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名字的由来
在球场山绿油油的小山坡上,一只七分像犬三分像狐狸的灵兽奔上了山坡,它的脖颈上系着一个铜铃正随着它得意地摇头晃脑发出轻快的铃声。不一会儿一头与这灵兽模样相似身形却大了数倍的金色神兽驮着一个剑士打扮的壮实男人也奔上了山坡。小灵兽冲着壮实男人摇了摇酷似火焰的尾巴犬吠了两声,惹得男人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山坡上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山坡不一会儿被一群骑着奇珍异兽服饰怪异的人占满。在为首男人左右的分别是一名侧坐驯鹿背上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异族女子和一名身着粉色洋装的金发女孩,她手中拿着一根看似年代久远的法杖正站在一柄浮游在半空中的血色巨剑的剑身之上。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带着几分激动又带着几分感伤无限感慨地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那里就是日暮村!”
一棵有数百年历史的大树上,一个壮实的小伙正仰躺在树杈上打着盹儿。他的肚子突然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响声,饥饿迫使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真饿啊……”小伙子似乎很郁闷,他扶了扶用野草编成的草帽向树下望了一眼。
在树下一个帅气的小伙拿着两根木棍正比划着招式,动作似乎被他改良过,很帅气但不太实用。
壮实的小伙郁闷地冲着帅小伙喊了一声:“哥,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帅小伙没有应答,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刚用手上的木棍画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又冲向大树,在树杆上连踩两脚,借用脚上的蹬力潇洒地来了一个后空翻,落地后猛得向前一刺,这一刺竟然使得他身前的野草动了一下。帅气的小伙把木棍用力插入土里,并用粗糙的衣袖抹去汗水才抬头对状实的小伙说道:“没有吃的,我现在也很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树杈上的壮实小伙已经开始咬嚼着草帽上的野草,并一脸满足地举着草帽对帅气的小伙说道:“哥,我刚发现这个可以吃,而且味道有点像王教头下的面条呢!”
“……”帅气的小伙一脸无语,且不说那野草是不是真的能吃,就凭味道像王教头下的面条就让他失去了食欲。因为王教头做的面条给帅小伙留下了太深的恐怖回忆。那天是王二丫一家农忙没有给他们做午饭,王教头才亲自下厨做了一锅所谓只有在九龙城里才能吃到的“扬春面”。可是当这面条以一团黑糊糊的形状端上桌后,除了这个壮实的小伙,其他人均不敢动嘴。壮实的小伙吃得很香,眨眼间就被他干下去了大半锅的“扬春面”,听着壮小伙呼啦呼啦吃面声,帅小伙和王教头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三分钟后,王教头和帅小伙纷纷捂着塞满黑面条的嘴冲出了木屋,对着旺财的狗盆一阵猛吐。
旺财是王教头养的大黄狗,见到主人和小主人给它喂食,也是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旺财可能也饿坏了,它可不会嫌弃那些食物是不是从主人嘴里吐出来的,一头栽进狗盆就来上一大口,美美地咀嚼着起来。
一分钟以后,旺财开始发唔唔唔的悲鸣声,两条后腿打着颤儿,嘴巴大张在地上来回撞着,两只前爪也不断挠着嘴巴表情十分痛苦。王教头和帅小伙吓了一跳,还以为旺财是吃噎到了,准备上前给它拍拍。可刚走两步就见旺财从嘴里把那些黑糊糊的东西给吐了出来。旺财吐过之后就完好如初般地站起来了,它很愤怒地用前爪打翻了狗盆,并极为幽怨地看了王教头和帅小伙一眼后,吱溜一下跑出了院子。看起来旺财在埋怨王教头还没到冬天就打算毒杀它。
帅小伙撇过头埋怨地看着王教头,嘴中嘟囔道:“王教头,这就是你在九龙城吃过的扬春面?他们的店名是不是叫狗不理啊?”
讽刺,这绝对是讽刺!王教头的额头淌下一道汗水,眼角还在不断抽畜着。王教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为了掩饰尴尬他冷哼了一声,故作镇定地对帅小伙喝斥道:“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错了,看你弟弟啥都能吃,多好养活!”随之他又用那粗糙的大手搓着满是胡渣的下巴心中疑惑着:“我记得如花家的扬春面就是这么做的呀,为什么这么难吃呢?难道是我的口味被王二丫的手艺喂刁了?”
帅小伙刚想反驳王教头的歪理邪说却听得屋内传来了壮实小伙憨厚地询问:“王教头,哥哥你们还吃不啦?如果不吃我就帮你们吃掉了!”听完壮实小伙的话王教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帅小伙则是一脸地无奈。他摇着脑袋一边高声回答“不吃了,你都吃了吧!”一边感叹道:“我这弟弟果然好养活!”
这是帅小伙对王教头掌厨面条的恐怖回忆,每次回想起来他都忍不住寒恶一番。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在树杈上的壮实小伙已经把草帽干掉了一半,他嘴中塞满了野草,有些含糊地问道:“哥哥,你说村里对咱们的惩罚要到什么时候,这都已经三天了,每天都让咱们到上山放牛,不许习武,很烦躁的说。”
“你是烦躁没有午饭吧?不过依我看还得十来天。”帅气的小伙从地上拾起一个干燥的泥块扔向壮实的小伙带着笑意喝斥道:“弟弟,你都一天没练功了,快下来和我打一场!”
泥块撞到了状实小伙地屁股上立刻变成了粉未,可见帅小伙投掷的力道不轻,但壮实小伙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埋怨地说道:“不来,不来,我很饿!没有力气打拳。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如果我不打王三小那个球蛋咱们就能吃上午饭了!”
“王三小那球蛋就该打,谁让他侮辱你的名字,你就是平时太孬了,所以那球蛋欺负你都欺负惯了,他也不想想,你现在都高出他一个脑袋了。”帅小伙很生气,自己弟弟平时太过憨厚,反而被村里的那群娃子看成了孬种,老是欺负他。终于前两天他爆发了,把王三小那球蛋狠狠地的揍了一顿,最后以王三小为首的王家娃子们跟这兄弟俩干了一架,五个打两个,这兄弟俩竟然把五个球蛋打得哭爹喊娘,最倒霉的是王三小,偷袭帅小伙不成反被帅小伙把手也弄折了。
这俩兄弟所在的村子叫日暮村,严格说来只能算个小囤,因为一共十一户人,全都姓王。这个村子的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按祖宗留下的排顺作为自己的名字。村长叫王老大,儿子叫王大,他媳妇叫王大娘,儿媳妇叫王大婶,孙子叫王大小,孙女就叫王大丫。其他人的名字就是依次类推,像王二丫就是王老二的孙女,王二的闺女。当王大小结婚以后,他就升级成了王大,他媳妇就成了王大婶,所以每隔几年村里的称呼都会改变一下。
壮实的小伙把手上的草帽扔了,翻身从树杆上滚了下来,但快到地面的时候却牢牢地站稳了脚。四五米的高度加上他二百斤的质量,撞击地面时溅起了一层土雾。壮实小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憨厚地笑了笑说:“其实我打他并不是因为侮辱了我的名字,而是他不该侮辱我最爱的食物。”壮实小伙所说事件是发生三天前的午休,因为这个日暮村的附近并不太平,在北面有一伙山贼常常出没,所以村里的年轻人都会跟着王教头学武,参加村里的民兵队。王教头年轻的时候在九龙城当过兵,听说还是个队长级的高手,自打宁王和燕王的内战结束后王教头便光荣的退役回到了日暮村。作为日暮村里最有出息的男人,王教头很自然成了民兵教头。
在那一天的午饭之后,王三小不知道是不是闲得蛋痛,和其他人讲起了壮实小伙名字的由来。因为壮实小伙和帅小伙都是王教头抱回的孩子,有很多关于他们生世的传言,有说是王教头部下的孩子,也有说是王教头仇家的孩子,所以日暮村的人一致认为这两个小子不能姓王,只能给他们单独取新的名字。
取名字这看似简单的事落在这个村子里算是难为住王教头了,因为他们这村子的人根本不需要取名字。有一天中午王教在村子里排徊,正巧经过王三小的家门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王三小的娘也就是王三婶正要做饭,于是便问王三小:“娃子,今天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王三小也没多想张口就喊出了一个字:“肉!”
王三小家在日暮村算是富裕的一户,王三是干脚行商的,所以有肉吃很正常,不像王教头,退役后的一点安家费全用来盖了房子,连讨媳妇儿的钱都没剩下,自然王教头家很难吃上这玩意。
王三婶听儿子要吃肉也没有多说啥,自己的儿子嘛,吃啥不都得做?于是王三婶又问道:“儿子,这肉想怎么做着吃?”
王三小张口就喊道:“炖!”
王三婶说话声音比较轻,王教头没能听见,但是王三小那球蛋的嗓门就大了去,王教头正巧就听见了“肉炖”这两个字,当即灵光一闪,猛拍了一下大腿大喊了一声:“肉盾?这名儿不错,就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