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汉江向西南行三十里便到了一处能与江南富饶城镇媲美的红水城。红水城以绣品扬名,后来这里商业兴起,晋徽两商常来此处做买卖,多以衣料、香料、药材和玉器为主。几十年间,红水城依此从一个农家乡镇变为了蜀地的闻名繁荣之地。
在红水城中心有一处并不起眼的酒店里坐了一桌人,要说怪嘛……这七名男子都穿着白衣腰间配器,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孔。不过,看身材,他们都魁梧精壮,有眼力劲的都看得出来,这七人武艺高强。
那独坐一边好像为首的人一直低着头,坐了一会喝完茶又招来小二。他一抬头,小二便看见他深邃冷漠的眼神,他狭长的眼睛戾气逼人,露着些许寒气。可他微笑着,薄唇微弯:“小哥,请问,城中最繁华的街是那条?”
做店小二的那个不是狗腿样子的?看见桌上放的几贯钱扬眉笑道:“红水城中最有名又好玩的街当然是一里外的河阳巷了!那里呀,景美物美人美,更要紧的是,那里的钱最好赚!”
“那小哥,这城中繁华了,恶人也是不少吧……我们行走江湖,只要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说着,手指在钱上来回摩挲。
店小二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的手,收起抹布欠欠身,轻声道:“七八年前,我年纪还不大,城里面来了一批人,他们无礼劫走身体强壮的男子,说是上山修炼……结果啊,他们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倒是那群人,在城中更是放肆,开妓院赌场无恶不作……哦,他们有总称,叫阴海教。唉,其实,要是没有他们,城里会更好……”
为首的这人便是贴上胡子化了妆的杜别园,他带领侠士入城打探消息,除了要办杨允交代一件事还有就是因为有探子报说,这红水城中有大半人与阴海教有关联,而这些人中或官或富商……他暗自叹息,将钱推到小二面前,朝身边六人使了使眼色便一道离去了。
七人便循着人流到了河阳巷,正是傍晚,华灯初上之时,巷子两边小楼林立,朱门漆窗,一条巷满是面带笑颜行走的男男女女。巷子的各个路口还都挂着精美灯笼,灯火下是摆着摊位,买的玉饰、瓷器、刺绣无一不是极精美的,有的,甚至比店面里卖的还要细致。
有探子与他们接了头递交地图,上头标明了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他们三转两转竟到了一处烟火缭绕灯火华丽的地方。七人刚站定,就有几个穿着大红袍子、浓妆艳抹的女人迎过来:“几位客官是外乡来的吧,我们岚月轩啊可是这城里头最豪华的酒楼,里头啊,可以吟诗作对、唱歌听曲儿、品尝美酒佳肴,还有啊……呵呵,还有美人儿挑选哦……”
杜别园目光镇定,转头对两名稍瘦削的男子道:“你二人回客栈,我们进去。”然后无人就随一女子进入岚月轩。留下的两人,是少林弟子,不便进入这种地方,免得被人发现。
五人上了三楼,想不到楼下是清雅喝酒吃饭的地方,楼上却是歌舞升平满堂糜烂找乐子的地方。在座的多是衣冠楚楚、满面红光的老爷少爷,怀中搂着衣着光鲜半暴露的姑娘,上下其手旁若无人不亦乐乎。
“客官们,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一紫衣女子踱步过来,撑着帕子,浓厚的脂粉香飘过来,让杜别园眉头一皱再皱。
衡山派张潜替他回话:“把你们这最受欢迎的姑娘叫来陪我们大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