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流听闻那奴才的主意,忍不住大声骂道,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
“谁,谁说我卑鄙!找死呢!?”那奴才听人群中骂自己,恼羞成怒的环视着人群,见每个人都吓得低下了头,只有夏江流若无其事的故作镇静:“小子,是你在胡说么!?”
“我!?”夏江流指指自己,急忙摆手:“大哥您生的这么骨骼惊奇,牙尖嘴利,一看就是个好,狗奴才!我怎么敢骂您呢!”
“是么!我也觉得我是个好奴才?”那奴才不知夏江流话中之意,还以为在那少年被自己吓得恭维自己了,脸上徒增几分笑意,然而人群中,忍不住的笑声,让他忽然明白过来:“臭小子,你不想活了么!你居然敢戏弄堂堂南宫府管家!?”
“不,不,大爷,您误会了!凭您的智商,我能戏弄你么!?人都说狗比人聪明,瞧不是,您这么聪明!”夏江流一边说着,一边学着那奴才刚刚低声下气说话的样子说道。
“智商?”南宫管家不明白眼前这个和自己作对的年轻人口中智商所谓何意,不过在笨的人也听出,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他在原地暴跳了一下,愤怒的将手中纸扇指向夏江流:“给我把这多管闲事小子拿下!”
夏江流听着南宫管家因为愤怒而破了音的吼叫声,哈哈大笑起来,低声对文瑶说道:“丫头,这几个家丁你能对付吧!”
“恩,很容易!”文瑶望着那几个殴打酒鬼的家丁,凶恶的朝他们走来,淡定的回道。
夏江流一向是打得过,就狠狠欺负,打不过就狠狠跑的货,如果是平时遇见这样的事,他也就随波逐流,看好戏,不时还喝彩几声。然而今日身边有个文瑶,便恶向胆边生,心一横,琢磨着也当回路见不平的好汉。
“啊打!!!今日,小爷便让你们瞧瞧什么是真功夫!”夏江流大叫一声,摆出一副厉害的招式:“各位女士,各位乡亲们,你们都站远一些,本小爷功力醇厚,伤到你们不好!”说完,他朝身后一护,结果摸了个空。
转身一看,原来在他周围的人,见恶家丁过来,纷纷朝身后躲了老远去,就连文瑶的让公开了数步,只剩夏江流一人站在前方。
“我靠,不用这么现实吧!?”夏江流惊讶的望着身后的羽民族人,然后对文瑶使着眼色。
“妈的,又来一不怕死的,兄弟几个,今天儿,倒可以舒舒筋骨了!”那个带头家丁,双拳一攒,鄙夷的望着夏江流。在南宫府当家丁的他,深知,在这个镇上,南宫家就是王法,南宫家就是一切,即便是打死人,作为家丁的他也不会怎样,所以以至于目空一切,妄自称大。
几个家丁刚殴打酒鬼,可是不管怎么打,那醉鬼始终不还手,这让他们缺失了很多乐趣,突然跳出来这么个不怕死的人,也是很久没有遇见敢和南宫家的人作对的人,各个脸上都来了兴致,他们像是观察玩物一般,盯着夏江流,只等头领下令,便不顾一切的冲向这不怕死的年轻人。
“丫头,该你了,别吃了!!!!!!”夏江流一边摆弄着姿势,一边低声的对身后的文瑶求救,可是文瑶似乎没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意思,手中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串食物,正吃得津津有味。
夏江流,见几个家丁渐渐的逼近自己,情急之下,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自己练过的假把式,突然,灵机一动,手快脚稳,忽如雷霆,忽如骤雨般将脑海中的一套招式一气呵成的练出。
周围那些家丁望着这奇怪的招式,却不敢逼近,而周围的人也看傻了眼,这样的招式,还是第一次看见,几个人按难不住心中的佩服,低声叫好。
“小子,看来是练过的!”带头的家丁也不敢马上靠近,而是试探着想要问出对方的底细:“这是什么武功!”
“这叫!叫,叫第九套广播体操!”想了半天,夏江流才想起这是他多年未做的早操,但见对方有些惧怕的意思,便故弄玄虚的说道:“想学么,我教你!”
众人对峙了半响,谁也不敢先出手。
“你们还在等什么,没用的废物!”看着几个家丁居然面对这么个瘦弱的少年,不敢出手,南宫管家有些急了。
“这老小子,总有一天,我要揍他!”面对管家的辱骂,这让家丁头领心中不悦,不就是个会拍马屁的书生么。只是他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他示意手下渐渐围过去。
“喂,我说你们,别靠近我了啊!知道我这招上次出手的时候,对手怎么了么!”夏江流一边稳住自己颤抖的腿,一边朝文瑶求救,可是后者似乎也同周围的人一样看着好戏,分毫没有帮助他的意思,他低骂一声:“死丫头,你玩我是吧?”
“我不知道你对手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你会怎么!”家丁头目,满脸狰笑,把所有的怨气此刻,全部发泄在了这个柔弱少年身上。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那恶心的管家一般,这让他瞬间热血沸腾了起来。
夏江流意见形势不妙,急忙一个转身,准备溜走,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他拉住,并硬生生将他举了起来:“奶奶的,我还以为多大点能耐!”
显然这些家丁都是接受过训练的,这倒不奇怪,春阳镇是羽民国与离戎国的边境!而离戎国这个野蛮的民族,似乎天生就是个侵略者,野心勃勃的民族,经常入侵其他国家,当然对于羽民国的要塞小镇,春阳镇,自然难以幸免,而南宫家则是羽帝亲派的护城家族。
所以南宫家,人人习武,大公子南宫云更是佼佼者,自身习练的九天之力已经达到了第二重羡天!在这座边陲小镇,自是让人惊佩不已。
“去死吧!”家丁头目,将夏江流举过头,一把重重的将他丢了出去。
“啊!!!”
一声惨咽,让看客们也心中一寒。
“臭小子!你叫什么!!”躺在地上的酒鬼大叔,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尖叫不已的少年,看也不看他,一口酒气的骂道:“身无缚鸡之力,就别逞能了!”说完打了个酒嗝,继续滴着酒葫芦里的残酒。
夏江流睁开眼睛,摸摸身上,没有疼痛感,只是身下一片柔软,和熏鼻的酒气,原来是摔到了那酒鬼的身上。
“靠,酒鬼大叔,小爷我可是为了救你,能说点好话么!”
那酒鬼丝毫没有搭理他,依然懒懒的躺在地上,品那残留的余酒。
“没救了!!”夏江流摇摇头,站起身来,擦了擦虚惊冷汗,见几个家丁恶狠狠的走了过来,吓得他夺步而逃,可是几个家丁似乎有序的控制着这个想要逃跑的少年,一张无形的渔网,悄然撒去,让夏江流无处遁走。
“文瑶,文瑶!保护我啊!你的使命呢!”本想一展英雄本色,怎奈此刻要被打成一狗熊了,夏江流只有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也不顾面子,大声的呼救。
然而,几个家丁的拳脚已经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几个人围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全身的痛楚,让夏江流,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任人践踏。
这种感觉,熟悉的感觉。孤儿的他,从小就在这些殴打,辱骂声中成长起来的。自己只能软弱的蜷缩着任由别人践踏自己,心里想着打完就没事了,打完就没事了!他多么希望有人出来拯救他,他多么希望他的父亲会跳出来,赶走这些人,然而,最终,他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擦着伤口。
“这种软弱是你要的么!你愿意一辈子期盼别人能帮助你么?”这句话是夏江流一直在心中责问自己数十遍的话,然而,此时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有一个好听的声音重复着对他说着这句话。
是文瑶,家丁的殴打,让夏江流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他勉强着朝文瑶看去,两人双目相望,那个神族的少女,此刻的眼眸是那么的明净,那么的柔美,然而眼神中流露的神色,让夏江流心中一震,那不是自己被欺负以后路人同情的眼光,也不是避之不及的厌恶之色。
“你愿意一辈子蜷缩在柔弱的壳里么!?”脑中再次倾想起文瑶的声音,那是相信的眼神。
面对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和家丁扭曲的嘲笑,夏江流心里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直缩在壳里!!!
“嘭!!”
忽然一阵重物落地的重响声,人群中央,一束白色光芒,指天而起,像似蛟龙滕海一般,跃然冲破天际。
嬉笑围观的人群,此刻如时间静止一般,全都呆呆的定在了原地,一片静谧。
“这,这不可能!”
“那是九天之力么!?”
“好强的力量啊!这人到底是谁!?”
片响过后,望着地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恶家丁,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着眼前发生的事。
坐在竹椅上,悠然赏戏的南宫云,心中更是一惊,高傲的脸色微微一变。刚刚那却是九天之力的第一重中天,然而,从这个少年身上散出的强大气势,并不是中天能达到的,这几个家丁虽说没有九天之力,可经过训练,自身的力量也达到了九天之力中天的效果,然而,刚看的真真切切,只是一瞬,几人便轻松的被那股力量震飞。
更让人惊奇的是,和少年咫尺的酒鬼,居然毫发无伤的躺在原地,而酒鬼此刻也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似乎刚刚从未看过他一眼,然而,当他扫视了一眼后,心中一惊,握着酒葫芦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嘟囔着什么,霎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摇头,否认了刚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