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
白叶这声惊呼来的突然,让一直在专注的手中的佩剑的谢茗羽一时没有听清,不过从白叶那极度惊讶的神情看,白叶应该知道些什么。
谢茗羽单手擎着剑,递到白叶面前:“白兄,你认识这把剑吗?”
白叶接过那把剑,仔细的端详着,仿佛有之中魔力,让他难以自拔。白叶看了很久,叹了口气,又有些不舍的将剑交回到谢茗羽的手中。
谢茗羽见白叶仍然在出神,走了过去拍了拍白叶的肩膀,让白叶回过神来,又问了一遍:“白兄!”
这时白叶才回过神来,不过还是有点精神恍惚。
谢茗羽将自己的收回剑鞘中,白叶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那把剑,不过还是听到了刚刚谢茗羽的问题,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激动的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剑应该是巨厥剑,上古时代遗留下的宝剑,不过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白叶又将谢茗羽手中个的剑抽了出来,细细的打量着,道:“传说,上古时代有一个著名的铸剑师叫欧冶子,他曾在机缘巧合下住久了很多名剑,就连天楚国一直在寻找的上古十剑也有他的杰作。当然这把巨厥剑也是出自欧冶子之手。”
听到这里谢茗羽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也不太清楚欧冶子是谁,但是天楚国十剑却是如雷贯耳,和天楚十剑出自一人之手,足以证明这把剑的珍贵之处。
白叶自然看到了谢茗羽的惊讶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似乎知道谢茗羽会有这种表情,没有说什么,继续道:“当时与巨厥剑同时铸成的还有鱼肠剑,两者同为小型剑,同样是记忆最精湛的几把剑之一。虽说巨厥剑并没有鱼肠剑那么有名,很大的原因是在上古时代这把剑在铸成之后就失去了踪迹,也没有人曾使用过。”
白叶叹了口气,似乎是感叹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有幸得到巨厥剑。
谢茗羽知道白叶的感受,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明白白叶虽然名门之后,但是人品不错,定然也不会做出杀人越货之事。但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谢茗羽也不会掉以轻心。
白叶怅然若失,不过毕竟是名门之后,经历很到大场合,第一时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对谢茗羽道:“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下明天赏剑大会的事。”
谢茗羽知道自己答应了白玉山的盛情相邀,明天将和白叶同往谢家的铸剑坊参加赏剑大会。
白叶大体介绍了许多关于赏剑大会的事。
从白叶的话中得知历年的赏剑大会的主会场都会在各个大家族之间选出,每年都不一样,而且无论在那个家族,那么对于本家族的年青一代将是一个很好机会,毕竟占了地利、人和两个优势。
由于白家是世代经商的大家族,因此在很多商业活动中,白家也不止一次的坑过其他的家族,尤其是去年的那次精金矿石的事,白家更是差点和谢家闹翻,然而这次赏剑大会又在谢家的铸剑坊,谢家定会有所报复,这也是为什么白玉山一直想让谢茗羽随行的原因。
谢茗羽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既然答应了人家,也不能半路毁约啊。
谢茗羽知道虽然自己家远在玄城,与燕城的谢家也没有多少来往,但毕竟自己是谢家之人,若是让老一辈知道自己帮着外人对抗家族,定会给自己的父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谢茗羽和白叶商定,若果没有紧急的情况,尽量不要喊自己的名字,要是真有人问起,就直接喊自己的名就可以,姓氏直接省略,避免和谢家之人发生接触。
当然这也只是两人一厢情愿的认为的,真正到了那种环境下,别人可不会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还有一件令人担忧的事,那就是谢茗羽的巨厥剑,虽然佩戴自家的名剑也是赏剑大会各大家族展示实力的一种方法,但若是让人知道谢茗羽并非白家之人那将会引来诸多人的觊觎,甚至有杀身之祸。
这让两人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对谢茗羽的身份保密。
两人讨论了很久,一直到深夜。
在和白叶一起吃完了晚饭之后,白叶就回去了,为明天的赏剑大会做准备,想来明天的赏剑大会定然不会平静。
皓月当空,无数的星光装点着周围的夜空,独留一轮明月在夜空的中央倾泻着银色的月辉,四处的虫鸣此起彼伏,如一支动听的乐曲。
谢茗羽一人独立于屋外,望着天空中的皓月,心中思绪万千。
明天将是和谢家,也就是自己家族的第一次接触,心中各种滋味混杂,不过谢茗羽更加担心的是巨厥剑的事。
如果白叶的判断正确,自己的剑真是巨厥剑的话,那么一旦自己的底细被谢家知晓,那么谢家之人肯定会觊觎自己的宝剑,当然虽然谢家不会明抢,但是谁知道这种大家族会在暗地里做出什么事。
这让谢茗羽十分忧虑,他知道很多谢家的事,当然也知道这些大家族的手段,若是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从世界上消失,会有一万多种方式,会让你死的连渣都不剩。
微凉的风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谢茗羽将额前凌乱的发丝拢到脑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希望能减轻些心中的压抑,不过效果并不好。
谢茗羽手轻轻拂过自己的佩剑,心中平静了很多。
右手拂身而过,巨厥剑出鞘,纤长的剑身在月光下闪耀出阵阵寒光,虽未散发出杀意,但是巨厥剑透发出的威势足以让人折服。
剑随身动,身随意行。
谢茗羽将自己一直练习的那套无名的剑法从头到尾又舞了几遍,虽然很多地方依然让谢茗羽觉得别扭,不过谢茗羽似乎从中体会到了什么,不过一时没有抓住那种感觉。
谢茗羽收住剑势,脸上已经不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反射着点点光辉。
谢茗羽接着月光注视着巨厥剑看了良久,最后反手将剑收回鞘中。
夜风阵阵,吹干了谢茗羽身上的汗水,让他感到丝丝的凉意。
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这与他对付荒原白狼王的那张符纸一模一样。谢茗羽将黄色的符纸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立在自己的额前,闭上了双眼,口中默念了几句,只见那张符纸瞬间燃烧殆尽。
谢茗羽突然想睁开眼睛,望着两指间残留的些许灰烬,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月光依然明亮,让许多星星的光辉暗淡了,是啊,萤火之光又怎能与皓月争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