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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4 观察者,其名“风船葛”

大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的社团会议结束后,直到放学回家路上,稻叶姬子除了分别时的“再见”就没对大和说过一句话。

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之前又发生了一次人格交换,而且互相串门的还不止两个人。

六人全部错位。

大和与青木分别交换成了【永濑伊织】和【稻叶姬子】,永濑伊织交换成【大和】,稻叶姬子变成【桐山唯】,而桐山唯变成了【八重樫太一】,八重樫太一进入了【青木】身体中。

呃?最后好像哪里不对?额……请不用在意。

大和交换过来的时候,原本的永濑伊织似乎和稻叶姬子同学正(亲密地?)挽着胳膊,而当大和发现自己挽着的稻叶姬子其实是青木义文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原本大家就打算上课前见上一面,讨论一下如果出现突发交换事件应该怎样应对。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换了个彻底。

总之乱成一团。

鉴于这种离奇的紧急情况,文研部全体决定翘课。

六个人沉默着度过了第一节课。

第二节课换回来后,依然没一个人愿意挪动位置,大家僵持在原地。

也许,都害怕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了吧。

最后还是稻叶姬子提出了统一口径的要求,而不知道走神到哪里的永濑伊织回过神来随之附和,六个人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如同僵尸般一个个走出社团教室。

走在最后的稻叶突然问了大和一句话: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和虽然心中有着某个猜测,但是依然回答:“我……不知道。”

稻叶失笑了一下:“也是呢,这种超常事情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迟早会崩溃的吧……”

眼神流露的哀伤,触动了大和。

这种人格交换在一开始的确会给人造成恐慌,但是每个人都变过两次下来,似乎也就没那么惊恐了。只是有种不明显的,精神上的疲惫。也许过了适应期,这种精神上的疲惫也会消失不见。

似乎……也许……

即使表面上习惯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也在变化着。

积累的量变,到最后引发崩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大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他所说的话:

【你们人类不是说过,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理解,朋友之间应该坦诚以待吗?那为什么要用各种方式掩饰自己,对真实感到恐惧呢?

不过,这样才有趣啊。】

“风船葛……”

大和再次郁闷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了啊……”

他小声地说着。

————————————

六个人一道翘课还是动静颇大的,午休时大和、青木、桐山被班导平田凉子叫去了办公室询问情况,三人一口咬定是那块变质的巧克力蛋糕惹的祸,虽然六个人同时拉肚子这种事情怎么听都不靠谱。

但是六个人交换了人格这种听起来更不靠谱的事情都发生了,大和觉得就算明天一大早发生外星人入侵地球事件也不奇怪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八重樫太一和桐山唯发生了一次短暂的交换,八重樫太一【桐山唯】为了躲避不认识的同学的追问,声称不舒服紧急躲进了厕所。

坐在教室另一侧吃便当的大和眼睁睁地看见【桐山唯】慌慌张张地跑出教室,他急忙跟过去,看着【桐山唯】进了男厕所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然后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八重樫太一【桐山唯】冲出男厕所跑进了女厕所。

“哎?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啊……真是太机智了!GOODJOB!”

他心中给【桐山唯】点了个赞。

不到三分钟,桐山唯宛如疾风般冲出厕所,正好看见大和与闻讯而来的青木靠在走廊上等她。

桐山唯有些羞愤地看了他俩一眼,哼了一下就回教室去了,仿佛之前从厕所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抓狂声不是她一样。

“小唯今天,可是去参观了下男厕所哎,而太一则是借用了她的身体观赏了下女厕所……啊~为什么这种好事没落到我的头上?”青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问题的重点,吊儿郎当地说着掉节操的话。

“其实,这根本不是好事吧?至少对于桐山来说。”

“嘛……如果不当做好事的话,接下来我们怎么面对面啊……”青木懒洋洋地,看起来并不像以前那么有精神,“我也知道小唯肯定觉得难过,而且我也有些不爽啦。”

“那下次什么时候我交换成桐山,对你投怀送抱你就开心了吧?”大和挖苦道。

“还是算了,一想到小唯那么可爱的脸的背后是你这个家伙,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啦。”

“还说呢!早上那次交换,我发现我挽着的稻叶其实是你这货的时候,鸡皮疙瘩早就起过了。”

“唉……”两个人同时摇头叹息。

正如青木所说的,能怎么样呢?只有不断自欺欺人,才能自然地生活下去啊。

人不就是这么擅长处理问题的存在吗?

“在没有真的出现实质性伤害前,我们只能努力习惯了……”

————————————

下午放学前,照例在社团教室集合的文研部成员们,遭遇了人格交换事件后的第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准确地说,是昨天八重樫太一与永濑伊织交换后,太一给永濑造成的一个“小小的”麻烦。

“昨天在我冲进教室之前……你跟藤岛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永濑像是在压抑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般全身颤抖着,并露出夹杂着困惑跟不安的急迫表情。

部长大人这样惊慌失措和气愤的表情对文研部众人来说十分罕见,可见似乎真的是个难缠的麻烦。

“我只是在揉胸的时候被藤岛看到了而已啦!然后她就扑了上来问要不要她代劳而已啦!”

“而……已?!”永濑顿时热泪盈眶,“居然被袭胸了!呜哇~!我被袭胸了~!我嫁不出去了啦~!稻叶儿……呜呜呜呜……”

她扑到稻叶姬子怀里抽噎起来,看来大受打击。

稻叶姬子一边轻拍她的背部安慰着,一边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狠狠问道:“还发生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仿佛八重樫太一对永濑伊织始乱终弃了一般。

部长已被击沉,副部长的质问同样咄咄逼人。

“她说……我们可以用身体互相理解……然后手就伸过来了……”八重樫太一正坐在椅子上,声音越来越小,但不妨碍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呜啊啊~前面也就算了,那种事情无关紧要,可是,可是藤、藤、藤、藤、藤岛同学她……我的清白啊啊啊啊啊啊!”

相比于永濑浑身颤抖哭得更加伤心欲绝,稻叶和桐山唯对八重樫太一没能保住永濑“贞操”的行为大加谴责,太一垂头丧气。

大和“哦——”了一下,心里想着原来他们班班长是百合属性的啊真是个大发现。

同大和一样,青木也没有多少同情永濑的意思,不过他更是不知死活地发表了完全偏离主题的提问。

“且慢且慢!这么说来!太一我问你!”青木兴奋不已地提高声音,“伊织的胸部大约是多大——咕哇!”

稻叶刷地站起,越过桌子闪电般的速度给了青木一拳。

“现在没空把时间用在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伊织是C**!顺便告诉你,我是B而唯是A!”

“什么?你、你竟然就这样把我的也爆出来!”桐山唯首先发出惊叫,跳起来,一脚踢开了折叠椅。

“稻叶,你真的有B吗?会不会有点勉……啊噢!”不知是不是大和的错觉,稻叶姬子在说到自己是B的时候,似乎还颇为得意?提起兴趣的大和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手感,脱口而出,然后和作死的友人一样惨遭暴打。

稻叶姬子怀里抱着永濑还能左右开弓,着实威风凛凛。

打完之后她对桐山唯解释道:

“抱歉,一时停不下来,只是顺便而已。”虽然这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激动到语无伦次以致于失口爆出友人隐私的地步。

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她保持冷静且试图转移话题的想法,与怀抱龌龊心思的男生们不谋而合。

只是最先展开话题的青木被残酷镇压,而稻叶则堂而皇之地接手将话题进行下去,这就是副部长与部员、女生与男生阶级的差别呐……

至于为什么会顺着男生的龌龊心思,用色情话题来转移,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爆出伊织的也就算了,哪会因为气势正旺就‘顺便’啊!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桐山唯哆哆嗦嗦地控诉着稻叶的**行为,几乎要像永濑一样哭出来了。稻叶则带着满满的恶作剧般的笑意,看着惨遭**的桐山唯。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没问题的,唯,虽然胸部或许只能请你don‘tmind,但唯还是具备许多其他魅力的!”稻叶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大和一眼。

“没关系,我就是贫乳控,天下之大有很多贫乳控的!”大和笑眯眯地说,得到稻叶一个翻白眼的回应。

青木也用爽朗的笑容竖起拇指:“的确的确!有时候反而是小巧可爱的评价比较高喔!”

“桐山你别被骗了,青木这个家伙是**控。我看到他和小八之间交换金发巨……啊咳!”在稻叶的微笑注视下,大和感到刚被打过的头部一阵疼痛,口不择言起来,“话说回来,我们当中最能打的女生不是桐山么,现在看来她的**也是最小的!这就印证了我的理论——战斗力和**呈反比!”

“哎……是这样的吗?这么说来……”八重樫太一小心翼翼地看来一眼还在哭泣的部长大人,“永濑C……稻叶是B……桐山是A……**大小是这样表现的啊,果然胸部最小有利于行动,所以桐山同学才是空手道冠军的吗?我记下了,回头统计一下女性职业摔跤手们的胸部资料……做一个排行怎么样……”

八重樫太一似乎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

“你……你们……你们……”桐山唯已经嘶吼过度没力气了。

“好了好了!下面我们整理一下已知情报吧……”稻叶姬子拍了拍手。

开玩笑放松一下心情只是一时的,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不容他们继续嬉闹下去。

下面是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截至目前为止,关于人格交换现象:第一,发生时刻不特定,发生前也毫无预兆;第二,交换时间长短不一,目前最短纪录是三分多钟,最长纪录则是一个半小时;第三,已知的人格交换事件在文研部部员之间发生,以后范围是否会蔓延到全校甚至更大尚属未知;第四,交换形式不特定,可能会发生牵扯到二人以上交换的状况;第五,交换事件是可以在身体上适应的,交换事件频繁发生的现在每个人都没有出现第一次那样明显不适应甚至摔倒的现象。

稻叶在黑板上落下了最后一笔,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感觉有点承受不住这种现象,但稻叶现在已经完全找回自己的步调了。彻底掌握状况——这似乎是稻叶的信条,至于“收集并分析为了掌握状况所需要的情报”则是她的生涯志业。

“首先需要查明的重点是‘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么不寻常的现象,一定有明确的原因存在才对……应该说,要是没有就麻烦了。你们有人心里有数吗?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被卷入这种非现实展开的事情喔!”

“话说,人跟人的灵魂会这样不停交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啊?既然要追究造成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那么当形成原因的状况发生时,应该会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才对?”

大和有些焦躁地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这样下去,我们干脆加入‘灵异调查部’好了……”

“笨蛋!我们是在积极商讨对策,不许说不相干的话。”

“嗯……总之漫画里的人格交换,基本上都是在奔跑时狠狠撞上对方的情况下发生吧?我记得《杀戮公主》里面就是类似这样来着……”

“如果交换的时候死掉,会不会没法成佛啊……”

“要是在交换的状态下再也换不回来,会不会就此一生扮演别人活下去啊……”

“说不定我们是传说中被‘选召的孩子’,一起成为救世主吧!”

“天哪,我才不想要呢!”

“你们说有科学仪器能测出来交换后人格不同吗?说不定脑电波不一样呢……”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们在讨论原因、原因——”

某文研部的“暴君”已经不能阻止其他人暴走的思维了。

其实,即使要查出原因,也不是现阶段只是高中生的他们能够做到的。

稻叶即使在心中无数次梳理高中入学以来所遇到的人和事,也找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说到异常,大概就只有……”稻叶有些烦躁地咬着右手食指的指甲,看了看大和,“认真地想一想,还是——”

就在这时——

社团教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基本上,除了文研部的六个人之外,没有人会造访这里,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对方专程前来。倘若有事情,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由文研社这边登门造访的。

由于遭遇到人格交换这样匪夷所思的状况,众人面对“没有人造访过的文研部也有人登门”时也变得神经过敏起来。更重要的是,大家不约而同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门外的谁,听到我们的话了吗?

在莫名其妙变得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门缓缓打开,那个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一年三班的导师兼文化研究部顾问,后藤龙善。

“……嗨……各位好啊……”

他的声音听来非常地没有干劲。

“你这家伙~我说后藤!你别挑这种奇怪的时机来这种地方!害我有点吓到啦!”

就连胆量应该相当大的的稻叶,似乎也被刚才的状况吓到了;不过很显然的,后藤并没有要被怒吼的理由。

“唉呀唉呀,这不关我的事吧……”

后藤的样子有点奇怪,整体而言感觉不到霸气,眼睛也只张开平常的一半。

“……你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吗?”

由于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连稻叶都担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健康得很呢……毕竟【这个人】的身体异常健壮……主要应该是因为我没有干劲、毅力、勇气、活力等等的关系吧……”

【后藤】的说话方式很明显地跟平常不同,所说的内容也相当奇妙。

经历过人格交换事件的众人,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外表是后藤的存在,里面是别的什么人。

“你是谁?”

永濑用有点冰冷透彻的眼神,开门见山地这么说道。

“你们看起来不都差不多理解了吗……说明实在太麻烦了……就如同……你们所猜测的那样啊……”

“喂……你在说什么……”

稻叶有些艰难地挤出这些话。

“不明白吗?……你们刚才不是讨论得正热烈吗……”

“慢点,阿后,你难道……?”

这次换桐山战战兢兢地问。

“你问‘怎么了’?当然是因为各位为了‘人格交换’感到惊慌的样子相当有趣,我才专程前来的啊……其实我也很不想来这种地方……啊,还有可以不要叫我后藤还是阿后吗?毕竟我又不是那个人……虽然这点或许没什么好在意的啦……虽然和你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

他的语调很轻,有气无力的,却深深地烙印在五人的胸口。

其后,他用轻缓的语气简洁地描述了自首例“人格交换”发生以来各人的行动,甚至一些隐秘的细节。

“……就比如说吧……永濑……今天早上的那个时候……泽田正树……是叫这个名字吧……你让他帮……”

“STOP!请别说下去了!”永濑急忙叫道。

似乎有什么黑历史的样子?大和疑惑地看了永濑一眼,不过暂时没往心里去。

“哈哈……如果早知道你们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也许我会早一点和你们正式接触吧……虽然现在也不晚……”

虽然话很欠揍,但是他所说的话也让他们相信,这个并非“后藤龙善”的家伙有着让他们的日常脱轨的超出常规的能力。

“……我知道‘你并非一般人’,以及‘你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后藤’……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观察我们的行动,还真是恶趣味啊……”

“‘风船葛’……算是我的名字吧……就立场而言,我的确是‘观察各位的存在’,因为你们比我有趣的多……石野称呼我为‘观察者’……会不会比较好理解呢……”

比起“风船葛”这样奇怪的植物名称,文研部成员们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提到的另一个名字。

“哎?”

“什么?”

“你是说……石野大和?”

“大和,你认识这个奇怪的家伙?!”

“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大和苦笑起来。

ps:《心灵链环》是个看下去感觉并不轻松也有些悲伤的故事,作者借着这个故事写同人大掉节操,也为了让这个故事欢乐一点,让自己欢乐一点,让大家欢乐一点。人格交换是个比较容易掉节操的设定,但因为原作不是欢乐恶搞向的所以没有过多掉节操。这份重任自然落到我辈的肩膀上。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可顶风作案,主角即将面临的贞操危机什么的……还是放到下下章什么的吧……(喂喂,一个月一更还好意思说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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