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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距离

我从不曾想过一个女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即便如此,也会深谙心底,而她..

她说的很轻,脸上是认真的表情。我不知道。

连风都是淡的。

一下子我愣住了,看着她,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但很明显,她的眼里是我。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我..我..”,我不知如何。

恰在这时。“凌轩..”,有人叫我,那么大声,离我好远。

正是星辰。手上两瓶饮料。看到我和她在一块儿,远远地可以看出他眼中的异样,我知道有些不太对劲。

他走近。先是小跑,然后慢下来。

我有些尴尬,但莫名其妙,只是朝他望去。

“恩?你俩认识吗?”,他问我,又看了看端木会。

“额..没有了,以前..”,我刚想解释,“以前也没见过,我钱包掉了,她帮我捡了起来,呢,这个”,端木会抢了我的话这样的解释。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那包东西根本不是钱包。

高星辰低头瞅了瞅那个宣纸包裹,又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原来这样,还是挺巧的啊!”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我看不出任何东西。“会会,他叫白凌轩,我舍友,跟我一个宿舍的”,他对端木说。

端木会“哦”了一声,却不动声色,不知道这是她一向的性格还是..只在看着我,好像在等待答案。而我看到她,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弱弱的尴尬和心头一热,像触动了什么。

一个场面立刻变得僵硬了许多,因为此刻没有她的话,刚才的微笑也没有了,留下的东西只有夕阳余晖里的她的模糊意象,有些期待。

我真的不明白。

“行,那..那我们走了,你忙你的,今晚上可能会晚一些回来,宿舍门别关”,高星辰抽了这样一句话打算要走,而我的思维被他带着只能如此,至于上面那一幕我还未搞明白。

“等等..”端木会淡淡道。“星辰,你去再帮我拿个纸巾行吗?”

听到吩咐,星辰立刻应声:“行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直奔商店门口。

我看着星辰的背影,不明白,而当我转头看她时,她此时的神态却变的平和了许多。

“你的手机!”她很平淡。

我的心头一下子明了许多,但想到另一些复杂的东西,又觉得心头压了一股闷气。我慌忙掏出手机,不知所措。

她一把夺了过去,从我手心。手机从来没有人这样夺过。划开我的键盘,然后摁了几下,又递给了我,这个过程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只是注视着她,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电话”。冲我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她在喷泉下的背影,我仿佛感受的是一个少女的凄然之处,没有丝毫的快乐,但快乐好像很庄重,像生命特有的纯洁。

喷泉下,只有我一个人。

日落西楼,感受不到光线,一切那么朦胧,而风,好像也变大了许多。

那天晚上,我匆忙吃了晚饭,但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匆忙。想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望着宿舍外面的楼,看着她留下的电话号码,我想了好多,这个情节在脑子里回忆了好多遍。

“你喜欢我是吗?”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对我说的吗?那个场景,那种意境深深刻在脑子里。

晚上十点,星辰回来了。

看来他的想法应该很单纯,端木会跟他说的他都会信的。所以回到宿舍,他只是很开心,玩的好,吃的舒服。没有问我什么东西,而我也没有问他。

时间过的很慢也很快,或许人的心里有事情就会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晚上十一点半,我昏昏沉沉,但睡的不是很好,而下铺的他却呼噜声让我无法深睡。

这时,朦朦胧胧的一个短信铃声,我醒了。

划开手机,竟然是她的短信,这样写着: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只有这样一句话,我不明白,于是给她回了一个:“哦,那你觉得如何?”

她回复我的却是这样一句:白色的天空,没有颜色..

很抽象的样子,但我没有问她,想到她公交车上的状况跟白天的样子,她可能有什么烦心事。又给她回了一个:

你有心事吗?

然后好长时间,没有回复,我以为她困得睡着了,这时又来了回复:

当我看到蓝色的天空和美丽的彩虹的那一刻,却有那么多的层障..

是这样写的,我可以深刻地感受到,那是一种反抗,一种抱怨,又好像有一种坦然..

还是没能明白,接着给她又回了一个:

那你喜欢蓝色的天空和美丽的彩虹吗?

这次她很快就回复了我:

这样的天空,这样的彩虹,至少我看到了..

看着她的短信,我渐渐感受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同情感,也许只是人之常情。

回:不要想太多了,你累了。

她没有回复。

那天晚上真的很长,我辗转反侧想着她的样子,她的短信,想不通。但心头知道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有些东西可以被时间磨化,有些东西则可以随时间加深颜色。

三天之后,仍然是十一点半,端木会的短信:

你喜欢海吗?

回复:当然喜欢,我会游泳。

端木会:如果我是一条鱼,一定游遍整个地球。

回复:人也挺好的啊,也可以游遍整个地球,可以飞机,轮船。

没有了回复。

五天之后,十一点半,她的短信:

如果天上每一颗星星都可以许一个愿望..

回复:那都可以成真吧。

七天之后,十一点半,她的短信:

如果我有一只叮当猫。

我回复:那我可以是大熊。

蓝色的天空,美丽的彩虹。

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们互相发了好多条短信,而我也始终没有告诉星辰。

这天晚上,我依旧等到十一点半,等待她的短信,可是..一直等待到一点多还没有短信,心想可能是她早些睡着了,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高星辰的晃动声就把我弄醒了。我问他如何,他只留了一句“女友有点事,我去一下”,看着他愁闷的面孔,慌忙的走出门,我心抖动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感塞满心头。此刻的我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女孩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位置。

高星辰一天没有回来,直到晚上。

他走进门,很愁苦的神态,我赶紧问他怎么了,这句话憋在心里好长时间。

“她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呕吐,今天送了医院。”高星辰说完,就叼上了一口烟。

“那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切。

“现在还好,医生说是食物中毒的样子,没有太大事了”,听到他说了没事,我才心里安分了一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也许只有看的太重的东西才不愿意失去。

过了好些天,她都没再给我发短信,而我心里明显感觉的到对她的一些单恋。直到有一天晚上。

她给了我一条短信:

白凌轩,明天能出来一下吗?

看到这条短信,我发自心底里的高兴,但不明白为什么她有了男朋友还要叫我出去。此刻,我想起了那天她看我的眼神,她的举动和对我说的那一句话,渐渐地开始感受到她对我的感觉和一些矛盾。

我瞅瞅床下的高星辰,睡的跟死猪一样,还是打算不告诉他。

好像有蒲公英的样子,也好像杨树的花絮,好美,正像她一样美。

我穿的很休闲,走在这样一条学校小径,有花有草有飞絮。

今天很好,太阳探头对我笑,风儿阵阵吹。

我们约好在缘山石碑下见。

这个城市难免吵闹,可能只有远离喧嚣才会发现一些纯真洁净。

山很抽象,前面很清晰,后面很朦胧,像她。

我来到山前石碑旁。

但好像来晚了,因为有一个人已经在等待。

有一些淡淡的红色,但不是桃花,也有一些淡淡的白色,但不是梨花,那是她,远远看去的美丽意象---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连衣裙,依旧显眼的长辫子,很漂亮也很可爱。她靠在石碑旁环视着山上的一切,阵阵清风吹动着她可爱的刘海儿,在温和的阳光下显得很纯真,或许本来就很纯真,不时搜索着四方的小径,好像在寻找一些她渴求的东西。

我只是静静的走在石碑后面的长石阶,故意不让她发现。因为我要逗她。

于是我迎着她的背影,慢慢靠近,这里的人很多,她发觉不到我的存在。轻轻地,轻轻地,来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我转身跟她背对背,她依旧未发现。

“我也喜欢蓝色的天空和美丽的彩虹”,我轻轻的说。对着天空。

有几朵云彩,挺不错的。然后就是蓝天。

听到有人在背后,她好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转身,而我依然如此。

“是你!”,我听到了她好像惊喜的声音,然后就挨了她重重的一推,此刻,我感觉到了她的开心,转身就看到了她。

又是这双迷人的眼睛,她盯着我,淡淡地冲着我微笑。笑的真的很甜美,我喜欢这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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