了眼黄天辰。昨天发生的一幕像电影回放一般在脑中重现,那半勾着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痴傻状的看着黄天辰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手铐仍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般。
这天下当家的是皇上!
这句话突然被锁定在脑中,那还睡意朦胧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昨夜那一幕幕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曹欣扯下一块布条从后背绕至胸前系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沉睡中的黄天辰被手上传来的拉扯感给痛醒了,他被拖着到了床边又滑下了床。满脑都是睡意朦胧中想破口大骂时昨天醒来又昏迷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赶紧起来!我要出去看看!”
那焦急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也着实让黄天辰清醒了不少,他麻利的站起身有些不忍的看着这个女人跟在她的身后小跑向外面的世界。
块块的青砖瓦一直延伸着似乎没有尽头,路旁木头建的房子整齐的排在两边。不远处木架的桥上几个行人身着中衫长裤从桥上走过,河边几棵柳树随着风摆着它那嫩绿的枝叶。黎明的清晨那么安静,天空中毛毛细雨飘落到街道上红发女子的发上。
赤脚的女子站在青砖铺成的道路上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心里彷徨无力的感觉那么的强烈。她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忽的冷笑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小巷入口拖着黄天辰走了进去。
曹欣一把推开小巷内一家住户的大门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院中一侧篱笆围成的菜园里种着几种常见的蔬菜,菜园旁一口井静静地呆在那一个木桶摆放在一侧,再旁边就是用木头搭成的鸡舍,几只公鸡看着这两个闯进来的两个人不停的鸣叫着。
院中往衣架上晾衣服的姑娘看着突然闯进的两个人害怕的往堂屋里退去边大喊着:“爹!爹!”
黄天辰拉住继续前进的人说道:“赶紧走吧!不然我们该麻烦了。”说着拉着曹欣走出院中。
曹欣挣脱黄天辰的手仍旧不死心的推开了另一家的大门,院内的布局和之前那一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妇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两有些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黄天辰在那人诧异的眼神中再次拉出了曹欣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你这样乱闯可是会惹麻烦的。”
“没有,没有!没有拍摄机器!没有现代的设备!没有现代的人!什么都没有!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曹欣不理会黄天辰的责备喃喃自语道。就在她脑袋一片混乱不敢相信这一切的时候她突然忆起那一夜身中子弹就在快要被子弹击中后脑勺的那一刻一道黄色的的光亮从手脖上发出最后那个光亮包围了自己,那被光亮包围的感觉就好像躺在母亲怀里温暖的感觉一般让她沉睡在那一片光亮中。
“现在是什么年号?”
曹欣背对着黄天辰哑声的问道。
黄天辰奇怪的看着曹欣的背影对着这敢大胆问当今皇上称号的女人更是有几分厌烦几分嘲笑:“你真是失忆了吗?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现在是清圣祖康熙当政。”
“康熙?!”
重复着这句话,这句话像是慢慢遮住了明月的乌云,只让她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曹欣靠着墙蹲了下来那被拴住的右手耷拉在半空中后背的伤隐隐作痛。
“康熙几年?”
“呵!”黄天辰这回是真糊涂了,“康熙三十五年。”
康熙三十五年?那就是公元一六九七年距离中国现代有着三百年的历史。那么她是回到了清朝?!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骗人的,那眼前的这一切又怎么解释?谁会无聊到弄这么大的场面来玩她?如果是那个仇人只会想她死而已!曹欣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停的摇着头。
黄天辰看她这样不禁心生几分怜悯他也蹲坐在曹欣的右侧看着她表情来回的变换着,低头时瞟到了她那为穿鞋的脚。这双脚对于他这个见惯了三寸金莲的人来说有点偏大了。
“你脚不痛吗?”黄天辰咂咂嘴说道,“回去吧!”
曹欣抬起头看着黄天辰的眼睛喃喃自语道:“回去?回哪去?我回不去了!”
那泪眼婆娑的双眼,那孤独彷徨无助的表情看得黄天辰心痛一怔。他避开与曹欣直视的双眼随手拿起地上的石子在地面上胡乱的画着:“我们现在想分开都难!你还是先和我回去吧,先回去把鞋穿上。”
听他这么一说曹欣才想起刚才出来的太着急连鞋也没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这才发现脚上早已沾满了灰尘也感觉那丝丝的凉意传到了脚底板。曹欣擦了把眼泪鼻涕站起了身,黄天辰也跟着站起了身在前面带路朝着和泰武馆的方向走去。
第一缕阳光撒到这个小县的时候早起的人们也已经起床在外走动了。寥寥无几的县民看着这一对怪异的男女纷纷驻足观看偶尔还会指指点点。黄天辰颇感尴尬的用手挡住脸拉拉那只被铐住的手示意后面的人快走,而身后的人似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对这拉扯不闻不问。
回到武馆的两个人刚准备进门就被风风火火冲出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黄天辰扶住那人有些责备的问道:“那么着急干嘛去啊?”
程非一看是黄天辰激动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哥,你没事吧?我听小六说你一大早就被这个女人拉了出去,她没对你怎样吧?”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仍旧有些呆滞的曹欣。
“我没事。还是进去说吧。”
黄天辰一拉那铐住的手曹欣没有任何表情的跟着走了进去,程非看着两人的背影气的吹胡子瞪眼。
居室内曹欣躺在软榻上带着mp3听着歌用被子蒙着脑袋不去听不去看外面的一切,闭上双眼脑袋浮现都是父母和妹妹死时的惨状她殷殷的哭泣着。坐在床沿上的黄天辰更是手足无措的发着呆。她这样已经大半天了,不吃不喝不动只是躺在那任凭他在她耳边怎么说话她都不理。黄天辰终于在耗尽最后意思耐性的时候掀开了曹欣的被子刚想说她几句却发现她又再哭那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堂堂的七尺男儿尽然拿这个女人没办法,真是汗颜!
黄天辰扯下曹欣耳朵里耳塞一样的东西大声的说道:“你先把这东西给打开吧,我们老这样被拴着也不是个事啊。”
一直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曹欣被黄天辰这一吼回过神来抬手看了眼手铐伸手去自己的口袋中翻找钥匙却是摸了个空,她又摸摸另一边的口袋却也是没有她自己也不禁有些着急,当全身能找的地方都找过后还是没有找到,她颓废的看着黄天辰用眼神示意他没有。
黄天辰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钥匙丢了心里颇有些烦躁往床上一趟背对着曹欣生起闷气来只是那左手依旧耷拉在软榻前。
“我的车呢?”曹欣看着黄天辰的后背问道,“车里应该有备用的钥匙。”
黄天辰一听这话连忙坐起了身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傻,她那车自把她不救回后就没想起来过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
“我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
“把它弄回来吧,也许能在那里找到钥匙。”
黄天辰看着曹欣又准备蒙上被子他迅速的拉住被角说道:“那东西太大太怪,这里没法藏而且福南王应该是见过那东西的我们不能就这么把它弄回来。我们还是自己去找钥匙。”
“随便。”
曹欣吐出这两个字后又蒙上了头。黄天辰看着她事不关己般冷淡胸腔内的无名之火被彻底给点着了,他手握成拳在曹欣头上比划了几下又悻悻的放下手冷哼一声倒头睡去那摆放在一旁的饭菜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