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见城外除却一辆马车处的几人,四下空空荡荡,哪见其流云的踪影,不仅心下黯然:莫不是我听错了。犹豫了下,便走到马车前,对段、莫两人行了一礼问道:请问两位前辈可曾见过一位身着白袍,腰间挂长剑的青年。
段、莫两人眉头深锁,沉吟了会便侧过头望向旁边的三杰,示意他们可曾见过。三杰当即领意,想了想片刻。只听三杰之中的老二冷冷道:姑娘说的白袍青年可是年仅二十岁左右,且武功超群,面目俊秀之人。
这话一出,段可傅等齐眼看向三杰之中的老二,均是不解,寻思:我们何时见过一位白袍青年,还是武功超群的人来着。
宋云心中一思:他说的白袍青年二十岁左右,武功超群,面目俊秀这不是在说恩公吗。心中登时欢喜。转念又想到自己满心思都是恩公,于常理似有不妥,想到此脸面微微红了红,说道:是···请问公子你知道那位白袍青年朝哪个方向离去。
三杰之中的老二杰俊两眼一寒,冷哼一声,拔剑出鞘,直指宋云喝道:说,你是那魔头的什么人。段可傅等当如醍醐灌顶,心中登时雪亮起来。
宋云向来胆小,从未走入过江湖,眼见一男子居然拿起一柄长剑对着自己,当即惊恐万分,跌倒在地,心中着实害怕就此被杀了,且又不明所以心中哭喊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和魔头成了一伙。说道:我···我哪见过什么魔头啊,公子你···可别冤枉好人。
段可傅摇头叹息一声,伸手阻止道:杰俊,放了这位女子吧,她只不过是魔头曾经救过的人。说道“救”字,心中一酸,他不也救过我吗。
杰俊微微皱眉,心想:眼前的女子并未练过功夫,看来八成不是那魔头一伙的。忙收剑还鞘,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这时莫问情劝说道:姑娘以后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那魔头,否则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宋云心知他说的“后悔”是代表了什么,但她心中还是不理解,明明一个俊秀侠义的男子,怎会突然间变成魔头。便辩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的恩公怎会是魔头,你们定是认错了人。
段可傅又是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的恩公可是叫“流云”。在未成魔之前,他的确是名卓越侠义的好青年。只不过···哎。
当宋云听见“流云”两字,心中蹦蹦跳了起来,便想起当时恩公救了自己,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句“单名一湖江水,涛涛喘流”,但她心里极不愿相信一个侠义的青年,会突然间变成一位世人惧怕的“魔头”。她自知“魔头”代表了什么意思,那是指一种无恶不作,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的冷血之人。站起身来大声道:不···你们一定是认错人,我的恩公是不会变成魔头的。
莫问情叹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流云兄弟成魔皆因我等而起,姑娘就算是不信,日后也不可对他人说起此人。言话之意,似有惭愧之色,又有提醒之意,他一想流云曾冒死救自己性命,心中便不由的升起一阵阵酸意与无奈,一来流云救过他性命,且因此成魔,心中便有惭愧过意不去。二来,他也不能放任江湖道义不顾,是以左右为难,方才出手之际,也只是挥出五成的功力。而在他一旁的段可傅又何尝不是如此,是以方才杰俊拔剑指向宋云,他出手阻止,而在当时的心里面,就算她是流云一伙的人,他也毫不犹豫救下。
宋云一呆,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的恩公怎会变成魔头呢?这时杰俊说道:段前辈,,莫前辈,我们赶路吧,早些能让老大、老三老四有个安身之所。段、莫两人相继点头,便一同向宋云拱了手,向城内走进。后面杰俊三人拉着马车跟随其后。
宋云愣愣当地,口中只念着:不会的,不会的···。待后方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喊,当即醒来,左右看了看,才知方才的那五人已走远。转过身,只见城楼旁一紫衣中年从轿子走出。
宋云喜叫道:爹!爹!两脚发力迅速奔向紫衣中年,扑入紫衣中年怀中,凄道:爹!恩公走了,恩公走了。
紫衣中年伸手在怀中的女子背上轻轻拍了拍,脸情满是关怀之色,柔声道:乖女儿,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改日在见到那位小兄弟,爹地就赏他一座山庄。你看可好。
宋云一听,心伤顿减,心想:爹爹赏给恩公一座山庄,那就等于给恩公安置了一个家,有了家,恩公就不会再次离去了。轻轻的推开了自已中年,瘪着嘴说道:爹,刚才有人说恩公成魔了。
“嗯”紫衣中年两眼登时亮起,片刻间又笑了笑道:那肯定是别人骗你的。乖女儿你不是说恩公长得俊秀,武功高强,侠义干云,而且还是弱冠之龄。怎会放弃正义而坠入魔道呢?
宋云想想也是,一个倜傥武功高强的青年怎会坠入魔道,去忍受万人的唾骂。那刚才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恩公与他们串通好的,好让我寻他不到。言念于此,心情登时大好,说道:爹,我还想在城内逛逛,你先回去吧。
紫衣中年皱眉道:这怎么成。近来洛阳城甚是混杂,鸡飞狗道之名处处闻见,倘若在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娘交代。宋云嘟嘴道:不,我就要在城内逛逛,等我遇到危险时,说不定恩公又出现了。
紫衣中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的天真烂漫,心中苦笑,劝道;乖女儿,事事哪能如意。你真是想找恩公的话,我让管家“林才”替你来找也就是了。
宋云当即绽开笑颜,自小便知管家办事利索,能力很强,有他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喜道:爹,那我们一块回庄。紫衣中年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还去接一个人。你先回去吧。
宋云微微失落道:接一个人,难道比女儿还重要吗。紫衣中年呵呵笑道:乖女儿啊!你想与你秦叔叔争风吃醋吗。
宋云洛洛的笑道;原来是秦叔叔啊,都有十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叔叔他过得怎样。紫衣中年道:你叔叔他还是当年一样的英勇壮硕,这次回来,说不定又给你带了不少礼物。
宋云嘻嘻笑道:叔叔对我,那是没得话说。紫衣中年道:你先回到庄内,与你娘亲准备宴席,好让你叔叔也高兴高兴。宋云乐的点点头:爹,那我先回庄了。说着便走向城楼门前的轿子旁,两名轿夫打开轿门,宋云走进。之后四名轿夫掉转车头,抬着宋云走进了城内。
待宋云离去,紫衣中年才略叹口气,心道:也不知道教主传命所谓何事。信中只说道紫焰王、血欲王身受重伤,命我速去商策。侧过身看了看城楼门,寻思:秦弟这十二年来一直都在密室中修炼,未曾踏出密室半步。前日又命他的弟子前来传言,说道他的师傅三天后出关,需借用“清幽神露”一用。此刻又恰好得教主传令,这可真是赶得巧。
言念即此,便大步迈出,左袖一挥,霎间已立在三丈之远,跟着左足轻点,跃上树梢,右袖挥出,化成一片片血色残影,向远方飘去。
距洛阳城千米之处的瀑布下,一名白袍青年盘踞水潭之上,双手掐指按于腹间,闭目运功。此人赫然是洛阳城城门前大战逃走的“流云”,他借得正道侠义之名来成就魔头诞生,自知实属也算侥幸,倘若中的是其中一种,那便是当场倒地。
他深知奇毒的厉害之处,一阴一阳,发作起来便如烈火烤烧、寒冰附体,当时间,他“成魔”之时,脸面一红一黑,实则是运用功力强行压制,将两种奇毒的毒气稍微运进了一丝涌上颈项,让他人误认为“成魔”,其实这也是危险之及,倘若当时不能运用功力压制,那可谓真是“成魔”,之后三年内便如凶残的傀儡,见人就杀,六亲不认,以至惹起江湖愤怒,群而歼之。于此,这也就是江湖上对奇毒的惧怕。
此刻的流云,借以潭水寒气来抵抗体内的“火毒”,在运用功力将“火毒”逼出来抵抗体内另一边的“寒毒”。过不多时,水面烟云妖娆,流云的右侧热气蒸发,左侧寒面结冰。其两眉之间,更是印出一道由上红下黑的印记。脸面的一黑一红渐渐的褪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流云才微微睁开双眼,跟着两手猛的一拍水面,嗤的一声,飘起身来,左足踏出,纵身跃起,轻松落于潭水岸边。
该死的烦心事情总算忙完了,现在才有时间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