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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萌异竞技

一夜雷雨之后,凤凰古城以它雄健的身姿,迎来了大山外一批与众不同的游客,异能冬令营的竞技赛将在这儿举行。

当竞技的异能选手进入古城,发现空无一人,数以万计的人在雷雨之夜人间蒸发?

参与者均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来自于世界各地,过去的十多天他们白天游历上古遗迹,晚上聆听异能前辈的演讲。

根据原定的活动安排,最后的环节是萌异竞技,意思就是二十五项基础异能的竞技,为首届国际异能竞技赛做预热,取胜的队员所在的国家将取得东道主的资格。

所有比赛不公开地进行,主要的考虑是对年轻队员安全负责,导游和裁判都由机械人承担,肩负着竞赛的安保工作。然而当摩拳擦掌的队员们踏入古城,发现整个城堡样的石头城空无一人。

远在千里外的大赛指挥部紧急调派特警,实行空中和地面的搜索,二十四小时过去,毫无结果,大赛组委会临时决定,取消原有的常规项目,以寻找到当地居民为唯一竞技项目,特警退出地面搜索。

“原地休息,一小时后比赛开始!五百人分为五十个小队,最先找回村民的小队获胜,小队表现最优异的选手为比赛的冠军!”队伍进入一处大院内,机械人主裁判当即宣布。

启动随机排名系统,很快队伍名单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通讯装置中,卫星定位系统将队友和所在位置显示出来。

“起来运动一下,城市猎人!”一个牛高马大的欧洲小伙领着他的本国同伴,催促其他队员做好出发前准备。

“没有说要一起行动!你省省吧,现在开始,请任何人不要打搅我!”被称为城市猎人的小伙连头也没有抬,在观看一段视频,从对方的身影,知道说话的是‘超级坦克’。

“你们华人,就是这样的合作态度吗?”超级坦克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朝他吼道。

机械人保安闻声走过来,询问道:“你们在发生争执吗?”

“这个洋货不懂规则,请对他的下述行为作出现场执法:第一,他在比赛前对我咆哮;第二,他要求我提前热身,想消耗我的体力,我怀疑他妨碍比赛公正!”他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按了警报器,一边说一边提交了违规举报。

“‘超级坦克’先生,您的行为属于技术性犯规!您无权要求其他队友怎么做,或做什么,你只能代表自己,如果能获得谅解,您的比赛资格将不会被取消!”

‘超级坦克’瞬间汗水淋漓,举起的拳头无力的垂下,露出惊慌的目光,瞬间由狮子到兔子的身份变换使他无比尴尬。

“你很牛吗?如果你学小狗叫,动听的话我就原谅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他仰起头,墨镜下布满彩绘的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只表示道歉!”

“错了!是获得谅解!明白吗?如果你再不表态,请马上离开,你挡住了我的阳光,我会再次申请裁决!”他挥手打断他的话,朗声说道。

“裁判先生!他的要求有侮辱的意思,请裁决他的要求不合理,取消道歉!”对方表情露出挣扎的神色,向裁判求助。

“城市猎人先生,请解释一下,你的要求为何合理!”机械人裁判也对为何学狗叫茫然不解,问道。

“我没有必要解释合理,只要您认为没不合理的地方就行了!”他呵呵一笑说道,埋头继续观看视频。

下午一场演讲深深的吸引了他,大意是:人类火药的发现,终结了冷兵器时代,人类错误地选择了热兵器,只用了一千多年的时间,将人类的地球家园推到了随时毁灭的边缘,而人类的精神家园却离我们越来越远。

他想,如果人类朝着精神修炼来发展,也许当今社会就是桃花源,有无数的庄子和老子出现,一千多年,八卦没有发展,而八卦新闻却层出无穷,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社会使人类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正因为当时错误的选择,远离了精神家园,那些追求精神世界的古老职业日益淡出人类文化的视野,当今流行的网络小说,穿越、异能、玄幻小说为何如此盛行,正是迷途之中对精神家园的无限向往。

“一分钟后比赛开始!超级坦克先生,你决定退出比赛吗?”裁判提醒道。

见他焦急着满脸通红,城市猎人挥挥手,说道:“你明白尊重对手就行了!走吧!告诉其他队员都不要打搅我!”

“好!好!你还是够朋友!我真心表示歉意!”对方朝他鞠躬行礼,而他已闭上双眼,很享受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凤凰古城雨后的空气并不新鲜,其中有一股鱼腥味,他灵敏的嗅觉,使他特别的难受,由于仪器的检测,他没有提前进思考眼前的难题,那样会暴露自己。

周围的空间中气息混杂,每一个队员的气息他都十分熟悉,这种比指纹更为准确地分辨不同人的身体气息,并不会因为体表的气味而影响,他需要特别的专注来达到忘我的境界。

令他奇怪的是这儿没有残留村民的任何气息,也没有牛马鸡羊的气息,对于一个有传统赶集的土家族山城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他分辨完马上停止这种极为耗费精力的气息搜索,很快头脑中列出种种村民消失的假设,如果特警队搜索一天没有办法,这样盲目去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首先否认了举办方故意将人转移和虚假寻找的可能,那样比赛就有主客场之分,对竞技是不公平的,外国选手不可能顺利与周边的人交流。

五百人分散到古城每一个角落,开始了地毯式的寻找,重点是暗道、地窖和山洞,他远远地观望着,坐在原地不动,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村民对观看这场比赛一定满心欢喜,哪里有主动躲起来的理由。

这种情况自然会联想到是不是被劫持而离开,数以万计的人口,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他识海中灵光一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烟消云散了。

发现如果排除最后这种可能,就没有其他情形。数以万计的人在雷雨之夜,人间蒸发?不可能!

他自称城市猎人,有他的道理,他的感知能力超强,运算的水平更是快捷,凭借这种超能力,协助警方侦破了十多起疑案,被网络传为“神秘报案人”,他自始至终没有公开露面。

过去的几年,每一天起来,他都能感觉周围的空气不一样,其实并非空气变了,是他的感知能力每一个夜晚都在突发猛进,直到最近,他发现这种变化停滞了,这种感知能力已接近极限。

见周围还有不少人查找,有人还拿起工具,在墙上石壁上敲敲打打,想依靠运气,能赢得头筹!卫星定位中九个组员已分散开来,四处寻找,但保持着相互联系,‘超级坦克’更是深入到附近的山谷下面,每一个人都朝一个方向快速寻找,唯恐被其他人先发现目标。

他干脆仰面躺下,关闭了联络通讯,只是开着录像跟踪,免得裁判生疑,十多天的相处,这一批人确实是异能的精英,有人能和死者交流,有人能在空中悬浮,有人隔墙取物,有人睡眠时能做精密的手工工作。

他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所有人的异能多多少少与大脑有关,真正的异能者集中在年轻人中,这个特别的现象让他隐隐感觉到,这不是简单的物种进化的结果,而是发生了什么。

收集异能产生的原因,也是这次活动主办方的目的,他填写的资料是:许朦,男,二十二岁,中南古文化学院考古系在读学士,异能产生的原因是夜晚大脑活动异常所致,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有一块类似于头骨的石头,有一个晚上十分疲倦,当时观赏这块石头时睡着了,当晚梦境中千奇百怪的一幕出现了,有一股能量注入他的脑海,头脑中无比兴奋,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第二天醒来,他听到闹钟的滴答声特别的响亮,从此周围的事物发生很大的变化,打开水龙头,他能听到很远的地方水流的声音,观赏花朵,花瓣在他眼前发生着细微的变化,甚至能感受到植物的愉悦与渴求,一株缺水的盘景,洒下水之后植物的情绪变化。

更为微妙的是当他闭眼听行人走过的与地面的摩擦声,他意外地发现不同的人经过自己身旁那种不同的生命气息,就如一只蝌蚪,他是活跃的而每一只又与众不同,人类也是如此,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让他感受到不同之处,喜悦的人热力外放,忧愁的人火焰暗淡,但这只是表面的东西,他把握的是一个生命的内部律动,那种不容外界与情绪影响的生命气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醉死的人,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而他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十分稳定,事后证明他是对的,那个人沉睡七天之后醒来,如果不是他的建议,没有呼吸与心跳的酒鬼早被亲人埋葬,这一次给他的成就感特别大,以致于后来他奔波于城市乡村,专门查探疑案,被网络称为“神秘报案人!”

他放松自己,朦朦胧胧地进入了睡眠,而现在他的脑海还异常活跃,没有了外界的纷扰,他渐渐进入了专注的忘我状态。

他借就读于大学考古系的名义,隐居于一个中西部小城银城,表面上过着清静无为的日子,和许多富家子弟无疑,而暗中专门查探疑难案件,收取悬赏金逍遥度日,是一个典型的城市猎人。

为了防止人肉搜索,隐藏神秘报案人的身份,他极少交朋友,这次异能交流和竞技活动对外是考古冬令营,自己侥幸入选,赢得了一次交流异能的机会。

而参与者被严令禁止泄露身份,不准私自交流,倒适合他的个性,免了很多烦扰,从头到脚,被一种多功能服装包裹,墨镜下的皮肤都画满彩绘,语言转换器掩饰了每一个人的语音特征,就是面对面,他也不会被同学老师认出来。

这是一次神秘的活动和竞技,官方的用意远不是表面的简单,他努力回忆着裁判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生活与游历听演讲的细节。

一个惊人的结论浮出水面,这次活动是为了防止异族干扰,异族潜入地球的各种猜测早已转化为公开的秘密。

突然,心底一丝寒意莫名其妙地产生,就像有人悄悄地走近自己,他紧张地挺身而起,四下张望,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阳光明媚,周围依然是一个静悄悄的庭院。

选手们的声音已听不到,都搜索着远去,而他相信刚才的感觉是真切的。

“异族?”一个念头出现,如果有超越人类的存在,改变这一切就有了某种可能,他头脑分析的速度异常活跃并具有很强的逻辑性,这种种情形,如果异族真的光临,让村民消失无非有两种目的。

一是阻扰人类异能的开放,保持绝对的优势,其次是测试人类异能者的能力,这与官方的竞技活动相同。

为解开现在的迷,需要找到这个答案,才能找到失踪的村民,他习惯于冥想状态下思考疑难的事,再一次躺下,神游物外。

仿佛中一个人影在自己脑海出现了,同样很真切,那是一个飘荡着的光影,乳白色的光晕中是一个女子的外形,双臂自然伸展在空中,快速地移动着。

他特别兴奋有了这个发现,对方似乎也感应到了自己,却没有停止活动,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样持续了一阵。突然女子的手臂挥动,周围混沌的一片空间变得明亮起来,可见无数飘荡的云雾,一团团悬空飘着,并没有活动的迹象,好像恒古就在那儿,来不及细看,周围再一次变得暗淡无光。

“你是谁?为什么到我脑海?”他产生询问的想法,也只是心念一动,那个光影停了下来,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那你又是谁?”光影说道,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居然能与对方交流,他吃了一惊,自己经历过很多险境,现在的感觉如见鬼魂。

“我就是我,难道你会在乎我的名字?”他按捺着内心的激动与恐惧,试探地问道。

“是的,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尽管我能随时找到你!”对方语气温和,让他忘了恐惧,而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震荡,有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许朦!你叫什么?”他很惊讶,对方的汉语十分流利,现在不敢多想,尽管十分好奇,还是想办法了解村民的真相为好。

“我没有名字!”

女子飘了过来,令他惊讶的是她全身一丝不挂,精致得如同美玉雕琢一样,圣洁得让人没有一丝邪念,举止曼妙而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她伸开五指,掌心正对着他,惊讶地说道:“好精纯的人类灵魂!怎么和我们一样?”

“你们指的是谁?精灵?还是异族?”

女子笑而不语,令他大失所望,眼看就差一点,就要验证一件事,如果这一点她都不回答,询问下去就没了希望。

女子似乎明白他想的,轻声道:“你不是在参加竞赛吗?还是集中念力考虑吧!”

“他们消失和你有关!你施展了什么法术?你既然对这次竞技感兴趣,为何不来参加,到我的脑海里做什么?”

不管他再怎么询问,对方再一次飘了出去,不理不睬。这激起了他的怒气,自己的脑海她居然旁若无人地游荡,当他潜意识中想跟上去的时候,自己果然动了,他突然的接近让那女子震惊不已,慌忙闪开。

他猛地闪身到她前面,拦住了她说道:“除非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给你寻找的机会!”

一个躲闪一个拦截,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情急之中那个女子几次挥舞手臂,周围变得明亮,像照明弹一样让他的脑海中无数的云朵现形,每一次他都挡在前面,几次闹腾之后,他发现自己脑海之中慢慢变得清晰了,凝神细看,很多地方星星点点,发出微弱的光芒。

慢慢地,一阵疲劳感袭来,他无奈地退出,此时才发现对方已先离开了。

从这个异族移动的速度,他估计她没有将上万人移开的能力,那种善意单纯的眼神,也不会危害到村民。

所有的细节汇聚到一起,他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村民并没有离开,异族使用了障眼法,让选手进入了她的迷宫,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感受不到村民的气息。

单凭这种推理,无法说服官方,尤其是特警的搜寻,被异族同样控制在迷宫之中就更为难以让人相信,他需要证据!

“你们报告位置!”我打开通讯设备,同时开启卫星定位系统,那个‘超级坦克’首先响应,其他人纷纷报告!

如果是障眼法,那自己这班人就如身处于迷宫之中,他一一核对了方位和坐标,有的人已离开百里之外,而九个人卫星显示的位置离自己不远,真相终于大白——消失的不是村民,而是自己。

他无疑是这次竞技的优胜者,原来对他的实力并不看好的官方也彻底改变了看法,第一届异能大赛的举行地址也暗中敲定无可争议。

凤凰城千载难逢的盛会,尽管没有官方的报道,聚集了远近数万人围观,而令他们失望的是,一群古怪装束的人在一个大院子里走来走去,大半天过去接着就宣布比赛结束,没有丝毫精彩可言。

活动结束,他兴致勃勃回到居住的城市,悄悄地地进了校园,仍然是他逍遥的城市猎人生活,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从此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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