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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庶山西面山脚,正阳村。
村里现在一片嚣喧,村民们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现在微入秋凉,正是红脂果熟坠枝头的时节。红脂果是丰庶山特产,特别是经过山民们种植照料的果树,结出的红脂果个个果大汁多,比山里野生的红脂树结出的果实要整整大出一半儿,现在只等那些从遥远的大城里来商贩老板们,他们来这里收购红脂果的时候,村民们就都可以赚上一些钱。
这种红脂果在那大城里是好东西,不仅是可以当水果食用,也可以入药。相传大城里的女人们都用红脂果煮汤洗脸沐浴,能让肌肤保持年轻水嫩。但是山村的女人们却没有人这么干,只是听说的事情她们不会去尝试,怕被别人笑话。她们都没有去过大城,因为实在太远了,她们一辈子都呆在小山村里,最远就去过几个小村定期聚集的集市。
村子外围的果树早就围好栅栏,防止山里的野兽跑来偷吃果实。很多树枝都用竹竿撑住,免得果子太多过重压断了枝干。
村民们都背着个背篓,男人爬到树上,摘下红脂果放到背后的篓子里,装满后递给树下的女人们,女人们就一筐一筐地往村子里运。
一个老奶奶挎着一个竹篮子,颤颤巍巍地往村子外走,她走到他们家的果园旁,叫来了她那正在忙碌的孙女。“烟儿啊,树上那个是谁啊?你爹回去吃饭还没过来吧。”“奶奶,那个是义哥哥,他们家摘的比较快,他摘完了自家的就过来帮我们摘,省得我爹爹要摘到下午去了。”烟儿姑娘喝了几口粥,终于觉得力气又回来了一点。“我就晓得是他,你别着急着喝,把这一罐糖粥先给你义哥哥解解渴。”老奶奶笑得眼睛都眯在一块了,数遍村子里的小伙子们,她最满意的还是这个叫李义的孩子。勤劳朴实,虽然是生活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却也生得仪表堂堂,身强体健的。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挖小地窖,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存放红脂果的。烟儿姑娘把地窖门打开,往里面洒了几瓢水进去,李义就猫腰钻了进去,烟儿姑娘一筐一筐的把装满红脂果的篓子从门口递给他,一顿饭功夫,他们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整个地窖。
“快拿上家伙,村子南面的果园有几只野猪闯进去了,村长说了,不许放跑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李义,快出来,快点。”外面叫唤的是李义的好朋友朱大元。烟儿不满的说:“义哥哥正帮我装果子呢,可不可以等会再去啊。”李义正好从地窖钻了出来,对朱大元说:“好了,走吧,今天一定要打那只最大的。”看着烟儿姑娘嘟起的小嘴,不由得一笑:“烟儿妹妹,里面都摆好了,你可以把窖门关起来了,我今天跟大元一定要捉住那只最大的野猪,等会儿我把猪心送来给你跟奶奶吃。”烟儿姑娘不满地瞪了朱大元一眼,也就不再做声了。
朱大元手里已经提了一把锄头,李义接过烟儿姑娘递过来的一把大砍柴刀,掂了几下,觉得还挺称手,就匆匆忙忙与大元往村子南面跑了。
五只野猪已经知道村民们过来了,不过它们却满不在乎的自顾自用长长的獠牙拱动着果树,啃吃摇落的果子。几个村民们守住围栏口。其他的村民则叫嚷着冲了进去。
其中一头野猪尤为壮硕,比其他四头都要高大得多,强壮得如同一座小山,嘴边生长着的獠牙犹如尖利的匕首,两颗小眼睛精光闪闪,它傲慢的扫视了一下冲过来的村民,冲在前头的几个村民被它目光扫过,不由得全身一凛,暗生怯意。
李义和大元等一些毛头小子,正是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哪里会被一头野猪给吓着,当即群起大声叫嚷,从地上拾起拳头大小的石块,纷纷砸向野猪们。野猪们被雨点般的石块一砸,看到村民们来势汹汹,不由得惊慌的四散逃开。这正好合了村民们的意,当下把脱群的野猪分只截住,一时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大元,这一只!”李义冲向那头最大的野猪。顿时几个毛头小子团团围住了那头野猪,那野猪一看只是几个毛头小子,登时也不惊慌逃跑,“吭哧吭哧”地低头用獠牙对着他们。
“大元,你们要牢牢吸引它的注意,我和阿兵找机会砍它的后腿。阿兵,我们去后头。”李义对另外一个拿砍柴刀的男孩子说道。李义与大元他们悄悄变换位置,退到大元他们旁边,等大元他们大声叫嚷起来干扰野猪注意的时候,再悄悄跑到野猪身后。大元他们不时的用丢石头舞棍子试图激怒野猪,让野猪无暇他顾好让李义他们得手,可是这头野猪可能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只是用小眼睛扫视着周围,并未被大元他们的把戏唬住。
大元仗着手里锄头把子长,就用锄头去碰那野猪的獠牙,野猪登时就怒了,后腿一蹬就朝大元他们拱了过来。大元吓得怪叫一声,丢掉锄头就跑,李义一见机会难得,对阿兵喊了一声:“砍!”两人就追了上去,挥起柴刀,狠狠砍向野猪后腿的腿骨。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野猪痛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站了起来,李义他们就发现野猪瘸了一条后腿,阿兵下手轻了些,他砍的一条后腿并没有瘸,但估计也伤的不轻,野猪两条后腿鲜血直流,还一直打颤。
野猪可能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些毛头小子,它现在无心恋战,便发狠地向他们撞了过来,想寻找个突破口跑回山上去。李义见大元他们已经溃不成军,就一个箭步从边上追上野猪,挥起柴刀砍向野猪的脑门。野猪听到头顶上方异声忽响,赶紧止住冲势,不过已经晚了,李义一柴刀结结实实地砍在它的獠牙上,刀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豁口,而野猪的两个长獠牙也被砍掉了一根,剩下的那一根也松掉了,野猪的嘴边冒出了大量的血花。
野猪怒得两颗小眼睛都红了,目光死死锁住李义。大元见野猪一直盯着李义,为了挽回刚才丢掉的面子,他稳住心神,抡圆了肩膀,挥起锄头狠狠锄中了野猪的侧腹部,野猪“嗷——”大叫着转身想追大元,李义和阿兵互相使了个眼色,两把柴刀同时刺进了野猪的另一边腹部,野猪登时就伏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一会就断气了。大元他们一堆人都欢呼起来。
另外几头野猪纷纷也落在村民的手里,村民们修复了被野猪拱坏的围篱,就抬着战利品回村子了。村长忙不迭地指挥众人给几头野猪开膛切块,好让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能分上一份。
烟儿兴高采烈的拿着李义送来的猪心给她奶奶看:“奶奶,义哥哥他们今天围捕了在南园子里吃果子的几头野猪,村长说义哥哥功劳最大所以让他多挑,义哥哥就挑了猪心说要给你补身子用。”
李义的父母也是老实的山里人,母亲微笑着接过李义手里的猪肉,听到村里邻居们都在夸自己儿子如何力擒大野猪,也满意地夸了几声儿子。
小山村里本来平淡的一天因为这几头野猪闯入果园而热闹了一会,村民们今天劳累了一天,都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夜色笼罩了小山村。一轮圆月,悄悄爬上了山头。
而丰庶山山顶,弥尘方丈和几个黑衣人还未离去。
“相传丰庶山有一位异士隐居在此,名为杞南覆,修炼绝技大荒诀。因为传说他隐居在祁蒙山所以才有山民居住在附近山脚,就是靠他庇护不会受到妖魔侵扰。以他的修为,应该不难感知到黑狐妖出现在附近,怎么会放任他杀害东村的村民。阿弥陀佛。我想找到他,问明缘由。”弥尘方丈面对夜空,忧思重重。“方丈,这丰庶山这么大,而那杞南覆几百年来并未曾有人见到过他,恐怕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一个黑衣人说道。“如果杞南覆是传说,那你觉得丰庶山脚下的这些村庄能几百年不受妖怪迫害吗?这里并没有其他修为强大之人,妖怪之所以不敢侵扰这里,多半就是忌惮杞南覆的名头,所以现在的状况势必得查清楚,也是给山脚下的山民们一个交代。”弥尘方丈微微闭起双眼,运转内力,将六感向四方发散,试图感应有无异常。
可周围平静无波。
“方丈,要不明天问问附近的山民?”“这里山民就算知道杞南覆,估计也不会知道他在何处修炼。”“你们觉得杞南覆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弥尘方丈淡淡的说道,几个黑衣人听了却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里地处偏僻,如果官家不施以援手的话,一旦有妖魔察觉这里的情况,估计假以时日这里就会被屠戮一空。
月色如水,弥尘方丈等人施展功力向山林深处飘然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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