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了电话。
“小慧？”
“嗯。”电话是小慧打过来的，“你到家啦？”
“是呀。”
“这么快就把你女朋友送回家了？”
“我和她是住在一起的。”我淡淡地说。
“……”
“……”
彼此沉默了好几秒，才听小慧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那好得很。”
“找我有事？”
小慧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停顿了好几秒，才喃喃地说：“这些幸福，本来是属于我的。如果我……唉……”
我心中稍微一震。
接着，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平静地说：“都过去了，没有‘本来’，也没有‘如果’。”
“但是，”小慧幽幽地说，“做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有些事情，的确是这样。小慧，两年过去了，我们各自都有了新生活。过去的一切，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就足够了。”
“不！”小慧稍微提高了声音，“我……翔，我真的好恨我自己。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知足，是我自己把自己的幸福毁掉了！”
小慧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呜咽。我没有说话，心却有点酸酸的，很不好受。小慧顿了顿，接着说：“翔，难道你没做过错事吗？每个人都错过，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你老实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很认真地说：“曾经很爱，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可以为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小慧终于哭了出来：“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哄我的，你曾经真的是这样想的。我能感受到。呜……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离开你？为什么我要这么贪心？呜呜……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如果我没有认识林夕，没有和林夕相爱，那么此时此刻，我想我真的会答应小慧。虽然她曾经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但爱情是会让人不理智的。但现在，不管我曾经多么爱她，不管她说得多么情真意切，但我也不会动心，不会动摇。我爱小慧，也爱林夕，但不是在同一时间里。我现在爱的是林夕，那么就不能把对小慧的感情放到这个时间段中。如果我同一时间爱上两个女人，如果我犹豫不决，不知怎样选择，那就是花心，那就是自寻烦恼，那就是被甩了也活该。
我的语气仍然有点冷漠：“尽管我现在和你重新开始，但在我心中，永远会有一根刺。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毫不保留地爱你……”
“我知道！”小慧哭着说，“我不介意！真的！我会让时间去证明一切，我会用行动去把你心中的这根刺慢慢拔去。”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小慧继续抽泣着说：“翔，我真的好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好快乐。我对你的爱是情真意切的，只是……当我遇到更加喜欢的人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不起……是我自私，是我不好……呜呜……但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知道了，原来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要。”
哦？
她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好快乐。我对你的爱是情真意切的。”
但jawed告诉我，她说过：“我终于得到解脱了，那男人真烦，为了这点小事还哭，真不像个男人。……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只是有个傻瓜愿意对我好，我便勉强跟他在一起了。”
我实在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等她说完了，哭完了，情绪稳定下来了，才慢慢地说：“小慧，路是自己挑的，怨不得别人，你决定要走那条路的那天，就该知道是永远不可能回头了。”
“我……我……呜呜……”小慧又哭起来。
我接着说：“我和林夕的感情很好，她是我所见过的女孩子中，最适合我的一个。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她的。小慧，你和我在一起一年多了，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一个固执的人，我决定要做的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小慧越哭越厉害：“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当初不是我离开了，你会一直爱着我，一直对我好，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呜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可多好。上天让我和你在一起，是对我最大的眷顾，但我却不懂得珍惜……呜呜……我真的好后悔！”
我吸了口气，缓缓地说：“小慧，对不起，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但我们……真的不能回头了。即使有一个比林夕好千倍百倍的女孩子出现，我也不会放弃林夕，就像当年即使有一个比你好千倍百倍的女孩子出现，但我也不会放弃你一样。”
“你还怪我！”小慧激动地说，“你还怪我变心！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受不住诱惑，放弃了你，是我有生以来所做的事当中最错的一件……”
“算了！”我有点厌倦这样的对话了，打断了她，“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这样！早点睡吧……”
“翔！”小慧不理会我的话，“你真的爱她吗？她真的爱你吗？你跟她认识多久了？她了解你吗？你了解她的一切吗？翔呀，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们对对方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你想想，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一起经历过很多事，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快乐……”
她的前半句让我听得有点反感，但后半句却让我听得有点感触。我还没说话，她又说：“我知道，她长得很漂亮。但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的，她能受得住诱惑吗？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你的……”
“够了！”我终于生气了。我本来想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到底是谁最受不住诱惑？”但转念一想，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于是接着说：“我和林夕的事，跟你无关。”
我本来还想告诉小慧，我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爱上她的。但我又想，这些事都跟她无关，也没必要告诉她。
小慧沉默了，好几十秒都没说话。终于我说了句：“我睡了，再见。”不等她答话，便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