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奉从大将军府出来时心情比刚来时轻松了许多,因为他成功的利用王允的关系找到了能暂时避开张让的办法。只要何进愿意按照他的计划行事那么张让的那些爪牙一定会有所顾忌的。
这时时辰还早,再加上又是刘奉来汉朝第一次跨出门槛,所以他心里还想去四处逛逛,去见识一下这封建王朝的都城布局和风采。老管家也看出刘奉心情比来时大好,又知道他是初次来洛阳。所以就叫车夫先去东边的马市然后再去西边的金市转一下,也让自家这位公子去见识一下洛阳的风土人情。
等到了马市,街上的行人已见拥挤,刘奉见马车行走不便就下车来步行。东汉洛阳都城大都根据长安所建,虽然规模上比不上长安但布局构思都很是相近。洛阳东西二市当然也不能和长安的东西九市相提并论,可是街道两旁也聚集着各种大小商店,只是不像长安那样同类货物都一定要集中在一处而已。所以尽管在洛阳被叫做马市,其实这里并不只是贩马而已。
虽然天下已见大乱,但洛阳城相对来说还算安定。所以马市里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类物品夹杂其中,大小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刘奉见这马市人太多,而且到处充斥着刺鼻的牲畜粪便味道,便也打消了进去一观的想法。上了车又叫车夫向金市驶去。
金市相对来说就比马市安静多了,金市是洛阳最重要的工商业区。只见这里门店繁立,种类齐全。而且人流也不如马市那么杂乱,那么吵闹。刘奉见街道两旁布庄、粮店、陶器、兵器等等各种店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就像个百货市场一样。他看了半天才选择了一家兵器店铺走了进去,进去后看到一老一少正在擦拭一把长剑。那位老者见有客人上门就赶忙放下手中活计来招呼。
“这位壮士不知想要买些什么?”老者对刘奉说道。
“哦,我先看一看。”刘奉答道。
刘奉走到放兵器的木架上一一看过去,只见这里摆放着都是一些刀剑之类的轻型兵器,并未见着电视上常常看到的那些什么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长矛长枪的。他拿起一件还未封口的短刀,有点像现在的匕首,见做工虽然精美可刀质却远远不如他那个时代的。可是他见汉朝就有这样对铁的冶炼能力也很是吃惊。他是刀的收藏爱好者,也是一个用刀的人,心想要是穿越回去能带把现在的刀那他娘得卖多少钱啊?“像这样的短刀,还有材质上更好的吗”刘奉问道。
老者答道:“这样的短小刀具已经是本店最好的了,公子若需要上品兵器还需去别家问问。不过以我知晓,这样的短刀在材质上已经是现下最好的啦。”
“哦?我不是听说上古就有什么干将莫邪,鱼肠龙渊的吗?怎么那些名兵还不如这把吗?”刘奉疑惑的问道。
“公子说笑了,像那样的神兵利器都需要精铁、精火、精炼方能炼成,而且那样的兵器都非凡品,怎能在这样的小店能买得到?”老者笑着回答道。
“哦,不知大叔可知当今天下有没有什么很出名的铸剑师傅没有?”刘奉又问道。
老者听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心想那铸剑大师都是先秦人物,现在怎会有?可也客气的说:“哦,那小人还不曾听说过。”
刘奉听完大失所望,心说还想见识一下古代那些传奇中的铸剑师呢!又随意看了几样刀剑都没有让他中意的,就告辞出来。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王允可是有把鱼肠剑的,曹操就是拿那剑去刺杀董卓的嘛。嘿嘿,一会儿问问老管家,看他知道不,要是真有的话那自己会不会想个办法从王允那里骗来呢。那可是传说中的利器啊,哥们儿还没见过那种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贝呢。
走到门外就看见老管家正在马车旁等候,刘奉走过去就问道:“对了,管家大叔,我听说老师家中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鱼肠宝剑,是真有其事吗?”
老管家听他叫的奇怪,但是他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回答道:“这个小人也听说是有的,但是主公他并未对小人说起过,所以也不甚了解。”
“连你都不知道?那可就奇怪了。等老师回来后我再问问他吧!”刘奉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刘奉又四处看了看,见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便想要回去,就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在经过光阳门时,见一个不大的广场上拥了很多的人,马车很难从中驶过。刘奉心想可能是中国人传统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喜欢扎堆的看热闹。可是仔细一瞧又有点不像,看热闹那可都是大家七嘴八舌,卖弄口才的好时机,可这堆人却很是安静,都只是抬眼望着前面。
刘奉坐在车里看不见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要下车去瞧个清楚时就听见一股悠扬的声音传来。只听这声音先是轻微犹如微风过耳,渐渐声响犹如细雨拂面......
“咦?谁在大街上弹古筝啊。”刘奉自言自语道。
老管家正听的入神时突然听公子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汗都下来啦,连忙擦了擦额头说道:“公子,这不是在弹古筝,这是瑶琴的声音。”
“哦。我一直以为瑶琴和古筝一样呢。”这厮连脸都不红一下就立刻回道。
老管家听后彻底无语,心想主公说这人时不时的有点疯癫之症看来是真的啦,不然怎会连琴声都听不出来,我以前还一直很怀疑呢。可是刘奉的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怀疑。
“管家大叔,你去给那弹琴之人一点钱财吧!大热天的,出来挣点钱也挺不容易的,你看这些人只知道听却不见有人拿钱,我们带个头,你看怎么样?别拿太多,就意思意思就行.......”刘奉又说道。
老管家听后差点没从车上翻下去,赶忙阻止住刘奉的话头。对刘奉说道:“公子切不可如此,那样的话定会得罪那弹琴之人。小人见这人谈琴有如此多人围观倾听,想必定是天下名士,怎会为了钱财在此献艺。”
“哦?嘿嘿,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洛阳的行情。在我家乡,那些明星...哦不对...是那些‘名士’献艺时出场费都很高的。”刘奉微笑道。
“哦,小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名士,想必那些名士也庸俗的很。”老管家听完后感叹的说道。
刘奉听后甚有同感,也不再和这老人解释什么,就想下车去看个明白。他对这琴声倒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是听惯了电子音乐的人,虽然也觉得这琴声不错,可是远远不如他喜欢的那种节奏性很强的曲调相比。要是大街上见着一个打架子鼓的,旁边一群跳街舞的话那还有点看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弹琴的天下名士,东汉名士啊,那一定是什么历史人物咯,那一定得看一看。
他走下车来,从人群中向前挤去。由于他人高马大,又不顾形象的往前窜,而两旁的人也都沉浸在这优美的琴声中所以也没人挡他道。这厮不多时就挤到了最前面。他往前一看,只见广场中间摆着一个矮几,矮几旁边放着一个香炉,炉上正冒着阵阵青烟。一个老年文士头戴儒巾,身着宽松长袍,正专心致意的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双手拂过,那一声声悦耳的曲调就散发了开来。
刘奉想找个人问问这人是谁,但见旁边诸人都是一幅入了迷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张口去打扰别人,所以也只能等那人弹完再问了。可是他根本就没被这琴声所吸引,所以心也安静不下来,就又向那文士打量去。突然,他发现那文士所弹之琴的琴尾处好像是被火烧过的,而且炭黑都能看的很清楚。他感觉它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把琴,就算是没见过真容也一定见过这琴的照片。想了会儿一个名字印在了他的脑海。
“焦尾琴?”刘奉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
那文士正弹的入神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便停下了抚琴的手,向这边看来。众人见有人打断那文士琴声,心里都想瞧瞧这无礼之人是谁,随后便一双双眼睛盯在了刘奉身上。其中有眼含不解的,有眼含讥讽的,但更多是眼含愤怒的。这厮也全不在意,心想你们知道什么,这可是焦尾琴啊,而且是传说最多的名琴,身世也最奇特的名琴。哥们儿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能亲眼所见这传说中的名琴感叹一下怎么啦。
“汝刚才说什么?”老年文士这时已向刘奉这边走了过来,并向刘奉问道。
“我说你老人家弹的这琴是否就是焦尾琴?”刘奉回答道。
“焦尾琴?汝为何说这是焦尾琴?”老年文士又问道。
难道我是看错啦,难道这不是焦尾琴吗?不会啊。那琴尾明明就是被火烧过的嘛。刘奉心里不仅有些奇怪,但嘴里还是答道:“你看那琴尾不是被火烧过吗?可不就是焦尾咯。”
老年文士听完刘奉的话不禁陷入了沉默,负手朝矮几上那琴看去。半晌才道:“焦尾,焦尾,果然直白无华,却又很贴切,老夫当初也有此意叫它焦尾,可是又觉得太过平淡,没想到却是我自己落了俗套,那从此以后这琴就叫焦尾吧!”
众人和刘奉听后都是大惊,众人心知这老年文士名满天下,才华无双,是当世大儒,又对音律颇为精通,听说这琴是他前些年逃难时期偶然所得,但却并未为此命名。可是刚才这无礼之人打断他琴声未被怪罪便哈罢了,可他尽然还接受那人对他心爱之琴的命名,怎不叫众人心惊。
而让刘奉心里惊的是,难道这琴现在还不叫焦尾吗?那自己岂不是给这千古名琴取了名字。我X,这也太坑爹了吧,不过我喜欢。那后人不是提到这焦尾琴时都会想起这是被我命名的,OH,上帝呀!这厮心里又开始YY了。
老年文士见刘奉满脸的不可思议,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恭敬有礼,只是好像对自己甚是好奇,心里不仅有些意外。便问道:“公子心中可还有什么疑问?”
“哦,没有没有,这琴叫焦尾,那你就是蔡......”刘奉开口道。
“老夫正是蔡邕。”老年文士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