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西行妖的故事
“听我说一个故事先吧。。。。。。。”西行妖没有回答星河的问题,他说完这一句后就无视星河开始说起故事。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名男子帶著歌聲來到了這片長滿了櫻花樹的地方,為這個地方帶來了短暫的熱鬧,大批的聽眾聚集在櫻花樹下,聽著男子美妙的歌聲,直至現在男子的歌聲仍令我無法忘懷。
但是這也是最後一次聽見男子的歌聲。之後男子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男子再度回到了這裡,男子已不再歌唱,帶著看透死亡般的開悟表情,向著伴隨在他身旁的人們以及這片長滿櫻花樹的大地,許下願望:
『希望永眠於櫻花樹下』
在此之後,男子在櫻花樹旁建起了一座大屋,並取名叫做『白玉樓』後,就這樣毫不留戀地逝去。
被葬在櫻花樹下的男子,實現了他生前的願望。
男子在人間似乎非常的有名氣,在男子死後,人們聽聞男子的事情,開始大量的湧入這個地方,並許下了與男子相同的願望,然後在死時長眠於此。
來到這裡的人們不再是為了欣賞櫻花的美麗,只是一昧地尋求安葬的場所,然後一再的死去。
不知何時,這裡已不再有一絲人煙,如同死亡般的靜寂壟罩在這片大地,只殘留下如同死城般的『白玉樓』和隨著四季開花和凋零的櫻花樹。
在這樣的環境下,瀰漫在四周死沉沉的氣氛和四處遍布的美麗櫻花,開始吸引一些沒有固定形體,應該已經死去之人的幽魂。
在某一天,從偶然來到這個地方的人類的哀號聲中,得知了這個地方因為有幽靈徘徊於此的關係,在外面似乎被當成通往冥界的路口,至於生長在『白玉樓』旁最為龐大、茂盛的櫻花樹──我,則被人們冠上了『西行妖』的稱呼,意味著『引領他人前往西方淨土的妖怪』。
在人們離開這裡,在被冠上西行妖的稱呼後,到底過了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更久?
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我,只是在這不斷流逝的時間裡靜靜地觀望著這片大地的一切,隨著四季改變,等待著自身的消亡。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這片大地吸引的幽靈開始大量的湧入,使得這裡變得更加死寂,成為只有死魂徘徊的場所。
在這種平常人根本不想來到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一名身著藍色衣裳、有著粉紅色頭髮的少女,帶著許多的人來到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並入住進白玉樓之中。
在少女住進白玉樓幾天後,我了解到了少女會待在這裡的理由。
少女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力量能使幽靈乖乖的聽話。來到這裡後的幾天,原本毫無章法、四處亂竄的幽靈們,忽然間變得安分了起來,不情願去轉生的幽靈也陸續的離開了這裡。
但是我卻不了解少女來到這裡的原因。
?希望轉生以後還能再相遇呢。?少女站在樹下,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邊揮著手邊說出道別的話語。
(啊,今天也來送行了。)
每當幽靈們前去轉生時,少女就會在這裡像他們道別。明明是不可能再次相遇的存在,但是少女還是不厭其煩的這樣做,在一旁看著的我完全不理解其中的意義,只認為少女很傻。
?嗯~這樣今天的工作就做完了呢。?少女在送走了看不見的客人後,不在乎衣服是否會被泥土用髒,隨意地坐在了地上,背靠著樹幹慵懶的伸展身子。
突然不知何時來到這裡,一名腰際掛著兩把長短不一的刀、看似有些年邁的白髮男子用著客氣的語氣對著坐在樹下的少女說:
?這股不祥的氣息…,這棵就是妖怪櫻-西行妖吧?那麼您就是幽幽子小姐嗎??
?是的,您來到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我聽說富士見的女兒被閻王委託來管理此處,所以特地前來幫助好友的女兒。?
?父親的朋友??少女有些吃驚地直盯著男子看,似乎拼命的從記憶中尋找著白髮男子的容貌。但是似乎是沒有想到。
(不過……富士見嗎?總覺得好像在那裡聽過。)
?您應該沒有見過我才是,我是您父親在各地旅行時曾跟他同行一段時間的旅人,我的名字是魂魄妖忌。?白髮男子在介紹完自己後,忽然轉過身將什麼東西從背後推了出來。
?這孩子是魂魄妖夢,是我的孫女、同時也是魂魄家的繼承人。?被白髮男子強行推出來的是一名跟白髮男子一樣有著一頭白色頭髮的小女孩。
?我是…魂魄妖夢,…請多多指教。?小女孩似乎很怕生,在生硬的自我介紹完後,就又跑回白髮男子的背後,偷偷窺視著少女。
?真是抱歉…這個孩子才剛見世面不久,還很怕生。?白髮男子無奈地向著少女道歉後,繼續說:
?我們魂魄家世世代代都是以斬妖除魔為工作,所以我認為應該能幫幽幽子小姐減輕些負擔,也能順便在這裡鍛鍊這個孩子。?
(這個人是在推銷自己嗎?)
?……可是總不能讓您在這裡白做工。?
?我可能會時常不在這裡,那時就請幽幽子小姐幫忙照顧這個孩子當作報酬了。?白髮男子又一次把不情願露面的小女孩拉到幽幽子的面前。
?……?小女孩一瞬間與少女四目相對,立刻害羞地別過頭。
?那麼請多多指教,妖夢……是嗎??只不過少女毫不在意小女孩的反應,緊緊抓著小女孩的雙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嗯……?看到少女的笑容,小女孩似乎不好意思無視少女,有些害羞地點著頭小聲回應。
見到小女孩的反應,少女似乎變得更加開心,突然的抱住小女孩。
?好像多了個妹妹呢。?
而被抱住的小女孩則紅著臉在少女的懷中掙扎。
(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景象了。)
距離上次人們在樹下嬉鬧的日子,究竟已經過了多久的日子啊,在一旁看著的我只能靜靜地在一旁感慨著。
?那麼先讓我將這棵妖怪櫻處理掉吧。?白髮男子在和少女談完事情後,拔出掛在腰際的其中一把較長的刀,並且將刀尖朝向我。
?等等!!這棵櫻花樹是父親的……?原本在一旁跟小女孩玩鬧的少女,看見白髮男子的動作,立刻檔在中間阻止白髮男子。
?請您諒解,幽幽子小姐。只要這棵妖怪櫻還在,總有一天會發生問題的。?
?這棵櫻花樹是父親安眠的場所,也是父親的願望,縱使會發生問題,我也不可能讓您將它砍除。?雖然白髮男子的態度強硬,但是少女的意志卻更加的堅決。
?……我明白了?白髮男子似乎明白少女不可能退讓,無奈地嘆了口氣後,將刀收回至刀鞘中。
?讓您看到這般失態,實在是非常抱歉。?
?我才是,您不需要道歉的。?少女慌張地搖著手後,牽起有些茫然的小女孩的手走向白玉樓。
?我先帶你們去挑選一下房間吧。?
?那就麻煩您了。?白髮男子恭敬的回應少女後,回頭用著帶有敵意的眼神瞄向這裡,然後跟隨著少女的腳步進入白玉樓中。
(真是討厭的人。)
雖然知道白髮男子的敵意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卻還是很不是滋味。但是有一件事卻比白髮男子的敵意讓我更加在意,那是少女所說的一句話。
(父親的願望……,少女的父親也是在這樹下的其中一人嗎……?)
見過無數人類的死亡,吸取人類鮮血成長的我,在這歲月之中獲得了一股力量,那是不管我想不想,都會吸引人們前來死亡,擁有死亡魅力的力量。
?今天依舊很美麗呢。?少女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樹幹,並且抬頭仰望位於頭頂的那片粉紅色的天空。
少女因為要管理幽靈,所以每天都會來到庭院,在事情都處理好後,就會像這樣在樹下欣賞著櫻花等待著時間過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我的力量對於少女沒有作用,但是不需要再見到人們因為我的力量而死去,是件令我高興的事情。畢竟櫻花樹是為了被人們欣賞、稱讚,而不是為了讓人死亡、畏懼而存在的。
但是少女今天來到這裡似乎不是為了欣賞櫻花,雖然眼睛看著櫻花,但是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應該說過,您不能太靠近『西行妖』的,幽幽子小姐。?似乎是工作已經做完,正準備回到白玉樓,白髮男子突然出現在少女的後方不遠處,並催促著少女離開。
?我知道的,妖忌。?少女以微笑回應白髮男子後,跟隨著白髮男子回到白玉樓之中。
(真是不解風情的人。)
對於不能移動也不能說話的我來說,只能靜靜地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在心中猜測著少女煩惱的原因。
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注視著這個地方的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從少女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跟我的力量相似的死亡氣息。
————摘自【東方短篇小說】櫻花樹下&西行妖,作者:调皮的幼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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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作为人时留下的血脉与现在的你发生共鸣从而使得幽幽子得到了与你相似的力量吗。。。。。。”随手散掉聚集而来的巨量元素,星河声音中难得的带有一丝不解。
“不是的。”西行妖打断星河的推断,直接否决星河的猜测。
“。。。。。”星河没有说话,他明白西行妖会对他说明的。
{废话,对着你那根再次开始充能的法杖我敢不说吗!?}对此西行妖心中鄙夷着,可是说明却没有停下。
“幽幽子确实是我的女儿,我与我的妻子爱的见证。而之所以她才十一岁。。。。是应为我妻子生下幽幽子后却因为身体原因而离去,悲痛的我在躲在房间中与酒共存到天亮。而就在太阳还未升起前最黑暗的时刻,原本一直安安静静谁在隔壁的幽幽子大声哭了起来。听到后我当然是立即起身过去看幽幽子,可是应为伤心过度和过度的酗酒一天让我那一瞬间浑身发软站不起身,当我勉强站起身走到幽幽子房间之时却看见。。。。。。”说到这,西行妖的语气充满了恐惧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