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聂琬家中,已经是午饭时间,两位老人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来。
刘仁正三人刚坐下,院门突然打开,一个老者带着一群人或拎着食盒、或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盆涌了进来,聂琬的父亲一看,忙快步走出房门迎了出去,带着疑惑的目光,问道:“水老头,你这是做啥?”
那被称为水老头的老者,郑重向他一拱手到:“聂老弟,今日幸亏贤侄女的两个朋友,救了韩老爹,大家就推举我,表示感谢来了!”
聂琬父亲听了,回头望了三人一眼,忙把院中大伙往房里让,那水老头笑笑说道:“你那个小屋子能装的下大伙么?还是在院子里吧!”
说完,身后那一群人立刻动手进屋,抬出了两个饭桌,又把他们正用的饭桌摆出来,刘仁正和若曦趁大家忙乱之际,上前给水老头致礼,那水老头大咧咧的受了礼,转身从身后一人手里取来一个黄布包裹,说道:“这是先祖传下来的物件,正是要送给你们二个娃!”
刘仁正两人连声致谢,不敢推辞,双手接过。
有人从外面取了酒来,大家伙沸腾起来,一会儿,吆三喝五地哄作一团,倒把若曦惹起了兴趣,她从未见过这样乡土气息浓郁的场面,笑嘻嘻地向水老头致了个意,便跑到邻桌去凑热闹,有人拉她喝酒,她也不拒,一口一个,把那些汉子惊地一咋一呼!
这桌是主客桌,又有水老头坐镇,其他人不敢过来骚扰,刘仁正和聂父各自敬了水老头两个酒后,水老头抹抹嘴角的酒水,神秘地看向刘仁正说道:“小娃儿,老槐树下的石碑上的字,是你弄没得吧!”
刘仁正原本打算的小九九,一下子被老人看穿,只得干笑一声,算是承认了,正欲赔礼,水老头却摆手道:“你不要怕,无妨,无妨,你先听我道来……”
那水老头在村里年纪最长,经历的事自然多,讲起故事来更是好手,先一指刘仁正身边那个黄布包裹:“你看那布料,可知是哪个年代的?”
刘仁正听了,忙把包裹拿到腿上,低头细细一看,黄粗布,手工织品,却是夹杂了红柞蚕丝!他思索了一下,小心地答道:“看这工艺,似乎有三四百年之久了,应该是明朝吧!……再具体就看不出来了……”
水老头赞赏地点了点头,朝着聂父道:“这娃有学问,很厉害!”接着对刘仁正说道:“我祖上传下这个包裹,令后人悉心保管,若有人使得‘天书碑字无,老槐发新枝,古井冒清泉’,就把这包裹给他!”
刘仁正暗想,回来的匆忙,没注意老槐树,更没注意古井,一会儿得去看看,适时接着问道:“不知这是为何?”
“你喊那女娃过来,一块儿听我讲故事……”水老头心情很是舒畅,刘仁正回头看若曦正学着与人划拳,赢了,却没得喝酒,正在耍赖,直道规则不公,惹得大家哄笑一片。
刘仁正笑着摸起地上一小石子,扔了过去,喊了她声:“过来,给水老敬酒!”若曦这才狠狠地瞪了那边群人一眼,走到水老头身旁,为他斟满了酒,然后坐在刘仁正旁边,又伸手拉着聂琬的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望着老者。
水老头端起酒碗,长长的抿了口酒,很舒心地出了口酒气,悠悠说道:“你们三个娃,好好听我讲故事,别人是捞不着听的……”
“祖上传下来的,那是明朝崇祯年间,我们水家、古家、聂家来到此处,众先祖看到面前,虽然穷山恶水,却有藏龙之势,有大兴之相,所以在此立村,曰:水古聂村,但不久,天下大乱,妖魔横行,众仙人开始纷纷出世降魔,终有一日,一个天魔躲避至此,二十多个仙人和它打斗了三天三夜,只剩下九人,才合力施展大法力,将他封印到村中古井之下,也从那一日起,此井再无泉水涌出,又立下九字天书碑,种下苍龙槐,镇住古井……”
说道这里,水老头又端起酒碗笑嘻嘻地示意若曦陪喝,若曦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谦让,拿起酒碗,仰头就是一大口,看得水老头呆了片刻,直道:“女娃子,好酒量!”若曦听不得人夸,高兴地拍着手说道:“听你讲故事呢,快往下讲啊……”
水老头也不在意,捋捋雪白的胡须继续讲道:“仙人召集我家先祖,留下这个包裹……说等有人若是解了无字碑,就将这包裹给他!又传下刚才所念之偈语,说这三样都实现了,就是我村大兴之始!”
若曦刚才不在,不知道所说是何物,连声问道:“哪三样?快说,快说……”
水老头看样子很是喜爱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随口念道:“天书碑字无,老槐发新枝,古井冒清泉,妖魔灭魂去,古村展新颜!留物馈三人,降魔助太平!”说完,却比刚才多了四句!
若曦听了,撇了撇嘴:“这仙人差劲地很,当时,直接灭了它,不就没这事了么?”
水老头听了,也不生气:“天地因果,自有定数,当日灭了它,你们能有今日之果么?”这话说得倒是颇有“道”理。
若曦自知失言,忙站起行礼致歉。
“我今日高兴非常,想到能泽被子孙后代,富足平安,已经知足喽!”水老头面目红光的似是自语说道。
大伙一直折腾到三点来中,才三三两两地散回。
三人走时,去老槐树下看了一眼,果然,有嫩枝初发,而那古井则由泉水汩汩涌出,若曦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四周,说道:“地气凝,天气聚,外财来,居安康,宝地显!”
大伙知道三人要走,一直送到村口停车的地方,那水老头拄着拐杖,挥手道别。
回到京城,刘仁正想到金源小区已经住不下了,便打电话,让楼上众女下来,见到聂琬,大家又唏嘘一番,等若曦也开车过来,纷纷上车,这才往福景苑别墅区开去。
清妮和青竹分坐在聂琬两侧,各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清妮对人纯真,自觉聂琬的伤病能治,没有太多伤感,青竹则不然,头贴着聂琬肩膀落泪不断。
有若曦前面导路,小区的门卫自是不敢让停车检查,直接让两车通过。
到了19号房前,众女下车,可可从车后取下轮椅,推了过来,清妮和若曦抬起聂琬坐了上去,这才开始欣赏别墅景色。
夕阳的金光透过树木洒在外墙上,点点光影,又见远处一泓湖水,片片金鳞荡漾,都惹得群女小叫小呼。
进了别墅,都惊叹欣赏一番,便开始各自收拾房间,不出片刻,整个楼就忙乱起来,大呼小叫着,一阵喧嚣之后,终于平静下来,众人看着眼前窗明几净,焕然一新,都自得意满,众人讨论了一番,商量好添置哪些物品,若曦就急不可耐地拉起了众人立刻去购买,只留下可可一人在家照看聂琬。
聂琬自然很喜欢这群小姐妹,也不管大家怎么称呼,脸上总是露出淡淡地笑意,可可推着她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不停地拿着看着好玩的东西给聂琬欣赏。
刘仁正坐到琴案后,伸手一抚,琴声悠悠,两个女孩子转头静下来听着,时而舒缓如汩汩流泉,时而急越如高山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纯净的琴声,洗涤着人的心灵,拂去心间的尘埃,还原精神的本源。
一曲下来,两个女子竟听的痴了。
可可忽然低头凑到聂琬耳边,说了什么,聂琬露出鼓励的笑容,推她向前,刘仁正看见了,起身招手,让可可坐下,她透着喜悦和紧张,笨拙地拨出一个个音符,虽然生疏,可见也有些功底。
刘仁正听着,赞赏地朝可可一笑,可可心中大定,手慢慢灵活起来,一首《深山秋月》总算弹出了点模样,听罢,刘仁正指点道:“欲扬琴声,先平己念,要静气调息,坐姿雅正,接天地之元气,凝元力于五指,元力随音符而收放,音乐随本意而流淌……”
可可听着,逐句理解,一会儿,似有所得,笑脸如花,美目闪星,端坐调息,归元正本,又是一曲《深山秋月》,不仅仅熟练了许多,在意境上和前曲竟已有云泥之别,天翻地覆的感觉,聂琬听了,脸上充满惊异,瞪大了眼睛,好聪明的女孩子!聂琬侧头看向刘仁正,见他也颇为自信地笑着,不仅拍拍座椅,引得刘仁正回头,她才伸出大拇指表扬,夸他会教徒弟!-------------------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