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下地做活把两个女儿放在家里,女儿却被欺负了,李清河、陈氏又内疚又心疼,打定主意这回下地做活都带着女儿,只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中午歇息了一会儿,李清河一家就打算做活去了。
娇颜早就想去地里看看现今农民是怎样耕作的,好奇心一起,就呆不住,连午觉都不睡了。平时每天中午娇颜都要午睡的。今天陈氏本想让大郎在家看着她,等她睡醒了再带她去地里玩儿。
李清河见女儿不睡了要和自己一块去,当然很高兴了。一把就把娇颜举过头顶,骑在脖子上,娇颜最爱骑脖梗了,也不害怕,马上开心的大叫“走喽!走喽!”
陈氏上去拍了她小屁股一下,“老实坐着,再淘气小心摔下来!”
娇颜也不生气,豪迈的冲着三郎喊“哥哥,把我的将军带着去透透气!”
三郎马上行动,跑去抱起装蛐蛐儿的小罐子就走。
一家人拿着农具浩浩荡荡的朝地里去了。
到了地里地头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在耕作了。李清河放下女儿二话不说就去干活了。
陈氏到是不放心孩子,还要叮嘱几句,“二郎、三郎,你们看着弟弟、妹妹,可不许离了人啊!”二郎三郎得此重任,马上拍着小胸脯保证着!
“大郎,你先帮着娘打耙子,打完这两垄,你就也和弟弟们玩儿去,啊!”陈氏对着大儿子说。
大郎毕竟大点,也知道该帮着家里干活,但地里孩子也多,又想去玩儿,内心很矛盾,但还是很懂事儿的说“我帮娘干活!”
陈氏见儿子懂事很欣慰,但孩子正是玩儿的时候就应该多玩玩,就道“你打完这两垄就去玩吧!就这点我和你爹就能弄过来!”
大郎想着一会儿能玩儿很高兴,马上拎起耙子很卖力的干起活来!
娇颜沉默半天了,从一开始进地里,她就看见那些干活的人很奇怪。他们拿镐自己背垄,也有那么几家是用牛犁地的,然后有人在后面用一根长木棒下头是尖尖的形状,往地里插眼儿,然后再从袋子里掏出种子,一个眼儿里扔三四粒种子,然后再插下一个眼儿。
而陈氏说让大郎打的耙子,原来就是拿着耙子,把地垄上的大的硬的土块打碎,这个娇颜大概猜到是为了让土地松软一点儿。
看到父母如此耕作,娇颜不禁哀嚎“天哪!这是穿到哪了,怎么生产力还是这种程度哇?这一天能种上一亩地吗?”
当然也看到一些用牛拉犁耕地的,但是娇颜家却没有牛,娇颜奶奶家倒是有,不过要等奶奶家和跟奶奶家住东西屋的二伯家用完,并且大伯家提前预约了之后,才能轮到她家。
农民讲究抢种、抢收,到了季节就一定要快些种地,如果太晚了种子怕是发不出来。
娇颜奶奶家的牛怕是指望不上了。所以陈氏李清河先是自己拉犁,待到有牛的人家用完了牛,有租出来的,陈氏李清河再去租牛用。
这还不如不分家呢!娇颜眼馋的看着地里那些有牛的人家,心想着这要是我家的该多好!
娇颜其实知道一种连着能打七八个眼儿的工具,其实就是像梳子的那种样子的工具,娇颜在前世见过。看见李清河和陈氏那么辛苦,娇颜马上想把那个工具告诉他们,又一想自己实在太小,到底不敢太冒头,还是算了,再等两年吧!
二郎、三郎几个一直在看着妹妹发呆,终是三郎忍不住了“弱弱,想什么呢?”娇颜听见哥哥叫自己,回过神来,冲三郎一笑手指着“哥哥,去那边玩儿!”
三郎看妹妹说的是一棵大榆树下,那有一块空地,已经有很多小孩在那了。二郎三郎也正想去那呢,一看正中下怀,忙用手搭了个轿子,抬着娇颜,娇颜享受的用胳膊搂住哥哥的脖子,晃悠着两只小短腿儿,嘴里哼着歌,开开心心的被两个哥哥抬了去。
美美一手抱着娇颜的蛐蛐儿罐,一手领着弟弟四郎,跟着哥哥们走。
大榆树下,有很多小孩儿都在,不过都不是老实呆着,有想往树上爬的,有在地上挖坑的,有拿着两个棍子当成剑拼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二郎、三郎刚到,就蹦过来一个头上剃着光头,只头上中间留一块头发,后面还留着一小细根儿小辫的男孩儿,他嘴里还说着“李二郎,你们怎么才来呀!刚才飞过来一只鹰,有那么大,我没打中它,要是你们来了,说不定已经被我们打下来了!”这小子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还甩了甩手里的弹弓,一看就是个淘小子。
娇颜知道他,他就是顾大牛家的二小子,大牛媳妇和陈氏关系很不错,顾二郎也总是来家里找二郎、三郎他们玩儿,所以娇颜认得他。
二郎、三郎把妹妹放到地上,顾二郎好像才看到她似的,惊讶的说了句“呀!小不点怎么也来啦!”
娇颜一听就气的直翻白眼,心想着怎么没让老鹰把你叼去呢!也不理他,直走到树下,从身上挎着的布兜兜里掏出一块灰色的布,铺到大树下石头上,招呼身后的美美坐了上去。
这里的孩子一开始看见娇颜都觉得很好奇,因为早都知道她和李四郎是双生子,他们都见过李四郎就是没见过娇颜,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样。见娇颜如此行为,只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小脸蛋长的水嫩水嫩的,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人也娇里娇气的!说不出来的好看!
娇颜也不去管别人,只顾着自己和美美还有四郎玩儿。从美美手里接过蛐蛐儿罐子,打开盖子,里面的几只蛐蛐儿趴在罐底,猛一见光,惊了一下,又左窜右窜开了。
原来的几只蛐蛐儿娇颜一直精心培养着,可还是死了两只,不知是它们各自斗殴死的,还是娇颜没养好给搓摩死的。不过,娇颜直接把它们归结为私下斗殴死的。后来,看娇颜伤心,大郎又给她捉了两只,这回还是四只,两公的,两母的。
这回有经验了,娇颜把罐中间隔了块板,一雌一雄的养在一起,正好两对,一直养到现在都还挺精神。
娇颜一见这几个小东西,手又痒了,指挥着二郎、三郎“哥哥,去给我拔那个草来!”二郎、三郎一听领命的噔噔噔跑过去,拔了一大把草又回来。
娇颜从中挑了两根最大最硬的草,塞进四郎手里一根,自己手里拿了一根,又把两只雄的放一起,两雌的放一起。想着哥哥们还要看着自己,索性让他们自己去玩儿,就道“哥哥,哥哥,你去玩吧,弱弱就在这玩儿,不走。”
二郎、三郎平时在家也总是斗蛐蛐儿玩,因此到外面了就想玩点别的,反正蛐蛐儿什么时候都能玩到。就去拉顾二郎和几个总在一起玩的人“走啊!去打鸟啊!我们拿着弹弓呢!”
谁想,这些人第一次见着娇颜玩蛐蛐儿,都稀奇得很,把娇颜美美和四郎围得水泄不通的,一个个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罐里的蛐蛐儿!动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