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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还想问,但是看见妈妈已经转身就没开口。思前想后,妈妈说的话和大姨有很大出入。大姨说是接到村里人电话才知道妈妈出事的。妈妈说是和大姨一起走路的时候出事的,那到底谁说的是对的呢?她们一定向我隐瞒了一些事,这到底是什么事呢?妈妈显然是不想说,以妈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是问不出来的。再问的多了,那就一定会挨骂。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自己先查查的。不能让我妈就这样受这么大的痛苦。

因为常年自己在外生活,晚上总是有些担心,觉很轻。半夜的时候,我感觉门外似乎有人。睁开眼,仔细听听,好像又没有了。想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在医院的时候有病服,出了医院却发现没有妈妈换洗的衣服。下午安顿好妈妈,出去想要帮妈妈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刚出门,就接到唐哲的电话,原来他也想起了这件事,所以说会马上开车来接我,在电话里推脱了半天都不行。见了唐哲,他开车直接来到##商场门口。我看着他说:“我不去,这衣服太贵了。”

“没说让你掏钱,你下车就行了。”

“那干嘛花你的钱呀,真是的。你送我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我找不到路,下车。”

进入商场,左转右转的,几乎不用我伸手,唐哲选的衣服无论款式还是号码都很适合妈妈。结账的时候自然也是他刷的卡,用他的话来说:这是用来庆祝阿姨出院的。买的差不多了,唐哲说渴了,想要到二楼喝点东西。当我们乘电梯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的往唐哲身后站了站,想要躲开她的视线,他们却在二楼电梯口那等着。

“好久不见。”Lisa这次主动和我打招呼。

“啊,是Lisa姐。你们也买东西?”唐哲笑着打招呼。

看了看Lisa和Lucy,我笑着说:“你们好。”就没有别的话了。我把视线移开,仍然能感觉到Lucy的目光。唐哲这个爱说笑的人也感觉到了我的尴尬,忙说了一句话就要和我离开。“既然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吧。”Lisa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啊,你们还吃饭吗?”唐哲笑着说。

“我们已经吃过了。”我赶忙说。

“对啊,要吃饭得和我们约时间呢。”唐哲也打趣。

“那我就约你现在的时间。”Lisa坚持了起来。

我看看唐哲,希望他推脱掉。但是,唐哲扭头对我笑笑,眼神中有无法拒绝的无奈。我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你不是说要看电影吗?吃过饭后今天就来不及看电影了。明天的话,我可能比较忙。”说话的Lucy。

“哈,好久没见到他们了,突然忘记了。”Lisa突然180度大转弯,笑容甜蜜的对我们说:“那我们去看电影了,下次约。”说完,手腕上了Lucy的胳膊,我知道这些是做给我看的,但是看到Lucy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心里还是很难受。

“好啊,那就下次。”唐哲笑着说。我也很大方的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当微笑的视线转移到Lucy那时,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目光。

相互转身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抱了很多的幻想:Lucy突然甩开Lisa的手,拉住我的手说;我们重新开始。

当我幻想完这一切的时候,唐哲已经把一杯饮料摆在我面前,说:“失神半天了,也到时间回来了吧。”

“啊!”猛地醒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妈妈自己在家,喝完东西唐哲就直接送我回来了。我们拿着东西进屋的时候,看到3个人就已经挤到无法转身的空间,唐哲还是不习惯的吸了吸鼻子。妈妈看到唐哲非常喜欢,喜欢的程度有时候会让我妒忌。我说衣服是唐哲买的,妈妈很是不好意思的再三说谢谢。唐哲倒很大方和气的坐在妈妈身边,和小姑娘似的撒娇说:“都怪阿姨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就是我妈似的。”

唐哲走后,妈妈叠好新买的衣服,让我放到柜子里。并且有意无意的说着唐哲的好,说道最后,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一个男人是好的,其他的有钱人都是花花公子似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笑着开玩笑:“妈,你那么喜欢他,要不我也追唐哲吧,看看他要我不?”

“我看行,这孩子别说家里条件好,人也好,一点都没有娇生惯养的脾气。而且,我看的出来,小唐也是挺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帮咱们。”

“哈哈哈哈,什么呀,我们只是朋友,他怎么会喜欢我,我也不配人家,妈没见过在他身边打转的女孩呢,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所以,别报这种假想了。”

“你没发现小唐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吗?”

“啊?哈哈哈,没有,我发现小唐看妈的眼神有点不对。”

“这孩子,真是的,和你说正经事呢。”

“好了,不说了,都10点多了,赶快睡觉吧。”

转眼到了十月,北京的的气温渐渐进入了真正的秋天。自己经常说,北京似乎只有夏天和冬天,春秋两季是一带而过的,没有真正感受过春的和煦和秋的灿烂,只看到杨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长出毛毛虫,第二天就可以看到树上的新叶;今天还依旧翠绿的树叶,第二天突然像雪花一样铺满了道路。所以,趁着仅有的几天秋高气爽,我想带妈妈好好转转,妈妈一听,很高兴。

站在长城脚下,看着蜿蜒在山脉上的建筑,妈妈由衷的感叹:“那时候的人到底是怎么建出来的呢?”来到故宫,走进四四方方却建筑有道的皇家大院,妈妈看着电视中常见的“养心殿”又感叹道:“这么大,一个人也不闲吓人。”进入海底世界,看着在头顶游来游去的格式鱼,妈妈又止不住说:“现在的社会,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这么多东西也能让它在头顶游”之后的世界公园,鸟巢那就更别说了。国庆节的七天长假要结束的时候,妈妈说要回老家。我立马跳起来反对,但是,反对无效,妈妈坚持要回家养着,还说自己都没什么问题了,在家和在这一样的,我白天上班还不是她自己在家,在这消费高,老家米面什么都有,家里还能种点自己吃的菜,什么都不用花钱,还说住院的时候欠了别人好多钱,怎么都是还,她要是回家还能尽早把钱还给人家什么的。这我才听出来,原来是怕花钱。想了想,我没再说话。妈妈见我不说话,又说第二天就要走,要不我平时没时间送她。妈妈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再让她多待几天,她会觉得坐立不安,那还不如让她回去。下午吃完饭,赶忙给大姨打了一个电话,让大姨帮忙打扫一下屋子,有时间照顾一下妈妈。又买了一些东西,拿回去给大姨。安顿好了,面对面和妈妈坐在床上,看着妈妈松弛的眼袋,下垂的脸颊,记忆中乌黑的头发中白发已经渐渐占据主位,心里一阵难过。妈妈微笑着拉起我的手,边抚摸边说:“你也不小了,有合适的的就找找。但是可别像之前那样,找那么一个不靠谱的。虽然说你年龄到了,但是,我知道我闺女之前没有经历过恋爱,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看人的时候一定看准了,别管他是穷富,人对你好才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人好最重要。”我笑着回答。

“嗯,记住就好,就怕你记不住。”

“不能,谁的话记不住我妈的也得必须记住啊。”我有些无赖的用头撞撞妈妈的肩膀。

“嘿嘿嘿,这么大了还和小娃娃似得。”妈妈笑着摸摸我的头说。“还有一件事,妈得和你说说。”妈妈的表情开始严肃。

“嗯。”

“这个社会乱,所以,无论谁和你说认识我,要带你去哪,你都别去,千万记住了……”

“什么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个还用教啊?”我笑着说。

“记住了,越是大人越感觉没事,这样才容易出事。”

妈妈说的一本正经,我笑着一应而过。

“正经点。”看到我不在意的样子,妈妈突然生气了。

“哦,知道了。谁都不和谁去。”我赶忙应付着。

看到我严肃回答了她想要的答案,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工作别太累,债我们一起还,现在还有劳动能力什么的话。聊着聊着就已经晚上12点了,想着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车,赶忙睡下。

到了车站,时间赶的正好,买上票就直接上了车。车都开始动了,妈妈突然招手和我说要告诉小唐一声,就说走的急没打招呼。我笑着说好,心里想:这唐哲用的什么迷魂术,竟把我妈迷到这种程度。要知道,我妈一向不看好家里条件好的男人。

回到家里,开门,开灯。床上空落落的,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母女俩,今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坐在床上,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干嘛,实在没事,拿起手机,翻来翻去,想到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圆圆了。那会离职还是唐哲帮忙办的呢。妈妈回来的时候,圆圆因为工作的事不能长过来,算算都有一个月没见过了。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圆圆今天还上班,明天才休息,但是自己明天就要上班了。干脆约到唐哲的酒吧,叫上小铭一块玩。圆圆一听,挺高兴,都没问小铭就直接答应了。挂了电话,看看表,才11点多。又没什么事干,拉开被子睡觉。

梦里,我走在一条黑暗螺旋的路上,路窄到只能容下一只脚的宽度。路的尽头依稀可见的光,背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只能一直朝着光亮走。走的很着急,出了很多汗,路上,我看不到任何人。心想,要是一脚踏空,那是不是永远见不到妈妈了?我还没让妈妈享福呢,还有外债没还呢。自己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走到路尽头。突然,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一边栽下,我能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掉,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喜洋洋美羊羊……”突然响起的手机,把我从噩梦中拉回。醒来的时候摸摸额头,一层细细的汗。“吓死我了。”拿起手机,是妈妈打过来了,估计到了。

“喂,妈。到了是吗?哦,好。多亏了大姨。行,休息休息吧,坐车也可累了,有事就打电话,我手机天天开着,晚上也不关机的。好,哦,行,挂了。”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4点了,我竟然睡了将近5个小时,哇,太能睡了。起来赶紧洗脸,出去吃完饭又转了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往唐哲的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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