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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掌大道

杰克的坚持,以及黑市拳赛的阴影让鸿钧有些犹豫。其实,以他的人生阅历又怎么可能没有重伤过他人?他只所以犹豫,一则因为与杰克毫无矛盾,二则是被杰克的执着感动。

即为为,便有情。即使他鸿钧将人的一言一行都归到了天道安排,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佩服和欣赏。往日,只能在电影上看到的铁汉真真实实地出现在面前,鸿钧又怎么忍心去做击倒铁汉的反面人物?

“我不打!”咬了咬牙,他是放弃成全杰克,顺从了自己的内心。

“天道吗?如果这是顺着你的路子在走,我倒是不会拒绝。”鸿钧转过头,隔着明亮的窗户静静地打量起远处的一切。不可否认,他所在的城市是一座大城,那拥挤的车道,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那由稀疏的交谈构成的吵杂噪音都让他有种从天道回归人世的恍然。莫名的,他心中大道的概念渐渐成型。

“天道之下万物为蝼蚁;大道,乃是置身天道之中、窃天道之造化、夺天道之无极,顺则为人,逆则成神。”

很自然地,鸿钧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并且,随着自己的心声缓慢地如锦鳞游泳般伸开双臂划过空气。

感受中,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在明白大道至理后,鸿钧有种觉悟,那就是他已经跳出三界之外,跳开了所谓的人的范畴,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感受而已。在黑豹等人眼中,此时的他只是满脸享受地感受着不算美好的空气。

“和我打!”鸿钧的态度似乎让杰克受到了侮辱。知道鸿钧不会再主动出手的他再次主动出击。

“和我打!”他一边凶狠地朝毫无反应的鸿钧后脑击去,一边大声地咆哮。然而,就在他要感慨自己的对手到死也不会和自己打时,正在享受空气的鸿钧却很自然地伸出手掌,牢牢地挡住了他的攻击势头。

“和我打!”一击不中,杰克再次出拳,凌厉的拳势看起来比刚才的一拳还要凶猛。

鸿钧脑袋微偏,在躲过了杰克的拳头后,迅速转头。看着愤怒的杰克,语气淡定地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从今往后,我的行动皆在天道之外。好吧,既然是你助我脱离天道,那我便满足你的要求。”说完贴身攻向杰克,身躯如跗骨之蛆一般,在躲开杰克攻击的同时却又总能在杰克看似完美的防御中找到破绽发动反击。

一拳,两拳……一脚,两脚……

在痛与快乐并存的情况杰克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沉沉地躺到了地上。他,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找医生。”在黑豹和那名小弟的惊愕中,鸿钧披上了来时的衣服,神态飘渺地掩门而去。

“老大,鸿钧……鸿钧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刚才突然变得那么猛?”

“混蛋!”黑豹狠狠地在自己小弟头上打了一下,“大白天的中什么邪?快去叫医生。”

小弟被打了一下,明显乖巧了不少,慌忙点头哈腰地往门外走去。不过,在走到门边时,他还是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声,“不是中邪是啥?就他那一米八的个子能够轻松地挡下杰克的拳头?”

“你说什么?”黑豹在后面吼了一句,直接将那小弟吓的拉门就跑。然而,在那小弟消失后,黑豹自己却自语起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邪术不成?大道,窃天道之造化?什么东西?难道神神叨叨地念上一句就能变成大力士?”说完后他便尝试着将鸿钧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他不是鸿钧,注定不会产生鸿钧那样的变化。

“见鬼,鸿钧难不成背着我们K粉了不成?”想到这个荒诞的可能,他狠狠地甩了甩头,“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以后有他的地方我躲远点不就成了。”

却说鸿钧。

此时的鸿钧可谓开心到极致。一直以来,心理上的压抑让他很难真正开心,那种一举一动都是天道安排的无力感让他甚至对自己的人生都有些失望。可是现在,当他真正理清大道头绪时,他却释然了。

万物皆在天道之下,想脱离天道,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放到天道之中,在天道之中,用独立于天道之外的眼睛来观察周围的一切,去体会天道的奥妙,只有这样,才能窃得天道玄机,成就大道之路,最终脱离天道。

毫无疑问的,此时的鸿钧还不算真正地脱离天道,充其量,他才是摸到了大道的边。天道无穷,同理,附身在天道之下的大道也是无穷。对无穷的大道而言,他鸿钧也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然而,就是这一步,却让他有了质的提升。

何为大道,在踏出这一步后,鸿钧终于明白了。所谓大道,便是去逆转天道!举个例子:微风轻抚,天道让这丝风在轻轻的吹,而如果能够改变天道,那这丝风便可变为大风,甚至可以变成飓风!

一步踏出,鸿钧眼中的世界彻底变了,此时的天道在他看来仿佛慢慢流动的海水,而他却是那能够在海中任意戏浪的小鱼,虽在海水之中,但却独立与海水之外。

“亚伯……”嘴上挂着微笑,鸿钧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他已决定,一定要给亚伯一个惊喜,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在帮助嘴角,都要报一报那被痛扁之仇。

亚伯有多强?鸿钧不知道,但是他却对自己刚刚提升的能力充满了信心。天道的无穷让大道充满了玄机,而初掌玄机的他在顿悟之后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想较与之前甚至提升了数倍。

阳光,渐渐地变得温柔,当西落的太阳露出了害羞的神色时,鸿钧来到了昨晚战斗的地方。

看着那还带着自己鲜血的石子,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期待。昨天,他已经能够偶尔和亚伯过上一招,在实力提升数倍后,他有信心找回昨天的场子!

“天气很好啊!”看着那似乎在对自己微笑的落日,鸿钧有了想要睡去的冲动。

困乏在一瞬间袭上了鸿钧的大脑,让他有神的双眼渐渐地失去焦距。

“多久了?”眼皮慢慢地合上,鸿钧的脸上却有着无比的放松。是啊,多久了?至从他鸿钧意识到一切皆在天道控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一年多的压抑生活早已将他折磨的精疲力竭。

“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下了!”带着满足,鸿钧那半眯的眼皮挣扎着慢慢地往下沉去。

可是,就在他要彻底进入睡眠时,那巨大的红日之中,渐渐地走出能让他立即强行的亚伯。

“亚伯?”鸿钧立即变得精神奕奕,整个人焕发出强烈的斗志,看着那虚空飞翔一般慢慢地来到自己面前的亚伯,眼神渐渐地露出警惕。

亚伯比他强大,而且是强大很多!

意识到这点,鸿钧有种预感,他预感到自己今晚恐怕还得继续昨天的命运。

“来的很早嘛。”像是早已熟悉的好友,亚伯上前拍了拍鸿钧的肩膀,“距离天黑还早,有兴趣一起看日落吗?”

鸿钧有些疑问,但想了想,最终点点头,选择了默认亚伯的提议。

见鸿钧点头,亚伯轻轻一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带着鸿钧缓慢地离开地面,朝那座做高的山巅飞去。

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那渐渐变得微小的山石,鸿钧不免生出了担心。大道无穷,可是掌握大道皮毛的鸿钧却不是无所不能,他还真怕亚伯一时失误而让自己从百丈高空落下摔得粉身碎骨。因为,不说百丈,就是十丈的高空在不注意的情况下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跳出天道不等于永生,他鸿钧现在依旧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虽然脱离岁月侵蚀,但却不能阻挡浩瀚天道所带来的威胁,当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险,纵使不老,但却必死。

傍晚的山风略显凌丽,也有些凉。呼呼地抽在身上让人凭空地生出高处不胜寒之感。远处,城市的霓虹已经升起,在山间升起的微微薄雾阻隔下显得有些朦胧。

“传说中能腾云驾雾的神仙也是就是这般吧?”在悠悠的上升过程中,鸿钧渐渐地适应了,甚至,可以说有些享受。

“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是自由的,可是那必须靠拍打双翅换来的自由哪有自己潇洒?”渐渐的,鸿钧享受地闭上双眼,体会起跳出天道后的快乐。

风依旧在吹,归巢的鸟儿悉悉索索地在唤着未归的同伴。然而这一切的静谧和美好却不如心灵上的享受。

“这是什么感觉?”鸿钧身心愉悦地闭眼轻吟,“也许,这样的幸福只有身在母体的胎儿才能体会。”

脚上,传来脚踏实地的感觉,享受中的鸿钧不愿地睁开充满着喜悦的双眼。

高山之巅,举目望去一眼百里。那种辽阔,那种一切皆在我之下,举手遮半天的雄浑之感让鸿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吸起。

此时,他们所在的是一处峭壁。脚下是笔直的陡壁,身后是葱郁的树木,而远处,是一轮透过薄雾,朦朦胧胧的落日。清风吹过,屡屡的薄雾在艳丽的余晖下如同仙宫的祥云,轻轻的,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踏在其上。

“景色不错吧?”亚伯舒服地展开双臂,享受一般地在自语道:“如果天道是一个智者,那他无疑是一个能让我亚伯都去膜拜的指着!”

鸿钧耳朵很灵,亚伯的自语一字不差地落进他的耳中。

“如果天道真的是一个智慧的存在,那他也绝对是最冷血的智者,万物需要规则,但强硬地显得万物的一切,这样的智者,如果是我,我只会选择击败他!”

亚伯闻言缓缓地收回张开的双臂,静静地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鸿钧,良久后,感叹一声,“哎……你与他真的太像。”

“谁?”望着袅袅的薄雾,鸿钧随意地问了一句。

“时候没到。”亚伯神秘地笑了笑,“当时候到时,你自然知道。”说完指了指身后空出的数十平米的空地,严肃地道:“这里环境不错,今天就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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