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逝,萧衍守孝三年。
萧缅在萧衍父亲出葬后的第三天就要离开秣陵,离开前他去见了郗徽一面。从郗府出来,他的脸色一直很难看,连下人都不敢离他太近。他找了个酒馆,独自喝着闷酒,脑海里不停地闪着他去见郗徽的画面。
当他走进郗徽的房间,只见伊人憔悴,披发躺在床上,境增添了一丝病态美。
“病好点了没有?”萧缅站在床边问道。
“咳咳……”郗徽咳嗽着,扯着发干的嘴唇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好得了么?”
“别说有的没的,你会好起来的。”萧缅出自真心地想她好,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不领她的情?
郗徽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什么?”萧缅觉得郗徽今天说的话,他听不懂。
“对,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安陆王,可以三妻四妾,既然世上的女子那么多,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郗徽脸色闪出一丝痛苦。
“徽儿!”萧缅情不自禁地叫着她的名字,想打断她说的话。
“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郗徽低吼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难道有错吗?可能你以为认识我在先,是否衍抢了你的人,你错了!呵呵……”想起过去,想起何言,她笑了,那么幸福:“前世今生,我只爱他!”
“前世今生?哈哈……”萧缅痛苦的大笑,这个女子的不同之处就是没有其他女孩家的娇气与做作,他爱她,也因为如此。没想到今天她拒绝地如此彻底!“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一切都忘了,你能记住前世的事情?”最后他的笑变得很冷,连周围的空气也很冷!
郗徽认真地说道:“是的!”
“笑话,糊弄谁呢?你以为本王会相信?”萧缅能在萧道成刚做皇帝就当上安陆王,想必也是有点能耐,没有根据的东西,他很难相信。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郗徽倚靠在床头,她心里很清楚,萧缅可能会伤害萧衍,但决不会伤害她,这是她坚信的:“那是另一个世界,据现在大约一千五百多年。我和萧衍在刚进大学那会就认识了,我们深爱着对方。大学快毕业了,他却和我分手了……”
“哈哈,我说呢,原来他也是个风流之人。”萧缅听到萧衍和郗徽分手后好像特高兴。
郗徽为萧缅打断自己的话心情不悦:“你错了,他之所以和我分手,是因为他得了不治这症!他不想连累我,想我快乐幸福的活着!”
“额。”萧缅没想到萧衍的爱不是牵累,而是放手。
“七年之后,我才得知他快要死了,想在他死之前完成自己的心愿嫁给他。可是,可是他还是丢下我走了!”郗徽痛哭着,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何言的不不辞而别!“我当时恨极了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我!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不堪重负的折磨?”
“徽儿,别哭了。”萧缅递上帕子,这样的郗徽他从来没见过,更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伤心地过往。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应该是装不出来的,“既然他丢下你,你何不想开一点,接受我的爱呢?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
“爱?哈哈……”郗徽含着泪追问道:“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你的三妻四妾?可以为了我放弃你的王爷身份?你可以为了我隐居在乡野之中吗?”
“这……”他确实没有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所有,这不是他萧缅的作风。
“你不可能做到,萧衍却可以。”郗徽的心态原本就不与身体年龄相符,她想到的东西也双他们更成熟。
“你怎么知道他会可以?男人自古三妻四妾,萧衍也不可能摆脱这种局面!”萧缅一直以为男人本就是干大事的,多几个妻妾没有错。
“爱一个人就得给她独一无二的爱,这份爱没有人可以取代。”郗徽直白的说,“你可以说我都爱她们,可是你的爱被分得零碎,每个女人得到的只不过是你卑微的爱,那种爱不是我想要的!”
“好,明天我把萧衍约出来,看他有多爱你!明日未时,梅花山上见”萧缅自知自己说不过郗徽,这丫头年纪不大,怎么说出这么多歪理?难道她真记得前世的过往?呵,只可惜萧衍不记得!
如果萧衍真的爱她,是不是自己该放手了?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不觉酒气上身,不胜酒力的他趴在桌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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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郗徽比他们早一步到达梅花山,这座山不小,山上处处种着梅花,但现在还没有到冬季,所以全是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整座山有点萧瑟。
萧缅和萧衍都如期而至,见到她早已到了两人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这份三角关系,只得有人受伤。
“衍弟,昨天我听徽儿讲了一个可笑的前世的故事。”萧缅嘲笑道。
萧衍没有回他的话,他一直瞧着郗徽,才两天不见,她怎么憔悴成这样?心仿佛被刺痛了般难受。
“衍,你来啦?”郗徽两天没见到他了,忙着父亲的葬礼让他消瘦了。
“恩,徽儿,你病了么?看大夫了没有?”萧衍问道。
郗徽点点头,表示她看了大夫。萧缅在一旁看着他们情意融融,心里特不舒服,“别在这里假装情深,你们也看到了,再过去一点那儿有个悬崖,如果你们敢跳下去,我就相信徽儿说的话,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们!”
跳悬崖?没有没搞错?那可是会丧命的事情。萧衍和郗徽站在那儿没动,思绪暗涌。
“怎么?怕了?我就说这世上哪来独一无二的爱情,那只是说书人编缀的故事而已。只有傻子才信。”萧缅讽刺地说道。
“徽儿。”萧衍走过去拉着郗徽的手问道:“如果要你跟我一起跳下去,你愿意吗?”
“恩。”郗徽点点头。
“呵呵。”萧衍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你去死,你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萧衍松开手直径走向悬崖,郗徽见状飞快地跑到他前面,张开双手,情绪激动地说:“不!衍,前世你丢下我,这辈子休想再弃我而去!要死我们一起!我不想再承受那种噬心地痛了!”
“徽儿——”萧衍停下前面的脚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呢喃:“我相信你,我们前世定当认识,不然第一次见你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只是我不记得你了!”
郗徽摇摇头说:“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行了!”
“哼!到现在还在做戏,你们的真心倒底有多少?”萧缅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真相爱就跳吧,我还等着看好戏了!”
“衍,如还有来生,我定当找到你!”郗徽仰头看着萧衍幸福地笑了。
“我也是。”萧衍也笑了,“让我记住你的样子,如果遇上,第一眼就能认出你!”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悬崖边,死在他们心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萧缅这个时候却急了,他只想试试他们是否真如郗徽所说,却没想让他们真跳下去啊。
“等等。”萧缅开口说道:“我信了,也会遵守承诺,但愿你能给她独一无二的爱,否则我还是会把她带走!”
说完话萧缅就离开了,留下萧衍与郗徽紧紧地抱在一块,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