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括又断断续续闭关了两年,两年来,只有偶尔的消息传来说阴海教嗜杀无辜性命供教主养身,加上之前的林林总总是六人。这让众侠士猜忌不已,习练《歃魔大法》的人,是不可能用几个人就够的,他们不免怀疑,殷括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从他们的查探下杀人于无形。大家不敢大意,在梨山附近又加派了人手。
就在杨允在外绞尽脑汁要对付阴海教时,横断山上却传来白云病重的消息。他以为与之前一样是旧疾复发,所以没有往心上去,只是派挽门人请了大夫治疗,直至他收到杨杞珞的亲笔信,信上仅两字,却尽书悲凉哀伤:“母逝。”
杨允不知心中的感觉是什么样,鬼使神差的听从了林为水的话和他一起连夜赶回家中,这时已经白云离世的第四天了。看着家中挂满白布,杨允才反应过来。白云没有过门,在杨家挂白其实是于理不合,可是他此时也不觉不妥,胸口闷闷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他这个一家之主不在家,白云的身后事是由卫庭带着挽门的亲信办的,棺材停在堂屋里,没有人敢断言将白云葬在哪,只好等着杨允回来,还好,他赶在头七前回来了。
杨杞珞(十岁)一身孝服跪在灵前,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杨允说了一句话:“她一直撑着,等着你,你终于来了。”语调没有了往常的敬畏,只是平淡地对他陈述一个事,她说完,继续垂下头,安安静静地跪着。
“杨伯,你可回来了。”林汀风(十三岁)穿着素衣从外头进来,“杞珞自伯母病后一直不怎么吃东西,伯母走后更是滴水不进了,您劝劝吧,她还小,受不住的。”满眼的担心与哀求。
一旁的林为水见杨允抿唇不语,便拉过林汀风:“你说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们走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汀风红了眼眶:“伯母一月个月前就不好了,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药也天天吃,可是就是不见好……半月前,大夫说不必治了,伯母的身子已经撑了好多年,不必再这样受苦了……于是我们就听伯母的话停了药,那之后我们几乎是天天给那边递信让你们回来,可是……伯母硬是拖到了四天前,死前还说要在见杨伯一面……”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竟然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林为水心中酸涩,揽着儿子的肩:“你不能这样,杞珞还要你看着呢,知道吗?”
“孩儿知道……”林汀风用袖子抹抹眼睛,安静地跪到杨杞珞身边。
林为水转头对杨允说:“我建议,嫂子葬在杨家墓地,你要是不同意,小心下头的人对你诟病……”
“不用了。”杨允还没开口说话,地上的杨杞珞又用她干涩的嗓音说话了,“娘走时前两天,竟然能下床走路,我以为她好了,就听她的话带她去了褪佚峰的高处,并说,若是葬在那,便可将杨家尽收眼底了……我以为娘是劫后余生开玩笑,却不想她就这样去了……娘即然没过门,那就不必葬入祖坟了,就葬到高处吧,娘喜欢看风景,从那里看竹林,是极美的……”她便说便落泪,林汀风便手忙脚乱的从她下巴那用衣袖沾去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