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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叙事

25

路上,刘颖问我:“你刚才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什么?”

“劝高月她俩先在一起好着,等日后碰见更好的了在分开,各自再去追求更幸福的幸福去。”

“是啊,是真的,怎么了?”

刘颖用手指戳了几下我的前胸,猛地凑近我,厉声质问:“你是不也是这么想的?先拿我凑合着,等日后碰见更漂亮又能轻易得手的,在离我而去,去移情别恋别人啊!是不是?”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是怎么知道的?看来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了。”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分开好了!”刘颖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

高月二鹿在后面齐声拍手大笑:“好戏终于开始了!”

26

吃过晚饭,高月跟二鹿先回医院了,我陪着刘颖去街上买了一些东西,然后我们就坐在街边盯着行人看。

一位妇女抱着年幼的孩子从我们身边匆匆忙忙的走过,孩子哭闹不止,好像是看中了某玩具而妈妈又舍不得给买,所以便一路的大呼小叫,妈妈边拎包提菜边软硬兼施地哄着孩子。刘颖在一旁感叹。

“女人真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

一对青年男女走过来,女孩儿昂首阔步走在前面,男孩拎着一大堆大包小包满脸幸福的尾随其后。看得出来,这对美满青年男女应该是刚从某商场里胜利凯旋的,脸上洋溢着购物后分外满足的神情。

两个年青人快乐前行,忽然,女孩儿停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男孩儿立即心领神会,快步跑到女孩儿的前面蹲下,女孩儿理直气壮的趴在眼前那副瘦弱的背上,男孩儿熟练的背起女孩儿健步如飞。

“当女人有时也挺幸福的!”

“是挺幸福的!”

刘颖捅了我一下,用手指了指那个趴在男孩背上的幸福女孩。

“干吗?”我问。

“我也想像她一样。”

“你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啊,人家都背着一个了,再加上你,他能背得动嘛!”

“你少给我装傻,我是要你背我!”

“我看算了吧,那可是个体力活儿,饭后是不适宜剧烈运动的,要不我还是给你唱首歌吧,《月亮代表我的心》怎么样?我保证对你唱的时候饱含深情深情款款还顺代着眼含热泪,行吗?其实不光是月亮,太阳它也代表着我的心呢。”

“不行!能找着我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女当女朋友你必须有所付出,出点儿力算什么?没听说过劳动光荣吗?”

“是光荣!照你这么折腾──我早晚得在你手里光荣了!”

刘颖眼一瞪,态度坚决:“你今天必须光荣一回,告诉你吧,背我没商量!你背不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要不咱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在让我光荣吧,在这儿万一被熟人碰见呢。”

“碰见怎么啦?能有幸背着本美女满大街跑那是你福气,你应该感觉到荣幸知道嘛!你要不要现在就感觉一下?”

“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可以进行其他丰富多彩形式多样的休闲体育项目嘛!这要是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啊。”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脸皮薄别搞对象啊!”

“我是男人这没错,可我也不是驴呀!”

“我今天就让你在这儿给我当回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

我无奈地弯下了腰,刘颖在后面不满地嚷嚷:“你这样让我怎么上啊──能不能在低点啊!”

我在刘颖的指挥下,一蹲在蹲,直到我几乎要坐到地上了,刘颖才表示满意。我背起刘颖走了几步,扭头问她。

“咱们直接回医院吧?”

“不!”

“那咱们去哪儿啊?”

“照直走,别拐弯,咱们先去散散步,然后再到几大商场随便逛逛,接下来在去汽车站火车站等人多的地方四处转转。”

“你还真把我当驴啦!”我在下面大喊。

“你小点儿声,让人听见还以为你要降低标准跟动物比较呢,再说了,驴怎么了?人家驴任劳任怨沉默寡言,而你呢,成天不思进取费话连篇。驴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

“是什么──驴能挤出什么来?”

“驴是什么也挤不出来,可人家毕竟吃的是草嘛!你不是也挤不出什么来嘛──而且你的伙食可比驴好多了!你是吃得比驴好,贡献比驴少!”

“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

27

刘颖驾驶着我游览着大街小巷,仿佛在她身下的不是一个倒霉的男人,而是一匹刚刚被她驯服的野马,她在驯服异性的同时得到了一种空前的满足感,她急切地想要与他人分享这种喜悦的感受。

路上,刘颖问我:“怎么样,你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你该减肥了──”

“去!我就不减!就不减!”

“你不减没关系,可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咱两张嘴的恶果呀!压死我了,平常看你也不怎么胖啊,怎么一上手我就喘不过气来呢,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看来眼见还真不一定为实。”

“我跟你说,你就是平日里缺乏锻炼,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我对你很失望。”

“我还不行,就你这体重,你就是找个真驴来,它也不一定顶得住!”

“讨厌!讨厌!刚才那男孩儿二话不说背起女就走,怎么轮到就这么多牢骚啊,你那心是不是肉长的呀!”

“你别嚷嚷,谁的心都是肉的,也包括我,这跟背人没关系!人家小姑娘多轻啊,你什么分量啊,要是那样的我能背俩!”

“你是不是要死啊!”

“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嘛。”我满头大汗步履维艰,喘着粗气回头问刘颖:“跟我说说,你都有什么感觉呀?”

“没什么感觉,就是比自己走路轻松些。”

“我感觉比自己走路可累多了!你说你放着自个儿的腿不使──”

“难道你就没觉出幸福来吗?”刘颖愉快地问。

“没有!我只觉得特别累!”

“这就对了,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幸福就是一种累,是负担!”

“幸福是个好东西,可就太沉重了!”

“好了好了,别唠叨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在接着。”

我放下刘颖,坐在地上直喘气:“什么?你明天还想折磨我啊!你还真上瘾了你!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瞧你那样儿。”

“反正甭怎么说你少再折磨我,实在不行明儿我给你买头真驴来吧!”

刘颖在一旁笑,拿出纸巾来给我擦汗。

我挡开刘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已经被挤扁的香烟,尽量从盒里挑出一支还算挺拔的,捋直了点着,深吸一口,对刘颖说。

“我瞧着别人搞对象没费过这么大劲啊,怎么轮到我了就总是轻松不起来呢?最后还被你弄得身心疲惫的。”

刘颖轻松一笑:“这回知道难了吧,任何美好的事物背后都或多或少的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艰辛,光羡慕贼吃肉了,没想到还有挨打的时候呢吧?”

“你是不是在故意摧残我呀?谈恋爱谈恋爱,应该就是谈话呀,以语言交流为主啊,是一项脑力劳动啊!好家伙,你让我背着你满世界溜达,这可是纯体力劳动,我受得了嘛!累得我这腰酸腿疼的,你这是在有意歪曲男女之间正常的情感交流方式。”

“这么点小小的打击你都受不了,你干脆别搞对象了,还不够给你们男同胞丢脸的呢!不经历风雨你就想见彩虹啊?美的你!告诉你吧,没有辛勤汗水的浇灌是结不出幸福的果实的!懂吗你?”

“懂了!爱情这词儿就是为你们折磨男的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为一切不择手段不近人情不合情理的阴暗心理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

“儒子可教!怎么,你怕了?”

“那倒不至于,既然所有的男同胞都是这么熬过过来的,我想我也能挺住!”

我站起来,拍净身上的灰尘,转身往回走。

“哎,你去哪儿啊?”

“我要回去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顺便把我这受伤的双腿也抚慰抚慰。”

“等等我。”

28

医院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除了吃药输液外几乎无事可做,万般无聊之下我也会去街上四处转转。

大街上,那些腰包隆起的有钱人,在街上昂首阔步的走着,步履匆忙,好像有成千上万的钱正等着他们去挣似的。

马路上行驶着形态不同色彩各样的汽车,很明显,那些坐在滚动的铁皮箱子里的人要比我们这些靠天生交通工具在街上徘徊的人高贵得多。光是不用双脚走路,省鞋不惧风雨这一项就够他们从我们这些布衣百姓中脱颖而出了。看着看着,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涌上心头,这么多车要是有我一辆该多好啊!

饭店门口徘徊着几个已然醉的不成样子的人,面红耳赤地互相拉扯相互扶持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肝胆相照的仗义话。酒真是好东西啊!它能让素不相识的人迅速的成为朋友,也能使懦弱的人短时间内勇气倍增,是增进友谊调解纠纷化解矛盾的良方。

我经常一个人在大街上瞎溜达,漫无目地的四处闲逛,偶尔碰见一两件新奇事儿,我便奋不顾身的挤上去看热闹。事后觉得其实也挺没劲的,我为我无聊的趣味取向感到懊恼,后来我干脆也就不上街了。

29

实在无聊了,我也会用读书来打发时光。阅读的习惯是我在长期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养成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瞎看呗!近几年,文化市场日渐兴胜,一大帮闲着没事儿又认识几个字的人混入了作家的队伍,纷纷拿起笔为迷惘地芸芸众生们指点迷津。这中间涌现出一大批目光敏锐文笔出众的写作者,他们的思想堆满了各大书店以及各种地摊上,形式新颖多样内容多彩,丰富着人民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

当然这中间也混杂一些滥竽充数的伪劣作家,写出来的东西劣质乏味,这类作品对读者要求很高,阅读者往往需要具备有超常的忍耐力及非凡的承受力,处乱不惊见怪不怪,有些书如果有人能够耐着性子把它从头到尾的读完,我就相信他是个坚强的人。

30

小时候,曾经有两类读物让我印象深刻,武侠和言情。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金庸和琼瑶。那时候看他们的书被视为是时尚和进步的标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书中的内容让我们着迷,老师跟家长是强烈反对的,他们认为看这种书会耽误学业不说,而且书中所宣扬的东西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也是没好处的,所以就严令禁止我们这些未成年人阅读。可老师家长越是禁止我们就越是好奇,总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东躲西藏的偷偷地看。

后来,长大了,老师不管了,家长也不突击搜查了,这些书在我手里堂而皇之的合法了。但这些成人式的童话对我的诱惑力也丧失了,这一变化于不经意间便产生了,可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让我们感到厌烦了,也或许是我们成长了,而作者早已经长成了。

总之我厌倦了金庸那些烦人的打打杀杀,远离了琼瑶那多少有些变态的儿女情长。

现在我偶尔也会翻看那些书,那些曾经让我激动不已为之热血沸腾的文字如今已变的很平凡了,只是于无意间让回忆起了童年的些许往事。

书看烦了,有时我也去看看电影。当然不是为欣赏电影去的,只是觉得电影院里够热闹,而且美女众多,在那种光线下看美女的好处很多,你大可不必担心美女身边会突然跳起一彪形大汉向你扑过来,因为没人会注意你,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捡着漂亮的使劲看,看到流口水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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