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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卷十四

孙小猫除了学习要挨揍,调皮捣蛋犯了错误也得挨揍,甚至于母亲心情不好了刚好让你触了霉头也得好一顿打。多年以后项绿茶解释说当时跟孙老灯关系很紧张,因为恨孙老灯才经常发泄在孙小猫身上,孙小猫听了有点咋舌,心道女人果然是种没法理解的动物。孙小猫挨揍的情况用他老娘的话说那一天得打八遍,也怪孙小猫太淘气,三天两头被学校叫家长,有时候刚揍完一个事立马就闯个新祸出来,真就是找挨揍。

项绿茶揍孙小猫,一般步骤是先让孙小猫撅了屁股趴在床头,然后用衣架或者鸡毛掸子抽,抽得恣哇乱叫到处躲,最后抽了累再让孙小猫罚跪,有时候再饿上一顿,实在不解气就直接把孙小猫赶出家。孙小猫小时候见到项绿茶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那可是真打,但孙小猫自小就特乐观,前一天挨了打第二天就上学校给同学炫耀,撩起衣服给同学讲解,这边是用什么打的,那边是怎么打的,其实小伙伴当时应该是惊呆了,孙小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着实是让人不能淡定的,但是孙小猫很淡定,他的淡定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总是在最不该淡定的时候他淡定得让人瘆的慌。

有一回孙小猫和几个同学到操场玩,当时操场靠路旁的一侧是一排店面,大多是小餐馆,排气扇就对着操场这头呜呜的转,有个同学出主意大家开始往排气扇里丢石头,几个人越丢越起劲,孙小猫跟着丢得不亦乐乎,一高兴拿起个手掌大的石头想也不想就抛出去了,结果“咣啷”一声响排气扇给砸掉了。后来店老板就给学校告状,再后来孙小猫与一干党羽就被叫了家长,该赔钱赔钱,该回家收拾的回家收拾。这一次孙小猫被打得是荡气回肠,当时他外婆正好也来探望,一旁跟着掉眼泪,孙小猫挨了一顿揍跪在阳台上不说话,外婆在一边既心疼又埋怨“小猫啊,你就不能不犯错误了吗,怎么就没记性呢”孙小猫每次犯错都是虚心认错的,但他自小似乎有点所谓的“多动症”时常管不住自己,不想当时好动的臭小子长大了会变成一个雷打不动的宅男,孙小猫一直都是有个性的主,正所谓有钱难买愿意。

挨揍归挨揍,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该惹事还是得惹事。孙小猫本着大无畏的精神又闯祸了,这一回他偷拿了项绿茶50块钱,偷钱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孙小猫这票干的有点大。项绿茶包里的钱就是几角几分也是有数的,当时物价还没有现在这么不靠谱,当然孙小猫哪里知道,那会儿学校附近的小店流行抽奖,运气好的能抽到四驱车模型,孙小猫一直是站在一旁看着别的小朋友眼馋的主,当时他们班有个叫彭佳佳的零花钱最多,经常买了玩具不敢带回家,就会送给同行的几个小伙伴,孙小猫还有幸捞到一盒模型。有时候遇到多金的同学高兴了,还会顺便请周围的小伙伴消费,孙小猫也被请过好几次,但每次都得献媚一番孙小猫就烦了,他不甘于总是跟个要饭的似的,决定也要做一回大爷,铤而走险。

这天晚上回到家项绿茶在厨房忙乎,孙小猫故作镇定的走回卧室整理书包,顺便溜了一眼母亲的桌子,项绿茶的挎包摊在桌上,里面的钱包露出半个身子,似乎在向孙小猫微笑。孙小猫蹑手蹑脚走到桌边,伸手开始作案,一边竖起耳朵听老妈的动静,只见他一边轻轻的抽出钱包,一边不时的望向门口,那头老妈炒菜炒得噼里啪啦响,孙小猫舒了口气,两手慢慢掰开钱包,“咔哒”钱包应声而开,钞票从里面散了出来,孙小猫一眼看到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大片便锁定目标,伸手就要拿,不想这时候母亲的脚步声传来,他赶紧把五十块往桌子靠墙的缝隙里一丢,关好钱包塞回远处而后躲在门边上,项绿茶端了菜就放到饭桌上就朝屋里走过来,孙小猫假装吓唬老妈跳出来叫了一声,项绿茶没搭理他让他赶紧洗手吃饭。吃过饭母亲就会屋子躺着了,孙小猫知道母亲一躺下来就没完了,心里一合计只好等第二天了。

第二天早上孙小猫照常六点钟爬起来刷牙洗脸,他老娘依旧在熟睡,孙小猫光着脚丫子溜到绿茶房间就往桌子那去了,他背对着床铺贴在墙边看到那五十块还在,于是伸手就要掏,这时候床铺“吱呀”一声响了,孙小猫赶紧一猫腰趴在地上,回头看到项绿茶反了个身连朝向这边过来了,他盯着母亲的脸看了小半晌,确定母亲没醒才继续把钱掏出来麻溜闪人了。天还蒙蒙亮,孙小猫揣着大票走路也有风了,到学校的时候校门还么开,孙小猫坐在门口等着。过了不知多久一旁店铺的老板来了,“唰”的拉起店门帘,掰开玩具摊准备开张。孙小猫见了是一跃而起,冲进了玩具店。那天孙小猫先买了点零食喂饱了肚子,而后就开始主攻抽奖,他抽了三十几块钱,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身边围观的小朋友也越来越多,大家都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位不知名的暴发户,有几个同班同学也来了,央求孙小猫请客,孙小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很快五十块钱就消费光了,孙小猫一行人捧着令郎满目的玩具上学去了。

直到放学孙小猫还一直保持着眉开眼笑的状态,一会儿玩玩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放学铃一打孙小猫才突然后怕起来,他思前想后觉得不妥,便把玩具都送给要好的小朋友空这手回家了。孙小猫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那天几乎整栋楼都听到了项绿茶家杀猪般的哭喊声,项绿茶拿着衣架就是一顿海扁,孙小猫一边躲一边捂,捂了屁股顾不了手,捂了手顾不了脑袋,一衣架下来带着风声,打得孙小猫直跳脚。项绿茶实在是气的不行,打累了就瞪着孙小猫一脸的厌恶,半晌说道“你走吧,我不要你了”孙小猫心里一惊,反倒不哭了,抽着鼻子掉眼泪,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妈,项绿茶说完就拿了小猫的书包开始赛衣服,而后递给他把他往门外推。孙小猫背上包,也不说什么,就真的往楼下走了,他老妈一看立马喊道“回来,你往哪走”孙小猫委屈的说“不是你让我走吗”后来他外婆也问过当时他想去哪,其实孙小猫自己也不知道。

似乎是从那之后孙小猫就再不像小孩子那么哭号了,每次挨揍都变成了无声的啜泣,有一回他妈抄起擀面杖给了孙小猫脖子就是一下,孙小猫跪在那一声不吭,转过头恶狠狠看向母亲,孙小猫想这是我亲妈吗,孙小猫妈想等长大了一定要报仇雪恨。孙小猫打小就记仇,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小猫还不想一般人那样仇视着某人,而是记在心里等到对方都觉得大家相安无事的时候突然发作,措手不及,后来孙小猫学到一个词叫做腹黑,他觉得这个次对自己再适合不过了。但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了孙小猫倒是没打回去,而是盘算的等项绿茶老了,糊涂了就给她嘴里喂大粪。当然项绿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扬言孙小猫将来对他不好就上他家灶台上拉屎,从这点上看项绿茶并非后妈,孙小猫板上钉钉是亲生的。

1997年发生了几件大事,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去世,孙小猫上了二年级,香港回归,孙小猫家搬去了新房子。

关于邓爷爷去世这件事孙小猫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那些天里一打开电视就是哀乐,他记得当时还有个穿军装的大姐姐一直在唱一首***天的故事》的歌,说的貌似就是邓爷爷,当时看看电视也就罢了,但那天周一升国旗,之后学校便带领小朋友们一起默哀了三分钟,孙小猫低着头看地上的蚂蚁托了一粒米分离的爬,他一脚上去一搓蚂蚁就扁了。大家在烈日下暴晒着直到主席台上传出礼毕口号,孙小猫觉得莫名其妙,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完全是搞不清状况的。后来的学习中孙小猫才慢慢了解了这位国家领导人,认识到他在祖国建设中的卓越贡献,但总归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孙小猫那帮小屁孩是绝对寄托不出什么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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