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又谢了三次,三个一层不变的冬天,在梅花开的正艳的时候,终究吝啬他的仁慈。
雪地上开满了红的像血一样的花,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惜花人为她们埋骨收葬。
即使她们艳透了整个漫长的冬季,没有人不赞叹她的美丽,数九寒天人们冒着严寒,坐在梅林中尽情的欣赏她的美丽,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默默的在她凋零的时候捧起一捧黄土,掩埋她芳华已逝的躯壳。
清冷的月色下,寒风咧咧作响,吹走了这世界上最柔弱的美丽,她们随风飘散在雪夜苍静的空中,飘零,破碎,飘零,破碎。
辰时人们路过的时候,雪地上竟留不下她的一点消息,就像寒冬她在人们豪不察觉的时候开放一样,走的时候人们也没有察觉。
只有怜惜她们的我,在清晨醒来,急忙的来到树下时,才发现两三篇眷恋着这个地方的梅花,留在了这里。
伏穹的山风干燥寒冷,没有给她们留下一点往昔的容颜,只有伴着焦黄的斑点,与开始萎缩的花枝叶,不停的像人们诉说着她们的美丽。
有时候我也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这片伏穹宫中并不惹眼的梅林,干瘦的树枝永远的在少有阳光照耀的西侧。
或许真的有人能够记起这片梅林,晚间常在这里散步,希望能遇见那个人,可是没有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每日晚间他们心中最女神正孤独的行走在这片没有人到得梅林。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如同梅花一样的命运,当她娇艳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互搀扶着来赞美。
可是一旦花色暗淡凋落,却不愿再回过头来看上一眼,即使努力的挽留也终不过随风消逝的命运。
芳魂重游得时候,也不过正在盘算着,明日后日在到何处赏花罢了。
罢了,罢了,为何来为何去,有缘人终究在天涯海角,即使在期盼也不过是徒增感伤,梅花开放的时候就应该有她该开放的事情要做。
最美丽的时候既是最寒冷的时候,不冒着严寒又怎能欣赏,梅花的透着血色,淡淡的透散在整个银装素裹的雪夜里。
这不知道是顾玉露几次伤感的肝肠寸断,惋惜着自己越来越丰腴的身体,在别人看来碧玉初长成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可是在我们玉露的眼里则不然,又大一岁意味着自己又要少美丽一年,每一秒钟的流逝都是值得惋惜的,她又不像伏穹宫宫主卿若水一样,永远的嫩的像水一样。
起初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知道有一日真的在自己头上发现了一根白发,才让玉露咬牙切齿的开始诅咒,那个住在竹林中的女人。
甚至像要挑唆人去吧她的竹林给烧了,可是就是没有敢这样做,即使玉露姐姐的香吻也没人应命前往。
三年时间玉露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变化的只不过是周围的人和事物,比如说伏穹宫里新来了些,从靖州来的偏偏少年。
一个个长的水灵灵的,皮肤也好身材也好,顾玉露真的找不到他们身上任何一点像男人的地方。
当然这不能怪我们的玉露太没有艺术细胞,主要是因为她生长的环境,穿的都是些大红大黑的环境里,可能顾倾城俗的不能让人原谅。
所以连住的地方都有半个山洞,客厅的花花草草都全换成,练功用的石锁木马梅花桩一类的把式。
家里男的穿黑,女的被全要求穿成红,而且是那种大红,只从有了顾玉露之后,顾家女性生存环境才得到了彻底的改观。
男的穿成黑的主要就是为了,好让衣服穿的更久,比如说一件白衣服穿三天就穿不了了,可是要顾倾城那种狠角色半天不到基本上,白衣服就可以让顾倾城回归本色。
而洗脸的习惯都在,顾家这个以顾倾城为首的一群犊子身上,断断续续艰难地维持着,要让他们天天打扮打扮还不如杀了他们。
所以在几个姐姐和母亲的照顾下,从小穿的精细的顾玉露也都习惯了他们这套打扮。
而突然跳出来的靖州崽子,白衣飘飘穿衣墨粉的,出现在伏穹还真的让顾玉露不习惯了好久。
可是自从顾惊风,跟他们打了一架之后,顾玉露就觉得确实可以通过鲜明的对比,让顾惊风这小子不在对自己痴心妄想。
于是顾玉露很是乐意的拉着顾惊风,到那群人那里转悠,而那群是也在自己面前狠狠地卖弄搞得,顾惊风经常爪耳挠腮,所以顾玉露把这件事情就变得很常态化。
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真是让人苦笑不的,三年前那个小齐离干干瘦瘦的小男孩,现在长个了虽然顾惊风不承认这件事情。
但是每次看到他对着自己房门口的标尺唉声叹气,吐唾沫骂天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再次情调本姑娘比顾惊风足足高了十公分。(不好说那个大陆的度量尺度!)
齐离的武功呢还算是马马虎虎,就是早上和中午不和我们吃饭,说是在他师父那里吃!而每天晚上山上的林明总是会背着他下来。
林明这几年变化很大,以前不算肥厚的嘴唇变得肥厚起来,虽然完全不影响美观,可是那下巴上围着一圈浅浅的胡须,总是给人一种很唬人的样子。
顾惊风跟那家伙关系不错,其实顾惊风以前更很多人的关系都不错,可是他不知道珍惜这些人。
比如说齐离开始的时候齐离和他很聊的来,两个人关系很要好,于是我就假装接近齐离,然后不出预料的顾惊风开始躲着齐离。
当然这可能是受了顾倾城那个老糊涂的建议,以前我听见他总是在顾惊风面前说,凡是接近你媳妇的都不是好东西,提前把关系闹僵,到时候翻脸也容易一些。
想想一个像顾惊风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成为我的丈夫,可是这个日子正迫不及待的来临。
今年我十五也许哪天老头子心血来潮就让我和顾惊风入了洞房,顾倾城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他放缓我结婚的步伐。
就是他生下我来的愿望,那句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兄弟倪墙,所以在这方面我很努力的满足他,所以他现在只是决定不久就订婚。
看到我的人生就要慢慢的沿着梅花粉逝的花瓣的轨迹一样,在风中飘飘欲落,褪去它最后的颜色,归为尘土我的心里如同碎了一般。
于是我朝着后山的一块草地上走去,看在那个东西,又开始躺在地上,一旁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我。
“不行,我觉得我得逃走,多待一天多一天的危险。”顾惊风笔者眼睛朦胧的说道,好像又要睡下去。
“好啊!你逃吧,要我怎么帮你。”
这个小小的请求都满足他,我都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所以我决定豁出命来我要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