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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曦

来这里,追寻你。

感受到温暖的气息,

看见了熟悉的足迹。

纵然,没有任何能够再见到你的奢望。

但无妨,只因这里有你呼吸过的空气。

——

宁静的月色流淌在床上,美丽的少女正在梦中徘徊。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口唇中正呢喃着,那些只属于梦的语言。

喧嚣中的宁静。

窗外,在夜色笼罩中,一个黑影喷吐着幽冥蓝火划破天际,呼啸着冲向银月。

“唰”,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机身散发出了银白色的光芒,而几个黑色的英文字母也赫然显现。

“HORUS”。

——崩裂苍穹·朝曦——

粉色的大床上,少女正在熟睡,单薄的被褥盖在身上,让曼妙的身姿显露无遗;她的肌肤,白皙粉嫩;她的脸庞,俏丽精致;她的呼吸,安静平稳。晨光辉映着少女,如雕塑一般美丽,缓缓呼出的空气,好似散发着清香,萦绕在那轻柔之美的周围。她就这样躺着,任凭红色长发洒在床上,如虹彩,也如天堂下凡的炽天使。

晨风和熙,吹拂窗纱;朝阳暖人,渐起东方。一切都是那么地舒缓,丝毫没有战争的氛围。这座漂浮在天空之上的都市——乌拉诺斯城邦,正与海洋都市涅普顿处于战争状态,但最精明的政客绝不会让自己的安身之处遭遇战火。

“呜————,呜————”

每日伊始,都会有这样悠长的鸣笛,与晨曦一起在林立的楼宇间穿梭,来唤醒人们沉睡的神经。

“呜————,呜————”

声音回荡在都市的上空,透过窗户,来到屋内,化作细丝萦绕在少女的耳际。于是,躺在床上的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对血红色的明眸在晨光下眨了两下,修长的睫毛似水灵动。

床头的智能时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公元2192年,2月25日,上午6:30分。

少女睡意未散,有点依依不舍地从床上走下。虽然有轻盈的薄纱披在的身上,但狡猾的阳光还是偷偷勾勒出了那令人怦然心动的曲线之美,纵使她只有十六岁。女孩来到衣橱前,从中拿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这是一套军装,红黑相间的配色——看似与这座天空都市乌拉诺斯大相径庭的颜色。天空是蓝白的,只有战争才是红黑的。

对着镜子,少女褪下了柔美的轻纱,换上军装。不一会,她已穿戴整齐,手上端着插有两根羽翎的军帽。少女淡然地走到窗前,放眼远望,所见皆是宏伟高大的建筑,它们在这片浮于天空的大地上井然有序地分布着。

今朝晨雾弥漫,以至于视线所及,皆尽茫然。但在繁华都市的深处,一根巨大的通天柱矗立在那,依稀可辨。那是天空都市的核心,是被称为“复仇女神”的中心结构,那儿也承载着这个城邦的权力之峰——乌拉诺斯城邦行政议会。

乌拉诺斯自2140年创建,距今已有半个世纪了,是人类所创建的第一座天空都市。今日的大地,在战争及天灾的共同摧残下,已经面目全非,生存环境极其恶劣,也逼迫人们研发了新的技术向海洋及天空殖民。

乌拉诺斯由七个独立的巨型“浮空舰”连接组成。其中,三艘“独眼巨人级”浮空舰是居住区,三艘“百臂巨人级”浮空舰承担了农业、军事和科技制造业的功能。复仇女神级核心旗舰是乌拉诺斯的中心,所有的浮空舰如花瓣一样连接她的周围。在行政规划上,每座浮空舰自成一个大区,如复仇女神就属于“阿勒克托行政区”。

红发的少女,站在窗前注目眺望,观察着自己所在的“柯托斯军事区”,这是一艘百臂巨人级军事功能舰。

“咚咚。”

就在少女望得出神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请进。”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屋子,用低沉的嗓音对女孩说:“姬琳·诺特少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然而在岁月的镌刻下,面容更显英朗俊挺,双眼炯然有神。整齐的衣着,褐色的三七短发,精致的胡渣短须,让他散发出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名叫姬琳的少女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面容沧桑的男子,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呵呵。”

“CCS体验和模拟飞行训练一定让你很累了,上午你就休养一下吧,下午,还要进行抗G力训练……”说到这里,这个中年男人似乎面露怜色,与其硬朗的外表格格不入。他看着眼前这个体态娇小的女孩,紧紧地捏住了拳头。

姬琳用细柔甜美的声音问他说:“CCS是指那个智能云系统吗?是不是只要有它我就能成为优秀的飞行员了?”

“姬琳,你真的……不后悔参军吗?”男人皱起了眉头,表情严肃地问到。他深知,战场上没有同情和怜悯,没有欢笑和梦想,所有的只是死亡和鲜血。

“我不后悔。”姬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清澈美丽的眼眸稚气未脱,却能从中看见她的坚定。“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憎恨他们,憎恨那些夺去他生命的人。今天,战争又来了,但我绝不会后退一步,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沉默不语,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低垂的面庞。

“斯坦利叔叔。”

“……”普莱斯特无言地抬起头来。

“福克斯先生说,我如果能驾驶赫洛斯,那弑兄之仇就指日可报了,是吗?”少女转过头来,微笑着问他。“我想他一定会以我为傲的。”

朝阳已经破出了云层,柔和的晨辉流淌在屋内,将少女俏丽的颜面映射得美轮美奂。

空洞的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推开了门,直直走入乌拉诺斯天空防卫军的指挥官办公室。

“普莱斯特少将,你进门前不会先敲门吗?”坐在办公室内的施莱·福克斯说到,他手上正拿着电话。

“抱歉。”斯坦利无视施莱的目光。

施莱看了他一眼,“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问道:“普莱斯特少将,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斯坦利站直身子,行了一个军礼,说:“福克斯上将,请问您为什么要批准姬琳·诺特的服役申请?而且还分配到我们中队。你知道,她仅仅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根本不适合参加这样的战争,更不适合在伊克斯这样的精英部队当飞行员。”

“哦?又是这事?”施莱·福克斯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说。“我讲过多少次了,想要参与前线战斗是她本人的意愿,况且我又不会真的派她去执行什么任务。姬琳是谁,是‘天空卫士’赛肯·盖博的妹妹,所有人都知道赛肯的名字,所有与之有关的人和事也都极具价值。姬琳她不必浴血奋战,只要在军队里当一个花瓶足矣。我说多少遍你才懂?”

“我知道,但你大可让她去宣传部找个文职,不必非得是飞行员,要当伊克斯的飞行员不仅要身体强壮,还要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我想你也知道吧?”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福克斯敲了敲桌子说。“首先,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我们可以用药物和装备来强化她的身体。其次,你说她经验不够,你当我们的CCS智能云系统是假的吗?我直接授予她S级的共享权限,把王牌精英的战斗经验全都给她,最快一个月就能成为王牌飞行员,还需要什么资历?况且,她是在地面都市‘盖亚’长大的孩子,和那些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不一样,会努力,吃得起苦!再说了,从福利的角度来看,飞行员的收入和待遇比起那些地面作战人员好太多了,退役了也能享受巨额生活补贴。”

“那你又为什么要让她报名赫洛斯的候选机师呢?我们有这么多优秀的精英飞行员参加了筛选,姬琳根本不可能会胜选。如果你想通过幕后的手段来帮她赢的话,那必然会引起中队内部的矛盾。就这样来说,还不如不要选飞行员了。赫洛斯不是无人机么,那不要飞行员又何妨呢?省得他们为了这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

“你总是这么顽固!”施莱生气地看着他,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飞行员是一定要的,赫洛斯是我们的首架全智能无人战机,还不敢百分之百保证AI行为的正确性,你把操控权全给它,人工智能完全失控怎么办??就不怕再发生一次‘十二灾厄’事件??况且赫洛斯和那些兵器不同,它是一架核战机,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更加危险!使用人类飞行员,就是为了起到保险的作用,你懂了吗?”

外头飘着的是朵朵云彩,但是美丽的白云仅仅是一种泡沫虚浮而已,因为它们随时都会被风给吹散,不堪一击。

“福克斯上将。”斯坦利的目光中透出了几丝敌意。“难道真的非姬琳不可吗?”

“哈。”施莱·福克斯诡异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真的就必须是她!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为什么,或许等时机合适了,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难道你……”

斯坦利·普莱斯特眉头紧锁,双拳紧握。在面前那片蓝色的天空中,V字形编队的战机犹如大雁一般飞过,将洁白的云朵撕裂成了碎屑。

——

名词解释:

乌拉诺斯城邦(City-stateofUranus,缩写为CSU)——于2140年建邦,其名称来源于希腊神话中的天空之神乌拉诺斯(Ο?ραν??)。乌拉诺斯是首座应用斥重力装置漂浮在空中的都市,位于北美洲。乌拉诺斯拥有强大的科技及军事力量,把持着莱斯联盟,控制着地面都市盖亚等地区。

涅普顿联邦(UnionofNeptune,缩写为UN)——世界上第三座建成的海上都市,其名称来源于罗马神话中的海神涅普顿(Neptunus),是少数几乎全城移民的海上都市。涅普顿与大多海上都市一样,由多个商业发达的城邦联合组成,在商业联合体的治理下拥有强大的经济力量。因为与乌拉诺斯和盖亚临近,所以经常与其产生武装冲突。

智能云系统(CerebralCloudSystem,缩写为CCS)——由乌拉诺斯军方组建的信息共享网络,以超级神经计算机为云端智库,连接飞行员的大脑,汇集优秀飞行员的理论知识、战斗经验和技巧,再推送给需要信息的飞行员。CCS的诞生,让飞行员免去了大量的培训环节,并且可以有效提高整体飞行员的技术水平。由于乌拉诺斯军方垄断了大脑信息读写技术,所以这项技术也被乌拉诺斯独占。

G力(G-Force)——G即为一个地球表面的重力加速度,当物体运动状态改变时,便会因惯性而受到G力。G力对人体最大的影响在于会压迫血液的流动,一般而言,正常状态下的人体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为正9G到负3G之间。当正G力越大时,血液会离开脑部,造成缺血缺氧。而当负G力过大时,身体的血液会向脑部集中,造成头部过度充血。无论怎样,承受过大的G力都有可能导致人昏厥乃至死亡。对于飞行员来说,G力是影响空中格斗的重要因素之一。

独立鹰隼飞行中队(IndependentKiteSquadron,缩写为IKS,绰号“伊克斯”)

——直属于乌拉诺斯天空防卫军的精英部队,其成员均是身经百战的王牌飞行员,配备着最先进的战机,并且拥有顶级泰坦航空舰克洛诺斯号作为其母舰。伊克斯的队徽是“X”状的交错闪电上插着一把利剑,闪电又像是利剑的羽翼,如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喻示其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力量。

天空卫士(SkySaint,缩写为SS)——乌拉诺斯军中的最高荣誉称号,专门用来表彰那些有特别杰出贡献的士兵。赛肯?盖博是历史上第一位获得如此殊荣的盖亚人。

赫洛斯(Horus,官方代号XMF90Prototype)——乌拉诺斯军方下一代智能无人战机MF94的原型样机,也是伊甸计划的初步成果。该机配备了纳米核动力矢量发动机(Nanometer

AtomicVectorEngine,简称NAVE),机身由被称为超银陶瓷钛合金的材质制成,可承受8000℃以上的高温,同时也有着极强的防御性能。在空气动力设计上,赫洛斯采取了可变式前掠翼的设计,配合鸭翼的布局,能够同时胜任低速超机动和高速巡航的战斗需求。除了拥有超乎想象的速度、机动性和可靠性之外,赫洛斯还有着超越人脑智力水平的超高人工智能处理核心。

十二灾厄(ThedisasterofZw?lf)——2050年5月12日,在地球仍处于联邦非军事时期的时候,北美联邦与欧洲联邦暗中研发的微智能无人兵器在德意志州的秘密试验中失控,导致众多民众死亡。这次事件曝光了北美联邦违背条约暗自开发无人兵器的丑闻,导致了全球形势急剧恶化,众联邦迅速重新军事化,展开了新一轮的军备竞赛,让意义深刻的军队去武化运动彻底失败,也为之后的第四次世界核大战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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