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约一个时辰后,魂核魂能还算完美强大,三丝灵精的各自一半融合成一个粗大的半条、三丝灵精另外一半却未融合,分开着,如此形成了“鸡爪”形状,此时与大脑的联系,是通畅的。
雨辰,又清醒了,仍有不少画面不断呈现,但头脑疼痛轻了些。
雨辰,睁开那双似乎还有些疲惫的双眼,一眨又闭上了,因为外界的冰凉又刺入了眼里。
雨辰,躺着,感受着,思索着,伴随着北极的越发的寒意。
这是在哪儿?我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脑海里又回响起“早点成长......早点回去......我会回来找你的。”
这是一种灵魂刻入的记忆回音。小童自然不知道。
...
“我这又是在哪儿呢?为什么会这样儿呢?好冷好压抑啊。我是不是和家人走丢了,我要找回爹娘。我是有家的孩子。”二次醒来的小童,灵魂重生的感觉明显多了些,新出生的感觉少了。
在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雨辰的精神开始分裂了,确切点说是有三个“我”争抢着控制大脑和身体。
“本我”,即诗家雨辰“我”掌控身体,而异界鸢龙族的“我”和诗者的“我”则被隔离在黑暗中分别存在,单独地无法感知周围,隐约地使着股劲儿牵扯着“本我”雨辰灵魂,要夺得躯体控制权。
“本我”的眼眸陡然清澈明净,之前与父亲曾祖父等族人随拓跋家族来到北极探寻“冰墓传说”之秘那慢慢征途的场景及之后的冰墓开启过程中自己被眼前闪过的巨大光亮击晕失去了知觉的情景,一一划过脑海。
更多记忆开始想起来。
现在看来似乎自己还没有死去;不过,之前的死亡之感心有余悸。
雨辰动了动肢体,凭着感觉艰难地直起腰身,初探发现这是一个又深又冷的冰雪泥坑,那叫一个“冷”字刺入脊骨,而且还饥肠辘辘,顿然一种强烈的“生存”感触袭来。
...
环顾四周发觉:难道是被掩埋了?我要出去。怎么像是一场噩梦?这是真的吗?——“梦”不带这么“噩”的。
恐惧后,索性就当是一场梦。美梦,噩梦,都只是一阵风。
本能驱动着自己要做些什么,从这冰冷的掉进了些碎泥土的石棺里爬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一个词汇浮现出来——坟墓。不至于吧?如果来自地球的诗我此刻有意识的话,会说:“不会吧,我这么霉运?从坟墓中出生?而且还是被人掘开那种,这人品有问题吗?”
可醒来的是小童——本我,心想:幸好冻土是还是松动的,最起码我还能爬出去。他并不能意识到泥土的松动是那一声炸响使然。
雨辰心想:难道我死了,死在了光幕之中?或者我死过了?我又复活啦?爹娘埋我的时候,一定很伤心的。埋在了这墓里,我没死?而且,还被人挖开了,这又是为什么?盗墓?这盗墓的,幸好没有把我人给盗走。总之谢了,这样,让我能直接出去。老天给我死亡通知书,却又不忍心写上名字。
小小的雨辰,能分析出这么多,且有些逻辑,不容易。
看来,智力是提高了不少。
...
是的,这是绝境,够绝;但还不是死境。
一次尝试失败后,雨辰鼓足了底气,继续挣扎摆动,努力向上爬动着。忍着饥饿、寒冷和疼痛,凭着些自己能出去的信念,无比坚强。
“我要爹娘知道,我还活着。我不能让爹娘因为我而伤心。”
“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他们。”
一位倔强、满怀信念的坚持者。
这时如果是诗我,一定会联想到一种东西——恐怖片,而且主演是自己,不过不是演戏而是真实。
渐渐寒冷越来越折磨着他。此时的手,已经冻得疼得麻痹了,全身的热气也散去了,被并冷的泥土耗去了,冻得发抖直哆嗦。
能移动半步是半步,忍着,熬着,挣扎着,双手扣进土里,膀臂用力,双脚踩实,上蹬,身体又上移了半步。
艰难地呼吸着,不敢停息,渐渐过了半腰。
随着坡度越来越小,能感觉到大片明亮,靠的是毅力和希望在支撑。
终于似乎一手就可以够到边了,希望就在前方。
人露出来了——“出土啦”。
热气全无的肢体,甚至没有了知觉,何等的毅力,何等的可怜。
看到了曙光,不知哪里又有了力气,更加挣扎着。这是希望的力量吧。
很多时候,生命都有这样一种本能。力气和希望都耗尽时,才是死亡。
...
终于,雨辰趴在了土堆上,也高于周围的地面,双手脱离的冰冻的土块似乎还些暖意。欣赏完一片白茫茫的美景外,没有来得急松口气不经意回头一望,顿感:好一个冰冻的“死人墓”啊。
感谢这个掘墓者,让我重生。
一幅“雪域冰墓重生图”。
...
“这个‘墓’绝对不小,或许,原来‘生前的自己’是个帝王吧?”
“我出生了,不是娘胎,而是冰冻死人墓。”
熟知穿越剧的诗我一定会这么“叫屈”,骂骂“坑爹”什么的。
这不,一定还会:
难道跟《西游记》里的那只死猴子一样,都是石头里出生的,我怎么没有蹦上天呢?“坑爹呀,不公啊!”
瞧着那墓底的圆形石头和赤金方棺,“又是石头,又是棺墓,究竟是要捧我还是坑我?老天,你到底有没有个主儿?”
...
看着这座坟堆子,好名副其实啊?难道我真的已死去,或者是我又复活啦?死了怎么又活了?没死吗?重复着纠结的莫名疑问,雨辰,干脆滚了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我还是我吗?”“我是怎么啦?”
感慨后,如释重负一般,心里松了一口气——管他死活,先喘口气。还让不让人活?虽然一样的寒冷,但空气里带了些阳光。
没敢睡过去,当然精神还好,只是缓个劲儿。
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彷徨——接下来怎么办?
正当,站起来准备拔腿走人,跨了两步时,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就这样一走了之?
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自己爬出的“墓”,就像是自己退去的“茧”,这好歹也是自己“复活”的一个秘密吧——要掩盖。
所以,雨辰原想忍着刚才的冰寒将一些泥土推入“墓洞”里,填埋平整,待积雪铺上,就没有痕迹了。可泥土僵硬,自己力气不足,冻得不行,还要找避身之处,所以试了一下就不得不放弃了。
保存体力,先求存活,本能的存活理智。
他也相信,即使自己不动手,荒芜的北极,年复一年的大雪也会将深坑填满,或者暖和时湿润的泥土也会缓缓塌陷下来,逐渐抹去“逐鹿北极”的一切遗迹,掩埋一段历史和秘密。
“我要爹娘知道,我还活着。我要爹娘不再因为我而伤心。”
“我要回家,我要找到回家的路。”雨辰心中又涌起了那一份倔强和信念。
...
雨辰,像要离巢的雏鸟,终于可以扑摆翅膀,自我飞翔了,虽然还是些稚嫩与疲惫。
人,似乎就是在不断地疲惫中,去收获轻松与惬意,在稚嫩中变得老练。
雨辰,望了最后一眼身后的那块“墓地”,自己诞生之地,走了。
他走出了这片陌生,走进的是另一片陌生,或许,这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