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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来绝望

十七原来绝望、

是熟悉的山洞,曾经姜处机在这里大杀特杀的时候齐楚在这里一个人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多无聊啊,看着山洞里每一个角落都能怔怔出神半个小时,听着外面的一声声闷-哼和临死之前的挣扎凄厉会将他从神游里面拔-出来,心如刀绞泪眼模糊,可是后来对代表着死亡的声音都漠视了,眼泪也流干了,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听见三叔凄厉的怒吼在响起之后就沉寂下去的时候,把脸埋在两腿之间不断的抽-搐,还是没有发出哭声。

现在他回到了这里,回想起他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而这一次似乎他又站在了绝望面前。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盘踞的那只看起来和善可亲的小猫咪,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念兽。

它好像睡着了,呼吸扇动嘴边的须发,轻微的鼾声,在空间里面回荡着,齐楚觉得浑身冰凉。

明明和天气无关。

在之前考虑了那么多有关于念兽的东西,长什么样子,会怎么恐怖,御敌噬人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手段,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出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三眼在眼前飘过去的那行字,齐楚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所谓择人而噬的念兽竟然这么可爱,在阴暗的山洞里面,凭借着洞壁上微明的油灯看见的小小只的家伙.仿佛是进入了冬眠,鼻翼一抽一抽的,嘴角的黄毛跟随着呼吸在微妙的抽斗。

齐楚往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

念兽抽了抽鼻翼,毛茸茸的肉-球动了动,齐楚已经踏出去的另一只脚凝立在半空,不敢放下去。

念兽没有醒,齐楚把另一只脚放下去,念兽又一次翻动了一下,齐楚这次压根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确认了念兽沉寂在睡眠之中,齐楚再次迈开脚步,准备一鼓作气的走出去,然后一道恐怖的声音在顷刻之间弥漫在这个小的山洞之中,顷刻之间过来的恐怖压力把齐楚身躯压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做丝毫挣扎,意识好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昏迷了,之前更多的昏迷,就好像全世界都关了灯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浸泡在没有魔水之中,到处都是黑的,一个人站在仿佛无边无垠的空间里挣扎着怒吼也无济于事,只有依靠着运气和坚持从中领过来。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就好像是意识在黑暗穿梭了一阵然后来到了另外的空间,好像眨眼之间就穿过了亘古的黑暗。

可是见到的并不是温暖温柔的光明啊,那些翻腾怒吼的冤魂在身侧发出各种各样的吼叫,盘根错节在耳中交汇的尖锐吼声在这个涂满了猩红血色一般的炼狱之中到处升腾,身边是缭绕的黑影,交错的光线,光陆迷离。

无尽的低语与哀怨的嚎叫,齐楚在跻身进入此间的时候,那一瞬间凝聚在这块不具名的空间中的杀气怨气就几乎要把他整个脑海撕开,大量的信息蜂拥而至,将齐楚包裹。

有过那么一个瞬间,齐楚就要守不住自己内心仅剩的那一点清明,将自己也变成了在此间低吟怒吼的一员、

那根燃烧的已经要接近炸药的引线最后还是被齐楚自己熄灭掉了。

他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他举起双手,放在耳边却轻飘飘的和自己的耳朵错过去,然后两只手也捧在一起,交汇在一起。

他大概知道了现在这样的自已只是一个魂灵,没有肉体的依附了,也明白了念兽的意义,原来是吞噬人的意念啊。

他脑子里一直转着怎么出去的主意,也慌张的不知所措,在这样恐怖的地方,到处围绕着那些不甘于死亡的人的魂灵,一直在耳边控诉着死亡的凄惨,自己的无辜这样的话的魂灵,齐楚不愿意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个,在以后更长的日子里面,变成一个没有主见没有行为,只是一味哭哭啼啼和被人倾诉的野鬼。

他四处的看,那些不断发出恐怖声响的魂灵,有的凝实一些,有些已经单薄,还有看得清五官的,更多的是只有一个大概的形状,或者已经虚弱得只剩一道淡淡的烟尘。

齐楚在看,他在找,他想要找到他的叔叔们,那些曾经照顾了他十四年的人,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刀口舔血杀人放火的,因为在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他的叔叔们有关,那一群深夜喝酒杀人仗着刀剑而歌的男人,扯破了喉咙在篝火边上吼着“仗义多是屠狗辈,忘恩负义读书人”的他们,怎么甘心于被一个人赶尽杀绝从此瞑目谢世?

齐楚从来不觉得他们会这样子,所以他原意跟着过来,就算是当诱饵,自己也要拼一把、

就算是李名开出的条件再诱人,齐楚自认没有命去拿去享用他是不会来的,可是现在他觉得他的叔叔们再次的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不管是不是,只要是那么一丝可能,齐楚能够做得到,他还是来了。

以前觉得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矫情的可怜可悲,现在想想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可是他失望了也失败了。

他的眼神一直凝滞着,那么多叫嚷的魂灵,没有一个是似曾相识的面容,那些他以为也只是以为。

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齐楚萎顿的坐在猩红的地面上,蠕动的壁面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腰,他索性就躺下来了,看着那些死的不明不白仅仅只能在此陈述冤屈的魂灵,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变成其中的一部分。

是啊,他是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生活经验很丰富,他做过很多事情,他想法很多,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呆过,有区别于其他人的看法和视角。

但是这些都没有用的,现在这样的领域,他一点都不懂,一点都不曾涉及,所以就算心思再灵活,计策再狡黠都无济于事,他救不了自己。

可是又哪里甘心?

他曾经经历很多过次的绝望,当强盗的时候被当地官府抓-住,午时三刻的菜市口,太阳高悬,鬼头刀折射着刺眼的光,那一刻齐楚也体会过这样的不甘与绝望。

上一辈子大概也是这样吧?

所有的坚强刚硬都只是将自己的柔软包裹起来的伪装而已吧,自己的本性一直都是那个害怕未知害怕迷茫的小家伙啊。

可到了这个时候,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潮水一样把他包裹起来,锤手跺脚的放肆发泄,手穿过自己的脸颊,也没有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如果肉体在的话大概会流眼泪吧?

“废物,废物。”齐楚大声的嚎叫着。

早就没有了意识只剩下本能的魂灵们依旧放肆的叫嚷着,没有管那个孤单无助的死小孩。

可是风吹过来。

这里是不会有风的,有的只有怨气和煞气,嘈杂的声音,怎么可能会有风?

齐楚疑惑的抬起头到处去看,在这一片的空间的顶端,他终于看见了那一张面目可憎却又笑的慈祥的脸。

曾经的日夜相伴好像又回到了。

他抬起手,好像是在打招呼一样的摆了摆,那些悬挂在顶端的人脸似乎笑的更加的好看了。

是你们啊。

我终于不害怕了。

你们也在这里就好了、

ps我真的一天就只能写两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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