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吃罢了早饭,林清妮换了一身T恤运动衫裙,头戴遮阳帽,一副青春活泼的打扮,把身材勾勒的美妙动人。
刘仁正看了几眼,嘴里啧啧了两声:“这徒儿,漂亮的祸国殃民哪!”
林清妮第一次听到师父夸人,却是这般言语,不由的羞恼,翻了几个白眼,也不理去他。
刘仁正看到了她手上正戴着那对镯子,娇嫩的手臂配上了抹亮绿,再加上一身白衫,心里觉着,人漂亮,怎么搭配都好看!他想了一会,转身上楼,只听得一阵砂轮响,一阵叮叮当当。
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条金色项链,挂了块三角形红翡翠的坠子,含着笑走了下来,递给林清妮说道:“再配上这条项链,就成了绝色美人了!”
林清妮脸上泛起了红,却没用手接,双手向后把头发一拢,转身,轻声说道:“……给我带上”不胜娇羞,一番小女儿模样!
刘仁正无奈,只得向前一步,一缕温热的女儿体香直钻鼻孔,他不禁放缓了呼吸,一点点儿,一点点儿的品味,生怕一个举动,破坏了此时气氛!
眼看接近九点,两人这才走出店门,门口北侧百米是停车场,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忽听得林清妮悠悠说道:“昨晚是我的生日……”
刘仁正听了,脸直发热。他以前,从来没问过林清妮的生日,很少关心和呵护她,只是,教她中医、功法、辨石、雕刻,平时交流很少,似乎,两人习惯了默默相对。
“这镯子就是我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这链子我也很喜欢,但在心中只能排第二了……”
“今天早上,我才发现,原来,你也会关心人……”
刘仁正默默听着,这三年的折磨,使得自己只专注了自己,而忽略了身边的人,内疚万分。
打开车门,林清妮却没进车,转身搂住刘仁正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送上了一个清凉的吻。
刘仁正脸霎时红了,暗想,这文静的小妮子感情释放有点火热!
到了市场,那小男孩早等在那里了,今日却穿了一身干净的傣族服装,很精神,刘仁正按了一下喇叭,开车门,伸手打了个招呼,这小男孩看到了,忙笑着跑过来,坐到后座。
车出瑞丽城区,向西行了半个多小时,在小男孩的引导下,停在了道路旁,一家商店门口,听小男孩向店主指着车,结结巴巴说了起来,原来是交代老板帮忙看一下车。
小男孩抢过刘仁正手里的手提箱,领着刘仁正两人,顺着一道崎岖的小路向山上走去,两边都是叶面宽大的热带植物,也开着姹紫嫣红的各种花,又有阵阵花香袭来,倒也使得人心旷神怡。
走了二十分钟,转过一道拐弯,看到面前山谷中,一座破旧的村庄,一条蜿蜒的小河缓缓向南流去,刘仁正突然紧张起来,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只是,那晚狂风暴雨,再加上自己身负重伤,脑海中没留下多少印象。
这三年,自己也出来寻找了多次,再没寻到那座竹楼,今日到了这里,景象怎么如此契合!
林清妮感觉到了刘仁正的异状,停下来,拉住他的手。她不问为什么,只是想安慰他。
小男孩脸憋得通红,手指着前面的村子,他想说什么。刘仁正和蔼一笑,点了点头。
村子那边是片竹林!刘仁正心里突突跳了起来,他想跑过去查看,却迈不动腿!林清妮担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胸,帮他平复情绪。
小村子有竹楼,有土屋,显得错落有致,别有风味。刘仁正定了定神,随着
向前走去。
三人在几间土屋前停了下来,院子用竹篱笆围着,小男孩开了竹门,引着两人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四十来岁的黑瘦中年男人坐在竹椅上早停了下来,注视着门口,右手里握着砍刀,左手扶着一杆竹子,看样子在劈着竹篾。他穿着条黑色短裤,左小腿肿的已如大腿般,看到来了客人,他想站立起来,挪了两挪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只得不好意思一笑,爽朗说道:“阿沅,带客人进屋吧,沏上好茶!”
刘仁正摆了摆手,指了指林清妮,说道:“昨天,在市场碰到小沅,听他说了家里的情况,我的这个朋友学过医,所以请她来看看……”
林清妮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家伙今天是要考察自己医术来着,不禁白了刘仁正一眼,那有这样的师父!
“嗨,我也倒算了,一家三口,病了两个大人,只是苦了孩子……你们先去看看我老伴吧……”这中年男子说着话,有些哽咽。
林清妮笑了笑,娇声说道:“大叔,谁先看,都一样,我还是先给您看看吧,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呢!”
这中年男人听了,不再争辩,林清妮上前解开包扎的小腿,已经有些糜烂,伤口周围的肌肉发黑留着黄色脓水,她秀眉皱了皱,伸出手来搭在中年人的脉上,好一会儿,她扭头看着刘仁正,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先划破了小腿,又沾染了蓝鬼花花粉……”
那中年男子听了,不经大惊,竖起了大拇指:“小姑娘,厉害!县医院都诊断不出来,打了几天吊瓶一没用,还说再不好要截肢呢……”
“你一说,我倒记起来了,那天,我腿擦伤后,走过一小片开着蓝花的花丛,很浓的香气……那花原来叫蓝魔花?”
刘仁正听了,频频点头,这个徒弟,没白学那本《南疆毒草录》!那诊脉的本事大了不少!他很是得意,便说道:“方子一会儿一块儿开,先去看看房里的大婶吧……”
小沅早沏好了茶,跑了出来看着林清妮诊断完,这才领着两人进屋,房子有些昏暗,墙壁都发黑了,还贴着几张旧墙画,床上躺着小沅的妈妈,也四十来岁的年纪,常年病卧在床,脸色有些黑黄,肚子却是涨的老高,她看到有人来,想张嘴,却使不上力气,只得眨了两下眼睛,流下一道泪痕。
林清妮定了定神,上前诊脉,一番功夫下来,说道:“腹部有肿瘤,虽然中药可以化小,但还是需要动手术切除!”刘仁正也上前诊断一番,点了点头。
“开方子吧,先养好身子,再动手术……”这话前句是对林清妮说的,后面却是对小沅说的。小沅听了,只是认真地点头,脸上郑重无比。
林清妮写罢了方子,刘仁正接了过去,仔细的查看起来。
这时,小沅端了杯茶水,林清妮接过,柔声说道:“小沅,你要勇敢开口说话,不要紧张...姐姐相信你能克服困难!”
小沅听了,眼睛亮晶晶的,嘴里慢慢挤出四个字:“……谢……谢……姐……姐”
林清妮听了,竖起大拇指,表示祝贺。
小沅一时羞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刘仁正把方子改动了一下,交回林清妮,她认真地看了会儿,歪头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话,便递给小沅。
然后,林清妮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刘仁正上下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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