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着貂蝉之前,刘奉的心在王允府上从来没有想安定下来。他答应王允成为他弟子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在他心里,老师从来就没有如这个社会在人们心目中那样神圣的地位。他可以心里尊敬,可以尽孝道,可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是却不能把他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
可是自从见了貂蝉之后,他决定要留下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说是为了貂蝉,可也不全是,尽管他惊异于貂蝉的容貌,可还远远未到为了她可以改变自己决定的情景,而且两人之间现在也仅仅只是认识。如果是为了别的原因,但刘奉却真的再也找不出来。这就是源于人内心的矛盾,我们常常会为了一些当时自认为并不充分的理由而做出决定,可是等到事情发生以后,又常常为这决定而后悔。就像刘奉一样,他只能找到这唯一的原因让自己留下,可又感觉这个理由不完全。至于他会不会后悔,谁知道呢?
那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也许是想作为一个现代人想看看历史的本来面目,也许是想知道貂蝉这样传奇的人物到底与传说中相差多少,也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的到来能改变她原有的一生吗?
刘奉告别貂蝉出来,心情是如此的惬意,还有点兴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梦里,一本书里,一部戏里。因为从他醒来后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早已被书写进了历史里,而且往后还有更多的历史将出现在他的身边。人生如戏,他看过很多戏,但却从来没有自己亲自演过一部戏,而现在会不会自己早已身在戏中了呢?
王允快接近傍晚时才回来,而且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他在外听说益州的黄巾贼人已经被益州从事贾龙打败。所以要刘奉晚上陪他喝酒,他对待刘奉又像弟子又像客卿,有时甚至还像朋友。再加上刘奉本来就没什么地位观念,上下之分。所以一老一少可是喝了不少。刘奉倒没什么,因为这汉朝的酒对他来说就跟他那个时代的啤酒差不多,只要拉的快,喝多少都不醉。可王允不行,等两人喝了二十多盏后,王大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到第二天,王允还未起身,可刘奉已经在自己院子里做了200多个“俯卧撑”了。当小玉过来伺候他洗漱时看见那奇怪的人半裸上身,双脚叉开半步立在地上,两手趴在墙上,身体不停的起伏,嘴里还念念有词:“二百一十三,二百三十一,三百一十二......”小玉看的奇怪,就问道:“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哦,没看见这是在锻炼身体吗,我这身健壮而又有型的肌肉就是这样长年累月,夜以继日辛苦锻炼而来的,在我家乡时不知迷死过多少女孩子?”这厮恬不知耻道。说完停下转过身来,见小玉满脸通红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又对小玉说道:“嗯?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被我这身肌肉迷住了?”
“呃......公子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这样赤裸身体太伤风化了。”小玉心里真不想和这人说话。
“怕什么,人本来就是赤裸裸的来,将来也会赤裸裸的去。在我家乡还有好多赤裸全身在大街上奔跑呢,大玩行为艺术。我这样还差的太远了。”刘奉道。
“难道那些人疯了吗?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跑,奴婢不信。”小玉惊奇道。
“我骗你做什么,那叫艺术你懂吗?我们要用艺术的眼光看他们,当然他们也不和我们生活在一个星球,都是火星来的。火星,不知道?就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住着全是稀奇古怪的动物。”刘奉看着小玉一脸茫然道。
“哦,公子去过那里吗?”小玉继续问道。
“呃......没去过,那里一般都不让正常人去的。”刘奉无奈的说道。怕小玉再问下就接着说:“对了,小玉。老师起来没有?”
“老爷昨晚喝醉了,现在还未起身。”小玉道。说完又为刘奉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换洗的衣服拿走就独自离开了。
刘奉看这这小玉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难得像今天这样和自己说会儿话。正想和她再闹闹,可人家做完自己的事就独自离开了,心里感觉怪怪的。被一个小姑娘常常冷落,天理何在。可他也不在意,自己用过早膳就向书房走去。
刘奉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了解,知道现在的洛阳还不是很乱,董卓也还没有来,那么诸侯割据也应该还没有开始。可是他实在不知道中平五年到底是什么时候,三国演义上听得最多的是建安几年几年的,而且《三国演义》里面很多故事都是假的,对真实的历史只有参考性。王允说现在朝中是宦官掌权,自己记得好像历史上宦官后来都是被干掉的,而且现在王允也不是什么司徒,曹操,吕布,刘备那些牛人一个都没出现,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时候啊?这厮越想心里越郁闷。
刚到书房没多久王允就过来了,看到自己这劣徒竟然比自己起的还早,满脸的不信。可心里也有些安慰:“梓轩,今天如何来的如此之早?”
“老师,您老是还没醒酒吧?现在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早?那我再回去睡会儿去。”刘奉没大没小道。
“呵呵,昨儿老夫是有些过量了,可你竟然如此自觉倒是让老夫未曾想到。”王允笑着说。
刘奉听王允调侃自己,立刻一本正经说道:“老师,您老人家可不能门缝里看人啊,我一向都是很自觉的。”
“门缝里看人?这是何意?”王允皱着门头问道。
“呃...别把人看扁了嘛,就是不能小看别人。”刘奉无语的说道。同时心里又说,还说自己学问高深,这么出名的歇后语都不知道。
“哦,这话倒是说的妙哉,老夫观梓轩不像是很有学问之人,可是时常随意一句却包含深理,真让人诧异。”王允说道。
“呵呵,这你老人家就夸奖了,这都是我们家乡的谚语,谈不上什么学问。”这厮难得谦虚一会。两人正在这里说着,就听见王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公,大将军何进遣人过来拜见。”
“遂高遣人过来?”王允问道。
“正是,他说他是大将军府上从事张高,有急事拜见主公。”王安继续道。
王允转身对刘奉说道:“梓轩与为师一起去吧。”
刘奉便与王允一起来得到前院会客大厅,进去便看见一个一身素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脚步,好像心里甚是急迫。
王允刚到屋里那人就立刻迎了上来,嘴里说道:“小人乃大将军府上从事张高见过大人,大将军特命小人前来与王大人送口信,大将军让我告诉大人,张让好像已知道大人在此隐居,怕那奸贼引人来谋害大人,大将军让大人赶快离开洛阳。”
王允听后大惊,问道:“那奸贼是如何得知的?”
张高道:“大将军说,张让现在还只是猜测,可能还不能肯定大人就是隐居在此,但只怕他引人前来查探。所以要大人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先去陈留避避风头。小人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府外等候,望大人尽快做决断。”
王允听张高说完,两眼一黑差点就倒了下去。刘奉赶忙上前扶住,正要给王允掐掐人中,可是见王允强自撑住了,就对王允说道:“老师先不必惊慌,大将军不是说那张让现在还只是猜测吗?想必还没有确切消息,不如您老先到外躲避一段时间,等张让带人查探后见老师不在此处,定会消除疑虑,您那是再回来就更安全了。”
张高这时才开始注意刘奉,见这人身材高大,容貌伟岸,只是那短短的头发有些奇怪,心里不禁赞道:“好一位少年郎!”
他听刘奉说完又对王允说:“这位公子说的甚是,大人快做安排吧!”
王允沉默的片刻就恢复了神色,毕竟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对刘奉说道:“那好吧,为师先出去暂避一段时日。这府里大小事宜你就先打理着,想那贼厮查探后不见我在,希望不会为难府内下人们。”
“老师放心,只要有刘奉在,绝不让府内众人遭到任何伤害。”刘奉严肃的说道。
王允看着刘奉眼里坚定的神色,不禁老怀大慰,心里的担忧也突然小了很多。随后又把管家叫来吩咐了一些事宜,便带着王安王福跟着张高走出府去。刘奉把他们送上马车,直到车子拐过街角才收回眼光。
他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站在门外看着路上的行人发起呆来。
其实他心里现在很是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该留下。从个人来说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因为那样自己就不会担太多的麻烦,也不会惹上什么祸事。可自己要是就这么离开了,心里会不会感到内疚,而且又怎么对得起刚才对王允说的那句话。
犹豫了一会儿,刘奉反身走进府内,动作坚定而坦荡。
心里对自己说:“是男人,就应该履行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