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jawed让我明白一切

早晨醒来已经8点多了，家里冰箱坏了，打了个电话找人来维修冰箱后，便回到房间写小说。

写了一会，一来思绪杂乱，二来没什么灵感，便不再写了。不一会维修的人来了，把冰箱修好。我随便煮了两碗饭，煎了两个荷包蛋，解决了自己的午餐问题。

饭后，不想写小说，也不想看书，百无聊赖，在家中四处游逛。真没想到，我一旦不用上班，生活竟如此乏味，连自己要干什么也想不到。

逛了一会，实在无聊，于是离家外出，经逢源街、逸仙湖、湿地公园等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郑头河旁。周围人不多，隐隐约约地，只见远处有一个人坐在河边的护栏上，身体朝外，只要有人在他后面一推，他便会掉到河里。

那人在干什么？

我有点好奇，加快了脚步，向那人走去。在离那人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的轮廓，竟觉得他有点眼熟。

再走近几步，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我不禁一呆。

是以前抢走小慧的人！他叫jawed！

就是当年把晓薇抢走的那个jawed！就是那个即使烧成了灰，但我仍然能把他认出来的jawed！

我没看错！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干什么？

jawed没有看到我，在我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jawed的两手突然离开了护栏，接着，他身子稍微向前倾，两脚微微一动，好像想跳到河里去。

我靠！他疯了？

果然，忽然他两腿一蹬，往河里直坠。幸好我在几秒前已猜到他想跳河，有了准备，这时候一看他有所行动，我一个箭步上前，右手一伸，拉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把他拉了回来。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即使就站在他身后，他突然往下跳，我也一定反应不过来，拉他不住。

jawed轻呼一声，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左手一抱，两手合力，抱住他的腋下，狠一使劲，把他整个人硬拉了回来。

“砰”的一声，我和jawed同时摔倒。他摔在我身上，我摔在地上，因此痛的是我。真是好人没好报。

大概过了十多秒，jawed才反应过来，向我望来，而一望到我，他又愣了一下，一脸惊讶。

“你想干嘛呀？”我大声说。

jawed没有回答，只是在望着我，好几秒后，他脸上的惊讶逐渐消失，露出了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冰冷的脸。

呆呆的，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死人的脸一样。

“你到底在干嘛呀？”我加大了声音。他曾经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觉得我对他不需要持友善的态度。

jawed愣了好几秒，才低声说：“我想死。”

我一怔，大喝：“你有病呀？想死？”

jawed轻轻吁了口气，慢慢地说：“你不是很恨我吗？我死了，你不是该感到十分痛快吗？你干嘛要救我？”

啊？他怎么知道我很恨他？他已经知道我就是小慧以前的男朋友？他已经知道我就是那个被他害得死去活来，曾经想把他的皮剥下来的人？

“你、你说什么？”我故作迷惑。

jawed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翔，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jawed的这句话，无疑让我目瞪口呆。

他竟然知道我的全名，而且还说很早已经认得我是谁。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他看到我，脸色一点变化也没有呀。如果他当时真的已经认得我，能这样冷静吗？

他在说谎！

“是么？”我冷冷地说。

jawed叹了一口长气，忽然很认真地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冷冷地望着他。

jawed接着说：“我是一个结了婚的人，却总在外面拈花惹草，玩弄女孩，实在是对不起我老婆，也对不起这些女孩子的男朋友。”

他突然跟我说这些话干什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没有答话，继续聆听。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我害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了报应。”

没想到jawed会突然说出我在我的推理小说中常常写到的、用来告诫人们不要做坏事的一句话。

他有了什么报应？我想马上知道。但我没有问。

jawed望向我，见我一脸好奇，看透了我的心思。他顿了顿，用极低极沉的声音说：“我患了肺癌。”

啊？！

肺癌？！

我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望向jawed，满脸惊讶。

而jawed，则一脸平静。

我终于明白两年前那充满生气的他，现在为什么会变得死气沉沉、脸上写满了憔悴。

望着这个曾经十分风流的，玩弄了无数女人的男人，望着这个曾经怂恿小慧跟我分手，并在我被甩后给我发短信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可恶的男人，望着这个我曾经想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的男人，我的心情很复杂，很乱。

此时此刻，他那悲哀的眼神，他那平静的神情，他那憔悴的脸，他那虚弱的身体，让我对他竟再也恨不起来，让我的脑中丝毫没有“你患绝症是活该”的念头，甚至还有点可怜他。

我的脸色从冷漠变成同情。我慢慢地低下了头。

jawed接着说：“这就是报应了。唉，坏事，真是做不得呀……检查报告出来以后，我老婆天天陪着我，照顾我……我……我以前那样对她，她却不计前嫌……我……我……值得我珍惜的人一直在我身边，但我竟要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重要，才懂得珍惜。”

jawed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呜咽了。

“太迟了……”jawed喃喃地说，“一切都太迟了，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我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jawed望向我，缓缓地说：“当年，你一定很恨我吧？”

“是的，”我淡淡地说，“简直是恨之入骨。你不是真心爱小慧，只是在玩弄她，却偏要诱惑她，怂恿她跟我分手，把她抢到手里。失去了小慧，我生不如死，我差点就走到天台上跳下来一死了之。而小慧呢，她深信你对她是认真的，认为你会跟她结婚，后来呢？她受到的伤害，自然也不比我轻。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我，也伤害了小慧，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语气虽然平静，内心却有点激动。

jawed低下头，一脸愧疚。

“不过，”我话锋一转，语气变缓，“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不光不恨你，或许还要跟你说声谢谢。”

jawed一脸迷惑：“谢谢？你要谢谢我？”

“是啊。”

jawed以为我在说反语，没有答话。

“我说真的，”我认真地说，“小慧是一个善变的人，即使没有你的出现，她也有可能因为受了其他诱惑而跟我分手。你的出现，让我还能自拔的时候看清了她，让我放弃了一个不值得厮守一生的女人，所以，我要谢谢你。”

jawed见我说得认真，知道我不是在说反语，说道：“你说真的？”

“嗯。”

“唉——”jawed一声长叹，“你会这样想，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伤害了一个如此善良的人，我……我真是觉得好内疚。”

我没有接话。jawed顿了顿，接着说：“翔，小慧没有选择你，绝对是她一生最大的损失，最大的遗憾。不过，她抛弃了你，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听了前半句，我有点心酸，而听了后半句，我则有点迷惑。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你还记得小慧在电话里跟你说分手的那一个晚上吗？”

“历历在目，永生难忘！”我咬了咬牙说。

“当时，她在我家。她跟你说了分手，挂了电话后，回到房间，你猜，接着她做了什么？”

不就是跟你鬼混呗！贱女人！

我虽然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脸上已露出不屑的神情。

但jawed说的话，却让我出乎意料：“她对我说：‘呼，我终于得到解脱了，那男人真烦，为了这点小事还哭，真不像个男人。’”

我一听，心中燃烧起一股熊熊的怒火。

当时在电话里她不是哭了吗？不是哭着说，是我对不起你吗？没想到，一挂电话，就这样讥讽于我。

我对她的爱是那么的真切，分手以后，我的心是那么的痛，但她，竟把我当成傻瓜？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虚伪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寒透了。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超级贱女人！

jawed续道：“我见她刚和你分手了，竟一点也不难过，还这样说你，觉得这女人实在是绝情得很，我说：‘你这样就能把一年多的感情放下？’怎知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怪她对我不够忠心，竟然说：‘是啊！完全放下了！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只是有个傻瓜愿意对我好，我便勉强跟他在一起了。’”

我听了这句话，突然想大声叫出来，想大声哭出来！

为什么？两年过去了，一切都成为历史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一个如此残酷的真相？

小慧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是真的吗？

由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我，一直像个白痴一样，被小慧玩弄于股掌之中？

jawed又说：“她接着说：‘我爱的人只有你！jawed，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她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骂了一句：‘白痴玩意儿，这种才值几十块的破玩意儿还敢送我？真不害羞。’她说完，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戒指扔出了窗外。”

jawed说到这里的时候，从口袋中拿出一件物品，递给我。我一看，竟然就是当年我送小慧的那枚见证着我们的爱情（如果那真的算爱情）的戒指。

“这……”我愣住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在小慧和你分手后的第二天，我到楼下去把这枚戒指捡回来了，还一直保存着。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把戒指捡回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保存着它，但现在看来，我没有做错，因为我能亲手把这枚戒指还给你，并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在jawed向我转述当年小慧对我如何无情之时，虽然语气极真，但我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毕竟，这只是jawed的一面之词，当年小慧是否说过这样的话，除小慧和jawed外，谁也不知道。

但现在，见jawed拿着我当年送给小慧的戒指，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了。

其实我心底也知道，jawed根本没必要骗我。他现在编一个故事来破坏小慧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好处。

我所以要怀疑他的话，是因为我心深处始终不愿接受现实，不想破坏小慧在我心中的形象，不愿承认这段快乐的、悲伤的、难忘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苦笑了一下，低声说：“现在你把戒指还我，我拿着它又有什么用？”

“不管怎样，”jawed把戒指塞到我手里，接着说，“小慧当年深深地伤害了你，后来被我深深地伤害了，那是她的报应；而我，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小慧，现在我患了绝症，那是我的报应；至于你呢，你一直以一颗宽容的、善良的心去对待别人，上天是一定会保佑你的，让你生活得快乐。”

jawed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续道：“在小慧、你和我三个人当中，你是最幸福的。”

啊？这句话，小慧也说过。

难道我真的是三个人当中最幸福的吗？

在小慧甩了我，投向jawed的怀抱的时候，在jawed终于把小慧抢到手里的时候，在他们看着我被伤得体无完肤，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是否会想过，最后我会成为三个人当中最幸福的一个？是否有想过，他们以后也将承受我当时承受过的痛苦？

我陷入了深思。jawed的话打破了我的思索：“好好珍惜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我微微一怔：“嗯？谁？”

“就是你单位那个女的。”

噢，他指的是林夕。

“嗯？”

“她是一个真心为你着想的女孩。当我知道我得了肺癌的时候，我悄悄的去单位看过你，昨天的七夕夜我也看到了你们在一起。她真的很在意你。”

真没想到，jawed已经悄悄看穿了一切。

我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听他提起林夕，我的心中稍感温暖。我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是啊，跟她在一起，我也感到很快乐。”

jawed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嗯，她是上天恩赐给你的礼物，她是你最值得珍惜的人。如果小慧没有抛弃你，你不会遇到现在的女孩——一个真正属于你、适合你、爱你的女孩。唔，上天是最公平的，好人就是有好报。”

我点了点头，突然问：“对了，这么说，在逢源街徐源酒吧门口见面那次，你也认出了我？”

上次我在徐源酒吧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是的，”jawed点了点头，“从你那时的神情可以看出，当时你还没有把对小慧的感情放下。”

我勉强笑了笑：“当时是没放下，现在则完全放下了。”

jawed平静地说：“是不是真的完全放下了，只有你自己知道。翔，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弃，我想你自己也十分清楚，唔，我就不多说了。”

虽然他的话语重心长，也说得十分中肯有理，但我却有一种被长辈说教的不爽的感觉。jawed啊jawed，要怎样做，需要你来教我吗？我轻轻“哼”了一声，扯开了话题：“对啦，当时跟你在一起的就是你的老婆吧？”

“是的，所以我才假装跟小慧并不相识。我真的不想再伤害我老婆了。”

“从小慧当时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也没有把对你的感情放下。”我说。

不是吗？当时小慧的脸上交织着深情和嫉妒。她甚至挽着我的手想要气一气jawed。

“其实……”jawed犹豫了一下，“我也有爱过她的。不过……唉！”他的这一声叹息，包含着无数的惋惜和遗憾，让人觉得，他真的爱过小慧，只是迫于无奈，才跟小慧分手。连我——他曾经的情敌，也被他这声叹息打动，可见当年他跟小慧分手时，小慧一定认为那不是他的错，而是命运的安排，上天的作弄。

“总之，”jawed缓缓地说，“今天见到你，跟你道歉了，把戒指还给你了，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了，我的心总算好过了一点。记着，把握现在的幸福。我的生命马上要结束了，但我真心希望你和你爱的人、爱你的人，能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真的。”

他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无限真诚，让我突然觉得，单凭他这句话，我和他过去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你不要再跳河了。让你老婆再多陪你一段时间吧。”我淡淡地说。

“嗯，”jawed点了点头，“其实我想早点离开，也是为她好，不想她再为我担心、难过。不过刚才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很舍不得她，很想陪着她，哪怕是多一分钟，甚至只有十秒钟，一秒钟，也是好的。唔，多亏你救了我。”

难道每个经历过死亡的人，都会特别珍惜生命？就像当年杨过跃下谷底却死不去后，死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

“好了，我得走了。翔，爱自己该爱的人，做自己该做的事。再见！”

jawed转过身子，慢慢地离开。尽管他曾经是我的敌人，尽管我曾经对他极之痛恨，但此时此刻，我望着他的背影，想到或许这一别，我便永远再没机会见到他了，心中不免有些凄凉、难过。

jawed刚才说的关于小慧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不禁又想起不久前在base音乐吧门外，小慧刚深情地、温柔地跟我说“翔，能不能原谅我当年对你那么绝情？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后，突然有人打电话跟她说“老婆，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的事。

小慧，善于说谎？

小慧，说谎的时候也眼睛也不眨一下？

她对我说过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为什么世界上要有谎言？！

在和小慧一起的时候，我是一个过着幸福生活的傻瓜，即使是和小慧分手以后，我也是一个认为自己曾经幸福过的傻瓜。

而现在，我成了一个知道了所有真相的伤心人。

如果能让你选择，你愿意当什么都不知道但很幸福的傻瓜，还是什么都知道的伤心人？

我一手拿着jawed给我的戒指，一手把藏在钱包里的、小慧当年送给我的戒指拿了出来。

在老妈帮我在垃圾房把这戒指找回后，我想把它扔掉，却被老妈阻止了。然而戒指虽然没扔，但我只戴了几天，就不再戴了，把它藏在钱包里。

这两枚戒指，终于又被放在一起，就像当年我和小慧把它们买回来前一样。

不同的是，当时被放在一起的，还有我和小慧的心（我始终固执地、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而现在，被放在一起的，却只剩下这一对戒指了。

我望着这对戒指，愣愣出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高兴的，甜蜜的，心酸的，难过的，心生无限感慨。

良久，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切该结束了吧？

我轻轻地把手放开，让两枚戒指落到郑头河里去。

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把对小慧的感情放下，直到前些日子在base音乐吧门外，小慧说想跟我重新开始，我感到心动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小慧，甚至一直奢望能再和她在一起。接着，一通陌生男人的来电，让我似乎终于看清了小慧的真面目，让我跟小慧翻脸了。那时我下定决心，不再想念小慧，要把我和她的记忆，彻底忘记，我甚至把她送我的戒指扔掉了。但，终究舍不得，第二天我又到垃圾桶去把戒指找回来。

接下来，老妈冒着大雨，在垃圾房帮我把戒指找回来，我深受感动，并决心从此真的要忘记小慧。我想把戒指扔掉，却被老妈阻止了。于是我把戒指放到钱包里。

然而有些事情，有些人，越想去忘，却越忘不掉。我强迫自己要忘记小慧，却常常不知不觉地想起她，想起和她一起经历的事。就像昨晚，我把珍珠项链送给林夕时，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三年前我把珍珠项链送给小慧的情景了。

但现在，jawed告诉了我当年那残酷的真相，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白痴。我一直把初恋的经历当做美好的回忆，但原来小慧却从来没有为此高兴过，甜蜜过，惋惜过，甚至，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突然知道一个自己深爱的并且认为她（他）也深爱着自己的人其实从来没有爱过自己更令人难过？真没想到，和小慧拍拖一年多，但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两枚戒指已掉到河里，再也见不着了。

再见了，我的初恋。

这次是真的。我和小慧的故事，在平淡中悄悄落幕。

我曾经和张无忌一样，面对感情犹豫不决，虽然遇上了岳林夕，却终究摆脱不了小慧留给我的阴影。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对林夕一心一意，不会再对小慧存在留恋，哪怕丝毫。

这次真的是真的！

对小慧，我不会再心软！不会再心动！

如果半个月前你问我，假若岳林夕或者是张清和小慧同时掉到水里（好白痴、好火星的问题），你会救谁，我会犹豫，我会不知怎样回答；但如果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毫不迟疑地告诉你，我会救林夕！

谁也不能跟林夕相比！

除了亲人，林夕是我最重要的人！

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跟在青纱大道上，那和盈盈同处大车之中的令狐冲一样，终于把对小师妹的感情放下，心灵得到解脱，从此一心一意对盈盈。

我朝来路返回，一路上想着我和林夕认识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想到温馨之处，心中无限甜蜜，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