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昨天下午到你家玩,你怎么不在?”
“我,我不在家吗?”
“是啊,你去哪儿了?”
“我好像在家,又,又好像不在,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话语含糊。
“你今天怎么啦?”
“昨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名叫罗夫的六岁男孩其实心里有话,没好说。秘密确实是只能留在心底,有些不能说,有些是不好说,罗夫此刻属于后者。
罗夫觉得自己还算记得清楚:明明昨天是临近中午时,自己一个人走到村子中央的南北大路上的,晃悠晃悠着向南,去干什么自己也没有数,躲在空中云朵间的太阳让他略显有些恍惚和困倦。
小童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回家,可要到家门口时,一看太阳要落山了,呀,也就是已经是傍晚了。
就一会儿,来回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怎么一个下午就没了呢?
是中午出去的还是傍晚出去转溜的?还是,难道这天压根儿就没有下午,特殊天文现象?小童心里嘀咕着,有些乱了。
昨天的时候很迷惑,一个晚上过去了,现在想想还是那样记得,也还是那样觉得有些奇怪和迷惑。
是记错了吗?也许。
...
十岁了,三年级时候的一个下午,和往常一样,两节课后是活动课,几个好伙伴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球赛。踢球的是拼抢得凶,射门那一脚,踢得那叫一个爽快;守门的,也因防守住一个球而过瘾。
瞧,球一会儿又被踢进了鸡窝里,球门后不远就是教职工宿舍区,圈养的鸡难免被骚扰和惊吓,也惹得孩子们一阵狂笑。挨骂?却是不多。
同样幸运的是也几乎没有踢到和砸坏过窗户玻璃。
或许是汗水挥洒得多,兴奋过了度,或许是运动后突然安静身体回凉了,之后的自习课开始感到头晕。
放学到了家,习惯性地第一件事就是做家庭作业。可不一会儿,罗夫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以前也有过,可是这次的“睡”有些不同,因为还属于“清醒”状态,手里握着笔,关键身子还直直地坐在小板凳上,而不是趴着。
这个睡过去和清醒的过程还挺明显的,可这个姿势却又不对。难道坐直了也能睡得舒服?之间时间似乎不长,但睡得又让人舒服,时间又好像不短。
头脑一清醒,笔下的字也继续写了,好像就没有睡过去,这种感觉明显与往常的睡醒不一样。
不知道睡过去的那段时间,是上天对他一个人的特别恩赐,别人没有,所以那一秒对他就是十分钟?亦或是,那一秒穿越到别的时空拥有了别的时间,在原有的时空如常,并不体现?
这太会想象了,没可能。
是错觉,还是恍惚?这样的事,谁在意呢,又不了了之。
...
最明显还是初一那会儿,因为那不再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秘密,而是一个公开的的事件。
“罗夫,你站起来怎么不说话?罗夫,你听到我在问你问题吗?”
站在数学课堂上的罗夫,意识到自己似乎刚才走神了,因为一回过神来,刚才的两句还回响在耳畔。
很明显,他的这次走神,占用了当前的时空,刚才的两句话之前的话,罗夫根本是没有任何记忆印象。
“我刚才问你了好几遍这里方程式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一动不动?而且两眼无光?”有学者风范的曹老师着急地问道。
“老师,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方程式……”
“你这么个走神法,是不是大……”曹老师明显气头上来了,刚要说“大脑有问题”时意识到学生心理问题是教育敏感区,不能伤及,又把话咽回去了。
无奈地左手示意坐下,转身右手继续在黑板上写着。
事后罗夫少许问了问周围同学,知道自己大约走神有一两分钟,自己只觉得一站起来就恍惚,至于几分钟就不清楚了,不过清楚的是站起来之后老师的一些话和周围同学催促的窃窃私语,他是没听见。
他明白,自己的时间似乎被截断、盗取了,自己的意识突然丢失了些。
后来,罗夫也情愿相信大家的说法,自己的大脑有些问题,或者说有什么癫痫病之类?
班主任还为此事电话告知了罗夫的父亲,建议他们有时间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这是学校应尽的责任。
不过,罗夫压根儿就没有其它什么反常或不良情况。忙着农活的朴素的父亲在罗夫的不愿意下,也就偷懒和怀着侥幸,没带他去检查。
课堂上失神的事,还是给罗夫留下影响,毕竟不再需要怀疑了,这种“走神”、“丢失时间”、“灵魂坠落”亦或是癫痫,确实存在了。
罗夫自己虽然也有些心理担忧,由于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经常发生,甚至一两年都很正常,也就渐渐释怀了。
习惯成自然。
只要不经常发生,就算是正常,没有必要去纠缠。有些东西,现有科学也搞不明白。
...
高中学习是紧张繁重的,罗夫失神并没有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让罗夫的家人都忘记了这茬事儿,罗夫有时也怀疑自己是否有过,初一上课失神的事又让他没办法否定。
高中时代说没有吧,又似乎有两次模糊的,只让他在之后的一两天犯些心事而已。
说起来那是两次别有生趣的梦境,让人有种非同一般的感觉。
一次是梦境中插入了另一个梦,梦中梦突然中断后,还接着原来的梦境继续;另一次是梦中感觉不断地在重复同一个梦,能感知梦境在重复,也预知梦境还会重复。
除了真实、记忆深刻外,让他惊奇的是梦境像是被干预了,跟平时的做梦就是有点不一样。
当然,既然是梦就当是梦;梦,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
谁也不会想到,梦境中还会灵魂坠落,丢失时光。
...
之后,失神的时候还是有的,哪怕是美好的大学时光。有一次在图书馆看书走神了,还有一次,晚上九点夜生活灯光下打羽毛球,一个捡球的动作,罗夫短暂的失神,却觉得时光过了很久。
“罗夫,你捡个球,怎么动作好像停在那儿?”
“停了多久?”
“不长,也就一会儿,大概有十秒钟画面静止。”
“我也觉得刚才我精神恍惚了,奇怪的是我感觉过了好一会儿。”罗夫说。
“我还以为是灯光下光线的问题,是我看错了呢。看来,你真的是定格在那儿。”
“也许是打球打疲劳了吧,刚才我觉得休息了好一会儿,打了个盹,”罗夫继续唱了起来:“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又满血复活,潇洒地打球了。
夜生活,夜生活,大学时光真自我。
快乐的时光,之后,总觉得匆匆而过。
他知道自己又坠入了时光的缝隙。
索性,也就这两次。
...
工作和结婚那会儿,没怎么“犯病”,直到孩子都出生好几岁了,一次玩电脑,被老婆发现。
“罗夫,你昨晚打电脑那是怎么了,两眼无神,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嗯,不会是大脑的问题吧,癫痫?”罗夫忙着开玩笑式地解释:“不过,应该没什么。”
解释就是掩饰。罗夫还是将这一秘密随意地说了说,也包含了初中的事。
没办法,拗不过老婆的一再关心,两人第二天还是去了市人民医院。
脑部影射显示毫无问题,一切又归于平静。
“花钱买个平安,没事最好。我愿意。”
“我说没事吧。”罗夫心理还是挺庆幸的。
之后的愣神,也还是有的,几年才犯一次。罗夫,觉得很正常。
直到终老。
或许,就是大脑的细微病理问题,纯属科学。
...
然而,科学性决非仅限于此,而更在于宇宙时空的科学方面。
罗夫,那是稍有特殊的大脑结构,会在某一特定的时空磁场下,精神坠入一个吸引他且与他契合的灵魂果核里,醒着时会,梦中也会。有时,好似时间被盗取、遗失了,有时好似灵魂穿越坠落到别的世界里而失神。
PS:笔者似乎有过六七岁时丢失下午时光的事,应该是自己迷糊了,反正不会是被外星人绑架?大学时,你,也肯定有过晚上跑操场和打羽毛球的经历吧,没有坠入时光的感觉吧?
【局:罗夫的时间丢失灵魂坠落是有两种情况的:一是坠入到神秘老者的灵魂果核,二是罗夫含有老者的散失的一丝灵识,被老者最强灵魂残骸沟通、牵引;老者借助鸢龙识别小童的庞大能量,穿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