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辉给了伍艾一个地址,这是一家很有名气的咖啡店,伍艾记得跟着风骚进去过,那时候她笑他烧钱,风骚是这样解释的:“不不不,你不明白,我们的人生要精致,精致懂吗?”所谓精致就是眼前那杯很小的一杯吗?然后花去好多的大洋。但是风骚说的对,这样的生活是精致的,好氛围,好享受,好的咖啡豆。只是这样精致的人生,更适合高处不胜寒的人们,而伍艾,选择喝速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大少爷。
伍艾站在咖啡馆门口,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有什么意思呢?进去怎么样?点一杯巴西然后看着他们忙碌吗?未免显得自己太小资,难听点叫做作矫情。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小艾艾!是你?!”声音很熟悉,伍艾回头,正看见凌真一脸的笑意。有时候伍艾真的很佩服她,她总是可以什么事情偶没有发生般地叫她小艾艾,总是可以轻易地推翻她的认知,顺便动摇她的生活。有那么一刻,伍艾开始明白陈丹菲和磊哥诡异的分手,只是她美人姐姐都不去在意了,她说些什么呢?此时凌真过来拉住她,很开心的样子:“我刚进去看凌晓的,对啦!孙康生也在里面呢!”对于她的亲昵,伍艾有点不自然。
看出来伍艾的态度,凌真轻轻地放开手:“伍艾,对不起。我们谈谈好吗?”“好。”
“那……我们进去?”
“不用,我们去别家吧,我没有风骚阔气。当然,更没有他烧包!”一时到自己的态度太冷,伍艾轻轻补了一句。凌真嘿嘿地笑起来。
还是奶茶店,广西来的小老板都认识了她们这群女孩,特别是伍艾,这会子看她来了难免会用广式普通话唠叨:“你贼么早就肥来了?”“恩,在家反正没有事情嘛!两杯原味。”
“扑加椰果紫加珍珠?!”小老板对她的口味记得很清楚。伍艾微笑点头。
凌真搓搓手指,笑了:“伍艾,你一定有怪我吧?我做的不对,我知道。”
伍艾抬头看她,下意识地接话:“没有。”想了想才说:“我大概有怨过你,毕竟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的意图。你那么喜欢纪云纹,又怎么会想要插足我和孙康生。”
凌真没有说话,伍艾接着说:“所以……我不懂。我很懒,不懂我也不想去想。但是我想,现在你坐在我面前,你是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我……其实,我就是因为喜欢纪云纹,才这样对你们吧。你,和你姐。”像是下定了决心,凌真淡淡地说:“我喜欢他,我告诉过你的,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他是第一个牵我手的人,第一个吻我的人,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为他做许多事情的人,我希望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的,包括婚姻。可是他太漂浮,我跟他吵跟他闹跟他大喊大叫,他都不是很在意,他怕我说结婚,他怕承诺,他一直都在逃避……”
伍艾的咬着吸管,静静地听,凌真自嘲地笑笑:“他有联系过你,对吧?一定是叫你出去玩或者请你喝东西……”伍艾不知可否,凌真摇头:“其实我都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我身边所有的不错的女孩,他都会染指,而且那么自然而然,好像故意做给我看的,向我示威。以前我跟陈丹菲很好,那时候她就一直告诉我说,这个男生不会给我幸福,他不喜欢我,起码,他跟我的感情是不对等的。可是,我不想放弃,我就是不想。”
“所以,你选择伤害你身边的朋友。”伍艾做了个总结,“你只是心理不平衡吧?你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但是你舍不得他,所以你不停地伤害其他人……凌真,其实,这是一种人格缺陷吧?”
凌真诧异地抬头看她,伍艾磨蹭着奶茶杯:“其实,这只是难听的说法罢了。你不过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你的缺乏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让纪云纹觉得背负不起,就会选择这样不负责任的逃避。或许,你该改变一下?”
凌真望着窗外,轻轻地吐气:“怎么改变呢?已经是一种缺陷了……难道,分手吗?……”这一刻,伍艾突然觉得,之前的所有不过是一场闹剧,毫无意义的一场挣扎。看着凌真,突然觉得她也是不容易的,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于是就显得卑微又神经质。
良久,凌真笑:“小艾艾,你美人姐姐说,我一直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想她有一句话没有告诉我,那就是,我用错了方法。其实早就想跟你们道歉,只是我用了一个寒假才想清楚,对不起,你们回来住吧,寝室里很空旷呢。”
“呵呵~你能说清楚,总是好的。我姑且不搬了吧……你随时过来找我们玩啊,欢迎~”这句欢迎,伍艾说的很真心。凌真吸着奶茶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外面的风刮得有些怒吼的感觉,伍艾听见凌真轻轻地提醒:“我忘记说,凌晓是跟孙康生一个地方的,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关系,就跟你和章祥和一样,希望你不会太介意。”
伍艾点头,却又摇头:“我知道,凌晓喜欢孙康生,是不是?”凌真语塞,伍艾弯起眉眼:“没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不可以隐瞒的话,是不难看出来的。”
“伍艾,其实你特别敏感,真的。”凌真苦笑,“我一直以为你挺傻的,都不会去分析。那么,如你所说,你对孙康生的喜欢,是可以隐瞒的嘛?”她的问话突如其来,伍艾有些懵懂:“什么意思?”
“你很喜欢孙康生的吧?不比我喜欢纪云纹少。可是,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真的想过孙康生的感受吧?”凌真说:“伍艾,也许你应该关心一下孙康生的生活。”
关于这个话题,凌真并没有再多说,可是伍艾隐隐约约明白,他们这样子的关系,说是男女朋友,怕是太过于纯粹,纯粹到就是谈恋爱,都不知道彼此的喜怒哀乐,这样子的交往,又算作什么呢?
和凌真告别以后接到孙康生的电话,有点小兴奋的样子:“伍艾,你回来了吗?”“恩,回来啦!”就算是心情再沉重纠结,他的出现都可以让她瞬间无所谓起来,那么,孙康生呢?他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
“我现在有事情,晚点去找你!乖乖在家等着。”孙康生说着,看了看人多起来的店面,“我尽量早点回去,好吧?”
“孙康生……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家盼着夫君的小媳妇?”伍艾打趣。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他的声音:“这么理解,也可以!”呵呵,呵呵……
孙康生,如果说我真的有压抑自己的感情,那么我一定是不想伤害你。现在我想进入你的世界,你又会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