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假就这样被时间忽悠而过,千寻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身体才勉强的好些了,刚好放假回来第一天就是星期一。
也许在我们的青春期里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是喜欢星期一的,所以星期一时学生年代里最悲催的日子。
北中校门口挤满很多家长,都是来送子女来上课,门口被塞的水泄不通,有开大众的,有开现代的,还有少部分是开奔驰的,只一般这些子女都是娇生惯养的那种,这时有辆宝马向门口开啦,缓缓的停在停车线上,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她把书包往背上背,然后看着驾驶室的中年男子说道:
“刘管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去学校了。”
司机只是微笑点头很恭敬的答道:
“是,陆小姐。”
陆索菲转身就朝学校里去了,而就在她身后开来了一辆很酷的摩托车,开车的人身上的紧身风衣显得特别拉风还戴着着帅气的墨镜,而坐在后面的是一个戴着天蓝色鸭舌帽,从帽沿边缘可以明显的看到白色带有残含血色的绷带。
车在公路上以极快的速度飞驰着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也硬生生把现在薛衍载着千寻的画面带回了两年前的回忆里。
那一年初二班里组织去春游,而路程很远需要做学校的校车去,千寻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同学一个个走上破旧的大巴而自己却因为不能坐车而选择呆在学校里,那时的薛衍也没有去,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热闹,他们倆只是站在校门口目送着同学们远去春游而千寻心里其实很想去只是那种难言之隐又能与谁相诉呢,薛衍静静站在千寻身旁看着千寻渴望的眼神问她:
“你想去吗?”
千寻回头从眼神里带着渴望的眼神望着薛衍点头,薛衍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
“走吧,我载你去。”
于是薛衍骑着自己的单车载着千寻在公路里往春游地方赶去,整整花了四个钟的时间才到达春游的景点虽然学校的大巴已经返回学校了,但千寻与薛衍坐在闪烁点点星光的河边两人记住这些开心的过去。
而如今薛衍是开着摩托载着千寻,千寻心里感到非常的知足。很快千寻到了学校下了车,薛衍拿着一个褐色袋子递到了千寻手中,千寻看着袋子问:
“这是什么?”
薛衍只是看着千寻微笑从嘴中冒出了一句:
“你的工钱。”
薛衍跟千寻道了别掉了头就走了,千寻望着薛衍渐渐消失在公路的地平线上,自己也转身朝学校里走去了。
天色渐渐的变成了麦芽糖色的黄昏,这是千寻最爱的时候,她一边步行一边看着天空无尽的苍穹,那些往南飞的大雁一群叠着一群紧贴着天空朝南方飞去,千寻羡慕的看着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这些大雁般自由的在天空飞翔。
天色渐渐的变暗,第一个走进宿舍的是陆索菲,她把宿舍门一推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将宿舍照出大概的轮廓,最显眼的是千寻的床除了被子就是枕头,陆索菲走到了自己床位把书包随便一扔就倒在床上了。
千寻也很快就走进了宿舍里,看见累的已经乖巧睡着的陆索菲,摇着头把自己背包放在床上,千寻很小心的爬上床把刚才薛衍给她褐色袋子打开,里面尽然是一沓厚厚一百块的钱,千寻数了数共两千块,千寻看着这些钱眼睛慢慢的变得模糊,她一把抓过钱然后往背包里一塞就倒下睡着了。这一晚很安静,没有争吵没有对视,唐君宜在宿舍里没有说话,就连她的死党张玉莺也没搭理,只是在床上拼命按着她的手机,张玉莺也在床上看着那些成人看的时尚杂志。很安静的一晚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
每到星期一早上一般学校都会举行升旗,而这个一般是指不下雨不发生大事以外的事情一般都是铁定的,千寻忍着疼,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把有血迹的头发清理了一下,然后,用梳子梳好我的头发带上鸭舌帽。
千寻像往常一样背上自己包,并没有等别人,包括陆索菲在内的因为她不喜欢等待,对于千寻这样变种的处女座女生,她并不是追求什么完美,而是认真去把完美的事情平淡化,她买了两个石头硬的馒头,喝着自己打的开水,在校道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行走着,时间还很早停留在破晓那刻,而宿舍里的学生每遇到星期一就会起不了床,患着共同的假期综合症。
千寻一个人慢慢步行到了静心亭,她坐在亭子边上的高大台阶上,仰起头,头顶滚滚而过的是十六岁的浅灰色浮云。时间很快就这样流逝直至到了做广播体操时间,周一是千寻最不喜欢的一天,还没有休整好,所有的忙碌又要起头,特没劲。千寻做完课间操,独自穿过操场想到小卖部去买矿泉水,一个陌生的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他有些慌张地问千寻:
“你是不是千寻?”
“是。”
“请你接一个电话。”
他把手从裤袋里掏出来,手里捏着的是一个诺基亚手机。
“谁的电话?”
千寻追问。
“你接吧。”
男生把电话一下子塞到她手里,
“打通了,你快接!”
千寻有些迟疑地把电话拿到耳边,然后,我就听到了许哲的喘息声,只是喘息声,但她敢肯定,就是他。我失声叫出来:
“许哲!”
电话另一头许哲微笑:
“你伤好点没?”
千寻只是摸着自己头说:
“没事了,谢谢你。”
“谢谢什么啊?放学有空吗?”
千寻停顿了下:
“呃,应该有吧。”
“那静心亭见。”
嘟嘟嘟嘟。。。。许哲很快就挂了电话,而旁边那陌生男孩赶忙把手机抢了过来掉头就跑了。
所有的学校都是八卦和谣言滋生的发源地,而传播的速度可以按照光的速度传播着,而且流言在传播的时候,都像是火山爆发过一样,变化出各种丑陋的面貌。
上午第二节课后的休息时间是最长的,哪怕是在做完广播体操之后,依然剩下十五分钟给无所事事的学生们消耗。李允去厕所的时候,听到隔间外两个男生的对话。
“你认识我们班的那个千寻吗?”
“听说过,就那个数学课代表女的?”
“她怎么啦?”,
“什么呀,她就是穿着校服的好学生吗其实她只是别人的小三,听说了吗,她最近受伤了,是被……”
下面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可是依然压不住词语的下作和重点。李允拉开隔间的门,看见班上的蔡华和一个别班的男生在小便,蔡华回过头看到李允,不再说话。在便斗前抖了几下就拉着那个男的走了。李允面无表情地在洗手池里洗手,反复地搓着,直到两只手都变得通红。
窗外的天压得很低,云缓慢地移动着。教学楼那颗落叶槐交错着伸向天空。就像悲剧即将要上演。依然是秋天最最干燥的空气,脸上的皮肤变得像是劣质的死皮一样,仿佛蹭一蹭就可以掉下一层来。李允坐在唐君宜在身旁正准备认真坐着数学题各种数字,几何图形,在李允脑中只有千寻微笑的背影,那一瞬间在心里的疼痛,就在这时杜铭渊拿着一封信封递给了李允,眼中用鄙视的眼光望着唐君宜,当唐君宜好像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般,当杜铭渊口中说出了:
“千寻给你的。”
唐君宜脸上才才微微皱起来,心里想那天还打怕她吗,难道?李允接过了信封,回头看了看千寻的座位,但那里人影空旷除了有几个人在那丢垃圾,剩下的就是堆的高高的书本,杜铭渊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而这时的唐君宜疯狂的把信封从李允手中抢过,毫不客气把信封撕烂,然后一打开一沓钱纷纷的落在了地板上,唐君宜懵了,怎么会是钱呢,而李允把钱全部拾起,唐君宜又抢了过来纳闷数了数,共八百,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回事,只有李允默默看着信封眼神完全变成空洞,这些都是上次在车上唐君宜给千寻那一吧,其实是千寻不能坐车住院的医疗费,现在全部还给了李允,好像一切都要结束了,李允把唐君宜手中的钱抢了回来,然后把钱全部装进了破烂的信封里,心里复杂的就像窗边的落叶,一直从高高的五楼直直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