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如丝缕,在清新的空气中幻生出许许多多,如棉花糖般的光晕。
林栯缓缓睁开眼睛,浑身有股清爽宜人的感觉,从远处传来的喧响,满是生活中愉悦的气息。林栯起身发现这是个简单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摆满了书籍的书桌,一张干净整洁的床。外面的清灵悠闲的声音从窗户溜进来。林栯走过窗户边去,撩开窗帘,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个平民的天堂,四周不是很高的楼房,一个妈祖庙,围成一片不大的小广场,与其说是小广场,还不如说是空地。空地中间有个简陋并没什么特色的亭子,周边摆着几个卖早点的摊子。四通八达,巷子一条接一条。大妈买菜而归,高兴的与邻里游人打招呼。老人家在空地上小跑的小跑,打太极的大太极。也有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坐在亭子里背诵课文。人们自顾自的,却是那般和谐安静。
林栯会心一笑,羡慕的看着他们,仿佛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平凡即是福。
正沉浸中,身后传来一声话语。
“你醒了?”
林栯回转过来,见正是那老哥,一时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老哥——”林栯本想说声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谢谢,一时想说,却觉得非常的别扭。
“先别说,你坐下来,让我看看。”
老哥一把扔掉手里的烟,三步并作两步走,把林栯拉到床边让他坐下。抓起他的手,有模有样的认真把脉起来。慢慢的,现出一副一惊一乍的表情。又右手摊掌印在林栯的丹田处,仔细感应冥想着。林栯只感到一股热流从他手掌渡入丹田真元里。
“怪了!怪了!真他妈的怪了!”老哥拍着林栯的大腿激动道。
林栯痛的呲牙咧嘴,使劲用手揉着大腿上的痛处。看着老哥莫名其妙的叫嚷,有些hold不住了。
老哥安静下来,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打量了林栯全身一遍。最后定在林栯脖子下那天蓝色的吊坠上。猛然用手摸去。
林栯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住了,霍然起身躲开,双手环抱护住胸部。像是女生看色狼般看着老哥。
“干嘛?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可不会以身相许啊。呵呵!我不好这一口。”
老哥也不管他,又拉上他的手,坐在床沿上。
“太不可思议了,太震撼了,你知道吗?”
林栯愣愣的抽出手来,身体也不禁的退了退。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你半死不活的,我点了你止血闭气的穴道,也没细查。回来我帮你看了下伤,我震惊的发现,你全身气血涌动,本来被震裂的真元竟然有慢慢复合的迹象。刚才我帮你探了下,发现你已经复元了!”
老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栯,突然又想起什么,猛一把扯开林栯的衬衫。
“果然!你看!现在连外伤也好得没有半点痕迹!”
林栯被他这么一说,也惊讶沉思下来。联想起,之前那次在晃岩遇到那个黑衣人,明明也是重伤,而且真元几乎破碎,也是一夜之间就复元了。几次相似情况,每次令林栯深深记得的是,好像一切都开始一自己胸前的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因此,林栯才会把这些诡异想到更加诡异的那脖子下的蝶蛹上去。林栯现在几乎能肯定,一切都是因为这颗蝶蛹。只是他又看不透,这颗蝶蛹,全然像是个迷。
“你的体质应该也不是特殊啊?不过再特殊也几乎不可能会自动复元这么变态的啊!”老哥苦思冥想自言自语,随即又霍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境遇啊,比如说,被雷电击中啊,被毒蛇怪虫咬中啊!被——是不是?有木有?”
林栯很不信像老哥这样的高手,也会有这些站不住脚的奇思妙想,所谓武道,虽然是源于自然,发展于自然,但是几千年来,如今这个机器化科学化的时代,武道的一些被科学否决掉的元素,甚至早就被武道界淡忘了。
“呵呵,被雷电击中我还能活着啊?!”
“不是,我是说,类似这些怪异的经历!有木有?”
“呃——没有啊,而且,我从小就体质弱,要靠吃药来调理呢。”
林栯并没有告诉他,关于那蝶蛹的事。他虽然怀疑这一切诡异都来自于那颗蝶蛹,但是它给自己带来的只有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要说坏处,也只是莫名的冲动和像上次在体育场的剧痛变化。也记得,那个糟老头说过的,切勿让外人知晓!
“那就奇怪了。像你这种情况,应该拉去研究所当特例怪物,解剖分析,看看能不能用科学解释!”老哥一脸正气道,而其实也只是吓吓林栯,当是开个玩笑。其实他也看出来了,林栯不想说。
林栯被他这么一说,咽了口口水,打哈哈道:“那个,没那么玄乎吧。呵呵!”赶紧岔开话题道:“额,对了!倒是老哥你,潜水潜得也太深了,谁能想到,一个破开的车的竟然是武道界高手,还是那么牛逼,凭真元之气轻松重创一个中道元成的高手!”
“只是一个外家的中道级别小货色而已,只要是突破了大道之气的武道者都能做到。”老哥闲意道。
“呵!说得那么轻巧,武道道修行,前面两级真气还好,可要突破到大道之气是难之又难,整个武道界,有几个是上了大道级别的。”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只是什么层面的人,便是什么样的眼界而已。”
“呵呵!还感慨起来了。没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那个,老哥你有什么伤心的往事尽管说出来,让小弟我开心开心!”林栯促狭道。
“你还真是没良心啊,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救回来,你不说请我喝酒吃鸡也就算了,人家萱萱,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一大早起来还在帮你洗你那些染了血的衣服,你倒好——睡得舒舒服服的,醒来看是把人家忘了吧。”老哥摇头晃手慢慢退出房间去。
林栯心道,哼,不想说就算了,还说什么么辛辛苦苦,明明很轻松好吧,什么睡的舒舒服服,那也是重伤差点死掉好吧。不过,经老哥一提醒,才想起李萱萱来,也才发现自己现在穿得衣裤应该是那老哥的,难怪这么宽松。
林栯追出去。“萱萱在哪?她昨晚睡的哪啊?”
“还在那边阳台洗衣服呢。睡我外甥女房间啊,你以为睡哪?跟你一起睡啊?都伤成那样了,你行吗你。”老哥躺在客厅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小孩子有些斗气道。
林栯穿过客厅,走到那阳台去,只见李萱萱背对着他,正在晾晒衣服。
“萱萱。”林栯试探的叫道,心里有种负罪的感觉。
“恩。”李萱萱只是应了一声,也不转头,声音像是蚊子发出来的。
林栯以为她还有些情绪怎么样的,走上前去,想看看她的脸。只是,李萱萱却又别转过去。林栯看着她侧脸的红晕,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看来,她肯定是听到了刚才老哥的话,正觉得不好意思害着羞呢。林栯看着她此时的表情只觉好笑,也不让她难堪,走开去。
“哎,帅哥你醒了?身体没什么事吗?昨天晚上流了好多血呢?”
林栯一进入客厅,只见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保养的还算好的手里提着菜的大妈。那大妈也不放下东西,急忙径直走到林栯身边来,用手左捏右按着。
“你不要借机揩油啊!他死不了!”老哥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起来,对那大妈道。
“什么揩油啊。你再说一遍?给我再说一遍?”那大妈指着老哥大嗓门道,顺手拿起脚上的拖鞋扔了过去。
林栯爆汗,一阵尴尬,原来是一对活宝啊。
“那个,大妈,我没事。”林栯呐呐道。
“什么?大妈?我最讨厌被人叫大妈了!不过,看你长这么帅的分上就算了,这样,你就叫我大姐吧,反正我也这么年轻。”
林栯看着她说着话由怒变笑的样子,真的有些hold不住的感觉。
李萱萱此时已经晒好了衣服,走过来,看着林栯吃瘪的样子,掩嘴娇笑。
“大姐,我来帮你洗菜吧。”
“你看,你女朋友叫的多顺。唉,真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许让她受半点委屈啊,不要像某人样,不是个男人。”
“你说谁不是男人!晚上我就让你见识下是不是男人,你可不要求饶啊!”
“谁怕谁!Who怕who!我什么时候求饶过?!”
又一只拖鞋向老哥飞了过去。
林栯和李萱萱两人看得他们两人这样闹腾,却也不闲吵,也不劝说,反而相视而笑,只觉得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充满了色彩,充满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