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厚实的雪地里显得很是沉重,但这人却急迫地往前走。奔跑越过常绿灌木,绕过光秃落尽叶子的枝桠,那人进入梨山石殿伏在地上:“教主!不好……不好了……薄凉山发生雪崩,王边带的三千人马……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
“嘭!”殷括手边的白玉茶盏应声而碎。她面色发红眼眶似是浸了血:“五侠!”撕裂般的嗓音好像要将他们拆骨剔肉!
吼声直直传入雷鸳的院子,房内打坐练功的独孤血衣听后冷笑,移步到雷鸳房里拉着她的手:“他做成了。这是入侠来做得第一件事,大娘该记录下来日后好登录在册。大娘,您可真教了个好儿子……”她眉眼带笑,很是真诚。
“血衣……”雷鸳犹豫着,“你这是,讽刺我还是埋怨我?”
“大娘多心!”她忙欠身,“我怎会这样想您!”她心里头没有怪任何人,也不会怪任何人。
“你该埋怨我的,你该怪他、怪我的。”雷鸳伸手触上她面具,“明明你可以不用背负所有……”
“大娘,不久后殷括就要派我出去了,我来找您是想问你借些东西。”独孤血衣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打断她自顾说着,“我想要银针,一路来匆匆忙忙地忘记买了,我想您应该有的,越短越好。”雷鸳应下,到床后暗格里取出针包交给她,却听她笑:“殷括以为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谁曾想二十年了,您已成为制药的高手。大娘,血衣服你,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您放心,我和哥一定将你接回家。”
雷鸳只是笑,伸手整理耳边散落的发,趁着低头的瞬间咽下喉间的酸苦。“还有事吗?”她问,“你该好好准备,那人不久就会派人来了。”
独孤血衣将针包藏入怀中回到房间。关上门,她便看向了那张桌子,背过身向床的方向走,走到床后在墙壁上摸索,暗格打开后露出梨木手柄,拉下手柄,地下一块地板便移开露出一个黑暗的四方洞穴。这是殷宁的密室,他早就告诉自己这密室的事可是自己抗拒着不敢进。但是现在,她需要做的太多,所以无论什么,她必须克服。她不知道里头会不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将针包扔下去她便关上密室合上暗格。她转到美人塌上打坐运功,等着殷括传召后在夜晚进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