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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代考

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千寻依旧在冰封的深海,找寻希望的缺口。

办公室里冷气让人心寒,每张桌上摆着整齐的书本,老师在相互的讲诉刚进北中那些菜鸟的表现,还有整治他们的方案,杜铭渊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着那些老师不冷不热的笑话,办公台上盛着一杯辛辣饱和的茶,杯里的热气一缓一缓袅袅升起,杜铭渊看着杯中苦到极点的绿茶,就像很多很多年前。

杜铭渊第一次进办公室,那时的他心里非常害怕,老师拿着那份数学试题严惩幼小的杜铭渊,那次是他第一次不去考试,手上被荆棘打满的痕路,像试卷上红笔划出的零鸡蛋般血红,甚至有点黑黑的色泽,他忍住了痛,回家后遭到了姑父的体罚,渊在冰冷的夜里贴着地板跪了一夜。

在渊的内心深处就像一个无尽的黑洞无限的将那些过去的事一点点凝滞,就像那杯苦茶那样,无尽的苦,是谁把悲伤掩饰的天衣无缝。-

英语老师拿了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在翻阅着,似乎故意没看到千寻和杜铭渊,时间一点一滴的像杯中的蒸汽被空气般被抽空,突然英语老师冒出了一句话:

“杜铭渊你给我站起来我什么时候让你坐了。”

杜铭渊不缓不慢的站起来,客气的对那个戴着厚镜片中年妇女说:

“老师请问你请我来办公室有何事”

当杜铭渊还没有把话说完英语老师又冒出了一句话:

“叫你父母来杜铭渊,证实下伙食的事情。”-

在渊的内心深处最反感的词就是“父母”,每个人的背后都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世,窗外的天空灰的像一种疾病,难以治愈的病,就像渊的身世般有着鳞次节比的悲痛,你又有何资格和我谈父母呢…

就在渊刚出生的那时,渊的父母早已远离渊而去,那是一场大火将渊的一切都烧毁,在他的深处根本就感觉不到父母的爱,有些人是可以被时间轻易的抹去如尘土,心里如刀刃疼痛是那么的清晰,但父母这代名词却那么模糊,繁华落尽,如梦无痕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谁用微笑假装自己不悲伤,在任何难过或快乐的时候,他只剩下微笑伪装自己痛,不过这也算大千世界中最精彩的痛,微笑隐藏一切,痛也痛的过瘾,这才是杜铭渊,谁把谁的身世尽收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没有人-

杜铭渊哽咽着内心深处的痛楚然后答道:

“他们在广东不方便来。”

英语老师推动她那厚边框眼镜然后说道:“呃。。。那你自己检讨下为什么上课玩手机,你知道这是很不尊重老师的吗?”

杜铭渊显现微笑淡晴的脸对老师说:“老师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抱歉。。。”英语老师在别的老师张望下只能勉强装作严肃的说道:“那好吧,你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书吧”杜铭渊只是嘴角轻轻的“呃。。。。。”

杜铭渊转身对着正在发呆的千寻做了个鬼脸,好像要暗示千寻,你惨咯。然后潇洒走出那充满冷气的办公室。写检讨书,对杜铭渊来说就好比是检讨书是他发明的,他不用备份,随手可写灵感无限。-

在这个世上唯一不能复制的是时间,唯一不能重演的是人生,那么,第二节课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了。千寻看着办公室的空荡,好像一切与她无关,就连进办公室也是无所谓,因为她是办公室的VIP,无法拒绝的是开始,无法抗拒的是结束,有了第一次进办公室,就有第二次,一直累加就像一个无解的方程,一直延伸到现在。办公台上包包里那低俗的诺基亚铃声一直响着,英语老师无奈的拿出来听着-

“呃…马上到”-

是千寻的走运还是杜铭渊的倒霉呢,还是千寻进办公室积分太多免掉一次呢,英语老师匆忙的带上包包对千寻说:“你也去写一份检讨,好好检讨自己,哼”然后提起自己的包包转身就匆匆的离去。

千寻看着杯里没有任何气息的茶,转身离开,一切被她抛在脑后,刚出办公室门,就看着靠在墙上的渊,渊嘴角上扬的说道:“你运气真好”-

那些最终总是会让千寻陷入进入的一开始总是美好,但以后谁也无法知道,千寻无奈的跟着杜铭渊回到了课室。然而她这次进办公室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夜风卷碎叶,灯影印残枝,千寻回想一年前那个少年,那个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的少年,她的高中录取书,她破碎的年华碎片,是他一点一滴的把千寻的回忆粘合,现在呢。。。

那一年升中考,记忆似血色沉香…那些带着腐烂味道的课室,那些漫长的一首歌,久不下课的英语课,藏在课桌下的一本杂志,每个人脸上涂鸦着各色表情…每个人都在伪装不紧张,内心却像害羞草般惆怅始终摆脱那些想避免却难以启齿的噩耗,握着笔手指仿佛是在紧握荆棘不停的在试卷上挥霍…即使在痛…即使再难受也要挺下去。

千寻度秒如年默数着跟他一起的日子…

还记得那一年,千寻问他:“薛衍你不参加升中考那你去那。”

他只是微笑看着千寻:“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千寻带着无奈的表情呆忘着他…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很好的朋友,薛衍成绩是全校第二的紧贴着李允…但是他是唯一被全校老师公认的天才,对他来说课室就像床,整天趴桌子上休息为晚上在网吧里当网管赚钱,他生活就像黑白的默剧,生活让他找不到什么韵味,只有千寻让他关心,薛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唯有千寻对他最好,每次千寻家做好吃的都会偷偷带上一些去孤儿院与薛衍一起分享一起吃的满嘴是油的过去,还记得读小学时候千寻被班里小胖子欺负,薛衍毫不犹豫出手打他,那次双方都打的很激烈,虽然薛衍打不赢但是气势绝不弱于小胖,最后三个人都被叫去办公室,眼睁睁看着薛衍体罚却无能为力还叫了千寻和小胖家长。还有很多很多童年回忆…这些都让千寻刻骨铭心,他们唯一隔绝的只是血缘之别就像兄妹那样胜过情侣…

画面上的年华和情感微微地浮起泽荫,考场安静的只剩风扇的嗡鸣和心跳声,鬓发流淌的汗滴滴汇入下巴,前后监考官像钉子般把考场每位学生盯的不紧张都变得颤抖,考场每个人瞳仁缩的似针孔,黯淡的像清晨透进窗帘的第一束光,总是盼望着答案从天而降,监考官眼神寒暄出一片冷淡,像砒霜毒酒般一见封喉,时间一点一滴往尽头流淌,人生转折点就在这一刻改变,考场只有笔在试卷上快节奏速写声音,偶尔还有考官的咳嗽声,空间像凝固般定在坐最排的那位女同学,紧张的脸颊像瀑布般汗流不止,脸上白的吹弹可破,考官目光游离在她瑟瑟发抖身上定位,赫然考官急速跑到了她身旁,把试卷抽掉,然后在上面用殷红的笔写上大大的作弊两个字,并驱逐出考场,全场考员投向惊讶、害怕、同情眼光,在一旁的薛衍豪不顾忌看着试题,仿佛好像没发生,或者一切与他无关,别人总渴望在他这样天才人物试卷上得到一点答案,可惜考官严的让人窒息。

时间到交卷铃声响起死亡号角然后渐渐消瑟,考场只剩叹息和哭泣…每个人脸上像死灰般折射不出任何光亮…薛衍拿着张卷子交了上去…上面名称栏并不是着薛衍两个字,而是写着清晰可见的三个字:李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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