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其实对凌晨的答案是很满意的,而他之所以会问这些问题,是因为他回家换衣服时,父亲夏永世找他谈了一些事。
夏永世认为既然凌晨灵异的收听率这么好,何不把它搬上电视,让大家可以享受到一个视觉和听觉共同受到冲击的恐怖大餐。
商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利可图的机会的。
原本夏寒本是不答应的,可是夏永世的一番话却让他决定实行父亲的计划。
夏寒换好衣服下楼时,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夏寒下楼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并向夏寒挥了挥手说:
“小寒,过来,爸爸有事要和你谈谈。”
见到夏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夏永世接着说:
“爸爸当初同意你去开办凌晨灵异这个节目不仅是为了锻炼你,也是因为爸爸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围绕在我们身边。”
听到此话,夏寒的双眼直盯着父亲,似乎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夏寒吃惊的睁大了眼,夏永世点燃了一根烟,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我小的时候了。
小时候家里穷,所以我放学了或者放假了就开始给家里干活。
有一天,我去田里挑猪菜,那天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天阴蒙蒙的还下着小。,
我独自一人走在田埂上,远处是一座小山包,上面密密麻麻的几乎全是坟,只是一些高大的树把它们间隔开了。
人们耕作的田里也零零散散的盖着几座坟,草有点茂密,我就在那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周围散发出说不出的诡异。
我那时候还很小,十来岁的样子,孤身在那里很害怕,我就拼命的割猪草割猪草,想忙完了赶紧离开。
当我终于忙好的时候,站起身放眼望去,只有风吹得草左右摇摆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其余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那细雨中的坟墓和远处道路上的树。
我害怕的赶紧向村子跑去,可是田埂比较狭窄,而旁边就是荷塘,所以我要很小心地走。
有一种蛇,在我们那里称它为土呆子,因为它的皮肤的颜色和土地的颜色很相近,尤其是和雨后土的颜色几乎是一摸一样。
它平常总是呆呆的伏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你要防止踩到它或者惊动它,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很迅速的突然的咬你一下。
农村只有很少的蛇有毒,但是它却是其中的一条佼佼者。
所以我要小心,因为我曾经差点就被它咬到。
所以我必须小心!!!
那个荷塘,那个开着许多漂亮荷花的荷塘我也要小心,因为那里曾要了许多向我们那样大的孩子的生命。
农忙时,父母要干活,孩子就在一旁玩耍,当不小心掉到荷塘时,满塘漂亮的荷花荷叶就会阻碍你那灵活的身躯,拥有在好的水性再高的游泳技术也只能被水下错繁交织的根系束缚住。
它们同时会掩盖你那已经飘在水上的身影,让人一时找不到你,就好像你在和他们玩捉迷藏一样。
所以我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的走!
我能感觉到旁边的荷叶直往我身边靠拢。
终于,我走出了那个一人多高的荷花塘,来到了另一条稍微宽阔的田埂上,我又继续向前走。
突然……一个人影从我的眼前闪过。
那么快的速度!
我就愣愣的侧头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背影越跑越远,越跑越远,直越过一条两人宽的小沟,然后跑到一座坟前就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身影后,我定了三分钟,站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一个女人一步能夸那么远,跑的那么快。
然后我赶紧撒着腿往家跑,也不管猪菜是否撒了。
回到家以后,我就开始卧床不起,一直发高烧。
多亏了你奶奶不知从哪里请来的神婆替我看了一遭,迷迷糊糊中喝了一碗听说是用符烧成的黑水后就好了。
从此我就再没遇上什么怪事了。
而且随着慢慢的长大,我也把这件事忘了。
忘了相关的不正常的事,直到那天,一切又都重现!
还记得,那是我大三下学期。
那一年的冬天显得格外的冷,而开学的第一天正好是二月十四号,西方的情人节,同时也下着雨。
虽然雨很大,却阻止不住情侣们约会的脚步。
只见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站满了撑着伞等着女友的人,有的甚至穿的西装革履,手捧一束鲜花。
校园里一片温馨的氛围,就连那雨似乎也应景的慢慢的变小了。
出了校园,街上也到处是一对对情侣的身影,男子一手撑着伞,一手轻轻的搂着女友的腰,麦当劳店里也到处是他们的身影。
这个世界此刻仿佛被爱包围着,一片宁静祥和。
我也撑着一把伞,走在街上。
与他们不同的是,我独自一人,而且我是去做兼职赚钱,不是约会。
一切都相安无事,除了那大雨溅湿了我的裤脚。
晚上9:30做完兼职回学校的时候,雨又下大了,且越来越大,昏暗的路灯下,斑马线上人零零散散的行人,只有那车辆来来往往。”
说到这里,夏永世顿了顿,眉头不自禁的皱了起来,嘴角也绷紧了,他在回忆一件令他痛苦的事。
夏永世重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两口,接着说:
“在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场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大的连环车祸,把那整条道都堵塞了。
你知道的,下雨天车速都很慢,过马路的时候,车速就更慢了。
当我准备过马路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撞了我,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下
。
她长得很漂亮。
大大的眼睛,有水一样清澈的眼神,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一张可爱的娇俏的小嘴。
她看着我道歉的说:“对不起,哥哥,这里等着的人太多了,我必须跑快点才能找到一个好位子。”
我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她,这里的人多?
撇了下四周,顶多三五个人而已,哪有多少人。
当我准备问她话的时候,她跑开了,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话:“我找了位子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了。
那小女站在马路中间,迎面开来一辆大卡车,她不但没有逃开,反而很期待大卡车的到来。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童真的微笑,而是一个有心计的,有阴谋的奸笑。
司机似乎没有发现马路上站了一个人,直接开了过去,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吓了一大跳。
可是周围的人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匆匆的赶路,甚至有些人打算继续过马路。
更令我惊吓的是,当那车几乎撞上小女孩的时候,她不见了。
我亲眼看到她凭空消失,然后一瞬间的又出现在斑马线上,缓缓的收回了伸着的双手,看着大卡车离去的方向。
而大卡车此刻像失了灵一样与前方的车相撞,即使他们不在一条道上,可是就那样相撞了。
后面紧跟着的车一到斑马线也都像失灵般飞快的像前方驶去,好像司机们都不知道前方出了车祸。
周围的惊叫声与哭泣声混杂着,在暴雨声中让人觉得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与渺小。
那场车祸要了很多人的性命,但那个卡车司机却惊奇的的活了下来。
尽管他的车毁坏的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警察询问他时,他只说那时候似乎有个很有力的东西推了他的车,让他的车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并且速度也变得飞快,虽然当时他一直疯狂的踩刹车,但一点用都没有。
之后,他又向警察回忆说,那天感觉车速发生变化时,他透过前车镜看到他的车后有很多小孩在站着,并都伸着双手像推着什么,又像是对他招手。
他很庆幸自己从小到大都把一个传家玉坠挂在脖子上,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当然。
这一番供词警车是不会采取的,因为他们讲究的是证据,科学证据。
而我,一个真正的现场目击者,却相信那个卡车司机的话。
我当时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一举一动,虽然雨下得很大,但是我却看得很清楚。
让我更诧异的是,车祸发生后,警察封锁了现场,但是我却看到一个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医的很奇怪人走到那里。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着装很奇特。
他装着一件黑色的拖地长袍,脸也被头上带的黑帽子遮住了。
他没有打伞,可是却没有被淋湿。
警察在他周围走来走去,但他像隐形了一样,不然按他的穿装,以及他那不不湿的衣服,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的,结果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站在那里几分钟后就悄然离开了。
我当时任由着脚步去追赶他,可是没跑几步,就不见他的踪影。
听说那些出车祸的车上有很多名人。
就像有一个大富豪,是当地所有电台的拥有者,在那场车祸中,虽然活了命,但却容貌尽毁。
因为这场事祸涉及的人多,所以当地政府格外重视,加大了很多的警力去调查这次事故。
当对所有的事故车都进行了检测时,发现它们全部合格,就连每个零件都是完整无损的。
对那里的道路也进行了调查,什么都没发现,而且那一片从前没有发生过车祸,一次都没有。
最后,这个案子怎样发展我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我一直没说,因为说出来就像那位卡车司机一样,谁会相信呢。
”
夏永世收回思绪看着夏寒说道:
“如果第一件事是因为我看花了眼的话,那第二件事我是非常确定的,
所以,我很赞成你办灵异节目。
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像你一样了解:即使我们很不愿意承认某些东西,但他们真实的存在,或许就在你我的周围。
我也希望在今后一些人,尤其是年轻人可以对自己在这一方面的言行举止能够注意一些,这都是关系到他们的健康乃至生命安全的。”
“所以你就想办个电视灵异节目,这样影响的范围会更广,让更多的人注意到灵异事件。”
夏永世笑着点头赞成夏寒得出的结论。
“这行。不过……
爸爸,你也知道,办电视节目,我需要有真实的视频,这样的话我就得去找有灵异能力的人,然后还方面的摄影师,然后……
等等,爸,你是不是派人跟踪过我?”夏寒狐疑的看着父亲。
“什么?我派人跟踪你干嘛?”夏永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听你刚才的话,你知道我是相信世上有鬼的,可是在国内我没有碰过这类事,所以我在国外上学时,你肯定派人跟踪过我,因为……”
夏寒看着夏永世没有接着说了。
“哈哈……”夏永世一改刚才的迷蒙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并拍了拍夏寒的肩膀,
“儿子啊,你一去国外四年,而且除了找老爸要钱以及第一年的通话外,就是杳无音讯,我要是不派个人去找你,你老爸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
夏永世解释着,
“我派的第一个人发现你在埃及跟一个很冷酷的男子在一起,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去跟踪你了,即使我出更高的价钱。
后来一问才知原来你们一起做得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事,所以我就派个会法术的人暗中保护你。
不然你会安然的活到现在?以后做什么事,尤其是危险的事,要和老爸商量,我想如
如果不是你那位姓钟的朋友有点本事还能保护你,那我可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额……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那老爸,我长大了,总要有点隐私的,你以后可不能再派人跟踪我了。”夏寒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爸是个明理的人,但你要体谅老爸的良苦用心,你以后可不能那么长时间不给爸爸一个音讯了。”
“好的。我和同事今晚有个聚会,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夏寒往大门口走去,临出门时又回头:
“爸,我想问一下,”
夏永世抬起看报纸的眼睛,看着夏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夜,就是我那个具有法力的朋友,说我拥有一种很容易招鬼的体质,既然这样,为什么我小时候没有遇见过一些比较怪异的事呢。”
“其实,”
夏永世放下报纸,郑重的说:
“你小时候遇见过的,只不过那时你还小,大约是四岁吧,不记得了。
那次,你从外面一回到家就大哭,接着晚上就发烧,而且一直高烧不退吃了药也不管用,梦里一直说胡话。
说有个穿红衣服的无头男孩一直在后面追你,不停地追。
你一直不断的用手挥打着,就连帮你看病的医生也挨了你一巴掌。
后来,我怕你是被什么东西找上了,就找了个朋友帮我介绍了个法师帮你瞧瞧,最后你还真好了。
那位法师还说你天生是个招鬼的体质,所以用自己的灵力化成几张符纸让你吞下去,还说只要你不遇见灭世魔尊,你体内的符纸就会一直存在下去,那么你的这一生就会平平安安的度过了。”
“天生招鬼……”
夏寒暗自低估了一下,接着问道:
“灭世魔尊是什么?”
“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位大师只说他的灵符除了灭世魔尊外谁都破不了。至于灭世魔尊的具体情况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反正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生下来之后总是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发烧,可自从吞了那几张灵符后,你就在没出现什么比较严重的情况了。”
“爸爸,你现在还知道那位大师的下落吗?”
“不知道,听那位介绍的朋友说,那位大师云游四海,四处为家,知道他的人很少,就连我的那位朋友也是遇到麻烦事才偶然得见那位大师的。”
在去酒吧的路上,夏寒陷入了困惑,阿夜说他的这种体质是后天的,也就是人为的,而据爸爸所言,那位大师判断他的体质是先天性的。
那么,到底是谁错了,抑或是谁说谎了……
谁对谁错到底重不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