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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3、爱情拯救行动

确定了目标之后,我却找不到行动的切入口,我的周围与MAY有关的通道似乎都被关闭了,MAY想必是伤痛到了极致,才做到了如此的决绝,我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难题,TEDDY也无技可施,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近一个月,然后一次偶然的碰撞让我发现了一个可能的切入口。

MAY以前工作的MISSON事务所和我的公司在一座大楼里,我认识她的老板MSLEE,我考虑过要不要去找她问问,兴许她会知道MAY的一些消息,但我转念即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位MSLEE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这是一位把女权主义演绎到极致的女性,加之MAY曾经是她的爱徒,那天婚礼的宾客里边有她的名字,说不定她正等着教训我呐。

我继续沉浸在拯救行动的方案构想之中,神思恍惚得厉害,周围的同事对我这种状态都挺能理解,失婚兼失恋的人嘛,这样的状态极为正常。

那天下午TEDDY出外勤了,我一个人去到六十楼抽烟,思索半天仍然无果,抽完烟我搭乘着电梯回二十五楼欲收拾好手头的文件准备提前下班。电梯门开了,我惯性地抬脚跨出,迎面撞到一个身体,文件纸撒了一地,电梯里里外外都是。我有些恼火,这是哪个部门的同事如此冒失。我定眼看时,发现撞上我的是一位女孩,瘦高的个头,刚才那一撞幸好我拉住了她,否则她一定会被撞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

“下次请注意点。”

这应该是公司新进的同事,面孔有些陌生,我摆出一副资深前辈的脸孔提醒她。

“嗯?是的,谢谢您!”

我再看了一眼,这女孩又好像有点眼熟,下一刻我想起来了,这位女孩就是现在租住小美房子的那位姑娘。她居然是我们公司的,我竟然不知道!

女孩一边再次对我说对不起,一边俯下身捡文件,但文件撒得太散,她决定不了是先捡里边的还是外边的,于是慌乱地一会里一会外地跑着。

电梯提示灯一闪一闪,我赶忙按住电梯,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捡地上的文件。捡好地上的文件,女孩再次向我道歉和致谢,我摆摆手,示意她进电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电梯门关上后,我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妹妹满面笑容地问我是找林律师吗,林律师早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公司换前台了吗?我找律师做什么?

我再看她身后,墙上俨然刻着MISSON的字牌,我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走到MAY以前上班的地方来了!

前台小妹明显是认识我,她眼里的笑透露出浓厚的揶揄,我赶紧扯了个借口退了出来。原来自己下错了楼层,我记得自己按下的是二十五楼,怎么就到了二十二楼?

刚才那位姑娘不是我们公司的新进人员,倒是MAY的前同事。我混沌的思维慢慢清晰起来,既是前同事,又租住小美的房子,这位女孩和MAY关系一定不错,尽管没听MAY说起过这位女孩,可是我有好多朋友MAY也是不知道的,就像小鱼儿——我尴尬地刹车,拉回了思维。

不过这位女孩似乎也不知道MAY的去向,要不然她也不会说MAY结婚去了。也有可能她是在故意说谎,就像MAY另外那些朋友对我鄙视的沉默一样,MAY极可能还住在那房子里,她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只是她不想见我。

同处一室的朋友么?我确定,这位女孩应该会是我找回MAY的关键,我想我找到了切入口,而且还貌似是一个很关键的切入口,我迅速地为我的大目标设定了一个先头目标,我将先头目标锁定到这位女孩身上,我需要好好策划一番,这是一个复杂的爱情拯救行动。

第一步,收集情报。

我请YAN去了趟MISSON事务所,YAN是个利索的姑娘,很快她带回来一张那女孩的名片,以及QQ号码。女孩叫LING,中文名钟灵子,我把她的名字、QQ、EMAIL一一输入GOOGLE,网络真是个好东西,我搜索到了她的BLOG空间,一点都不设防的女孩,她在BLOG里用的是真实名字,还有一幅有些模糊的照片,不过仍然能看出本人的样子,泛蓝的照片,忧郁地望着远方,这才是真实的她吗?

我用一个下午阅读了她BLOG里的日志,从里边得出二条信息:

第一,MAY果然与LING住在一起,不过MAY是最近才回来的,之前一段时间MAY在那里不详。LING知道我和MAY的事,她在BLOG里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私奔男”,这说明MAY知道的故事版本确实是私奔版,不过不知道她听说的是真实版还是掩藏版,我有些拿不准。

第二,这位灵子姑娘MsLing似乎感情遭遇过不顺,对爱情对婚姻持严重的怀疑和拒绝态度,貌似对“私奔男”的印象极为不好,我有些绝望了。

选择她作为突破口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样的女孩一般武装得很严实,很难允许陌生人接近,更何况她对我已经先入为主地有了不好的印象,要得到她的认可想必是难上加难,我有些动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能在电梯里或是大堂里碰到LING,她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天在电梯门口发生的相撞事件,我怀疑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印象,要不就是她太能掩饰,如果是这样她应该是个道行极深的高手。我特别的观察甚至小小的跟踪了她几次,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木然的一张脸,眼神显着空洞,似乎是个空心人。有人和她打招呼时,她可以将面上的木然瞬间幻成灿烂。有同伴同路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又可以是温和的。和人谈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可以是丰富的。她走在路上总是行色匆匆,有时候也会冒冒失失。可有一天我加班很晚,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她一个人在旁边的人行道上走得极为懒散,这样的深夜年轻的女子游魂一样晃悠着,别说安全意识,她几乎连做人的意识都没有。这是一个矛盾的姑娘,我想起了她的BLOG上那些经沧桑晦涩的文字,文字里透出的消极的生活态度,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姑娘,有过怎样的经历才练出了这样复杂多变的性格?

好奇心驱使着我想要了解得更多一点,我忍不住又点开她的BLOG,尽管这些阴暗的文字看得我极度抑郁和绝望。从BLOG的链接里,我找到了她的一个音乐播客,里边的音乐文字基本都是关于Jazz和RockandRoll(摇滚)的,这让我又有些意外,女生一般都会喜欢温情的流行歌曲,主题一般都是阳光的彩色的,要么是粉红色的爱情,要么是绿色的友情,最差的也仅仅是蓝色的忧郁小心情,而这里的颜色是沉重的灰暗的,甚至有些暴躁的,透射出复杂的零乱的发泄的情感。

LING播的Jazz以cool派流的音乐演奏为主,多是MilesDavis和ChetBaker的曲子,低沉、缓慢、幽怨的音色。摇滚则显得有些杂,有曾经很火的BEYOND,也有我们年轻时曾经猛追过的黑豹和唐朝,更多的是郑钧,上面几乎搜列了郑钧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每首歌曲都配有文字,文字一如她BLOG里的日志一样抑郁绝望,甚至本意向上的歌曲也被她的情绪渲染得不带一点希望。

反复看着这些文字,听着这些音乐,再联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些矛盾的现象,我不禁产生了浓浓的担忧,年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看上去比我和MAY都还年轻许多,这种阴暗绝望的人生态度是很不正常的。

播客里还有LING做的录音节目,我点开其中的一期《关于私奔》,她应该是讲述了MAY口中有关我的故事,我想知道在她讲述的故事里自己是怎样一个存在。

意外的是,在LING的叙述中这个关于私奔的故事很简单,婚礼前夜新郎和网友私奔了,留下尴尬的新娘面对一个人的婚礼。LING没有对这个故事作评,只是放了一首音乐《悲剧!悲剧!》——

这是一出由我和你主演的悲剧

台词伤心情节动人

只是我知道结局

我不怀疑你说的每一句

我不怀疑呀儿呀儿哟呀儿呀儿哟

只要你说你愿意看我将继续为你表演

如果可能我请求你删掉最后的一场戏

我不怀疑你说的每一句

我不怀疑呀儿呀儿哟呀儿呀儿哟

随便随便不管不管

我从来都不奢求能把你从这里带走

但当演出结束后我会在外面等候你

这是一出由我和你主演的悲剧

台词伤心故事动人

但是我知道结局

我不怀疑这对白的每一句

我不怀疑呀儿呀儿哟呀儿呀儿哟呀儿呀儿哟

……

这能代表MAY的态度吗?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鼓励,我还有机会,尤其是看到LING为录音配的文字,她用的是郑钧另一首歌的结尾伴音——

如果你爱上哪位姑娘,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如果有人想伤害她,你要用弓箭去射他!

这是一种暗示吗?从这篇录音节目中我看到了希望,我坚持了最初的想法,我打算继续从LING突破。

同时我对LING的认识又多了一些,她对自己的人生是严苛的,绝望的;对他人却是宽容的,希望的。

真是矛盾的姑娘啊!也许她是希望在他人的人生中看到自己人生中缺失的那些光亮吧,可是她为什么就对自己的人生宣判了死刑呢?

我想我应该为这个爱情拯救行动增加一个主题,我想要让LING从这种绝望中看到希望,我能吗?。

我将BLOG里获取的信息记录成一个档案——

姓名:钟灵子;

英文名:LING

职业:律师,MSLEE的首席助理,也就是MAY之前的职位,其擅长经济类及婚姻家庭领域(这个话题好切入);

婚恋状况:疑似失恋独身(不相信爱情——突破的重点※);

兴趣爱好:喜欢文字(偏沉郁),喜欢Jazz(偏冷),喜欢摇滚(压抑?),喜欢郑钧(意味着她还是渴望爱情的,是个矛盾的姑娘!),喜欢泡网络逛聊天室,习惯去的聊天室有银海聊砂、蜗牛谷,习惯用的网名叫“局外人”(真矛盾啊,可作为突破口※);

喜欢的动物:沙皮狗、蜗牛;

特殊的宠物:杜宝——沙皮狗玩偶(难道是我儿子德鲁宝);小爱——一只流浪在野外的蜗牛(这更奇怪了);

喜欢的饮食:甜食,尤其喜欢蓝莓芝士蛋糕(喜欢食甜是因为心里苦吗?),茶(不喝咖啡——据YAN的情报她应当是在国外留过学的,不喝咖啡的海归???);

朋友:不多(我要努力成为其中的一个!※);

性格特征:矛盾!

总结:疑似神经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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