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太阳懒懒的爬上天空,淡淡的阳光给冷清的街道上洒下一丝生气。
街道上郑家专门出售兵器的悦心阁后院,一处很是奢华房舍内。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身子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女人,他不禁想起昨夜那激情的一幕。
“呵……,真是个妖精啊!昨夜折腾了这么久,查点要了我的老命!”打着哈欠,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心里淫荡的想着。
中年男人名叫丁友昌,是郑家悦心阁的管事。为人有些胆小,但是颇为爱面子。其祖母曾是郑元浩的奶娘,祖父曾是郑家的一名护卫。几代人对郑家忠心耿耿,因此他丁友昌才得以被提拔坐到管事的位置。
穿戴好衣物,丁友昌打开房门。院子中间已经有杂役开始清扫了,见丁友昌出门,早早就准备好的洗脸水被一名杂役端在了丁友昌的面前。丁友昌洗了把脸,用一旁侍女递来的毛巾将脸擦拭干净。一番洗漱之后,丁友昌便来到了临街的店铺之中。
郑家的家规一向严厉,尤其是御下方面,更是如此。但奖罚还是比较分明的。丁友昌虽然在悦心阁内是大佬,一般也没人来监督他。但他对于生意上的事情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如今的位置是两三代人经过几十年努力的结果,可是如果他分内的事情没有做好,他的位置随时都会被别人取代。
环顾四周,丁友昌看了看正在打扫卫生,清点货物的伙计。见众人都在认真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丁友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一刻钟内打扫干净,然后开饭,一个时辰之后开门营业。”听见丁友昌的话,一众伙计们齐声道:“遵丁管事话。”
一个时辰后,悦心阁准时的打开了临街的大门。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丁友昌站在悦心阁的大门口,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们都争先恐后的跟他问好。丁友昌板着脸点头示意,其实心里是非常享受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
享受一番之后,丁友昌慢慢悠悠的走进了悦心阁,在阁内的一个偏房里坐下。一个机灵的伙计端上了早已泡好的清雾茶。这清雾茶是青木城的特产,具有醒脑提神的功效。价格更是要十两银子一斤,这一斤茶的价格足够一户寻常人家吃用半年之久的了。
丁友昌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没有太大的野心。锦衣玉食,美女在侧,还有一众人对自己的顺从,背后又有郑家这么一个大靠山。即使给他丁友昌一个王爷,他都不会考虑。当然这只是丁友昌这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井底之蛙所想,并不是王爷之尊还不如一个小世家一个铺子的管事。即使是整个郑家估计都经不起任何一位王爷的一句话。
就在丁友昌浮想联翩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从店铺的正堂内传来。随即而来的就是激烈的争吵。“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不知道这是郑家的悦心阁么?我劝各位还是不要放肆,否则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敢保证!”丁友昌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悦心阁的一位主事名叫刘展。
刚才那突然的一声巨响,令丁友昌也是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也差点掉到地上,听闻有人来闹事自然怒从心起。要知道郑家可是跃马镇两大世家之一,即使是李家的人来此,也不敢如此放肆。仗着有郑家撑腰,丁友昌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不开眼的闹事者,也好展露一下自己的威严。
谁知道丁友昌刚刚站起,又是“砰”的一声响起。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惨嚎,和噼里啪啦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丁友昌快步走出偏房来到正厅之内,大眼一扫就看到主事刘展倒在柜台一侧,柜台上的瓷器被摔的支离破碎。更要命的是悦心阁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旁边的小商贩和路人,此时悦心阁的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郑家的声望,他都得硬着头皮顶上去。丁友昌先给站在离门最近的两个伙计使眼色,示意他们先把门关上。但两个伙计的举动被闹事者的两个跟班阻拦了下来。没有任何犹豫,一人赏了一个过肩摔。东西碎裂声和嚎叫声又一次响起。
这下,丁友昌才真正打量起眼前的几位闹事者。前来闹事的共有三人,都是穿着黑色的劲装。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位领头者,皮肤黝黑,颧骨突起。外露的双掌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丁友昌虽然也有几分修为,但他自认为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领头者看似随意的一站,但脚底犹如树木一般生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是因为恼怒,此时透露出摄人心魄的目光。
见此情此景丁友昌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额头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淌。擦了擦汗,丁友昌努力的调整着呼吸。用他自认为比较镇定的语气开口对着领头人说道:“不知这位朋友因为什么在我悦心阁内又砸东西,又打人?是不是我手下的伙计惹恼了您?如果我们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这位朋友告知在下,在下一定给您一个公道!”
领头者闻言眼睛里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看着丁友昌傲慢的说道:“你看来就是这悦心阁的管事人吧?还算会说几句人话,我还以为你们悦心阁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的,领头者的声音非常大,即使站在门外的围观人群也听见了。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更有几个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丁友昌心里虽然也很恼怒,但形势比人强,他还是陪着笑脸。认识的人知道他丁友昌是悦心阁的大管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这领头人的奴才呢!
听见外面的议论声,那领头者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然后颇为嚣张的对面前的丁友昌说:“既然你是这里的老大,那么我就跟你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叫木子,两个月前和我的两个兄弟从鼎云城准备前往青木镇做生意。谁知路上遇到连天大雨,我们的货物全都发霉腐烂,损失惨重。走到跃马镇,身上的盘缠也都花的七七八八了。无奈之下只好出售我家传的宝刀,想着悦心阁是跃马镇最大的兵器铺,这才上门的。结果你们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却要驱赶我们,你说这是何道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错还真就出在他们身上。丁友昌看了一眼被人扶起的刘展,刘展自然知道丁友昌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刘展不顾身上的疼痛大声的说道:“你放屁,血口喷人!你哪里是出售什么宝刀,分明是讹诈!你敢把你的刀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么?如果大家都认定你那是把宝刀,我的命你拿去!”可能是因为太过愤怒,此时刘展的脸色涨红一副怒极的样子。
丁友昌虽然有意要快点了结这件事,但刘展既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却是不好再责怪刘展。只好硬着头皮对木子说道:“那就请木兄展示一下你的家传宝刀吧!”
那木子也不说话,左手横举起手中的黑布袋子。右手将布袋往左拉开,顿时一把让人惊愕的刀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就是他口中说的宝刀!”看着木子手中拿着的“宝刀”丁友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这把“宝刀”周身锈迹斑斑,整个刀面都布满了暗红色的铁锈。刀头似乎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断了一截,不仅如此,甚至在刃口上还有好几处卷口。唯一看似完整的刀柄也被人用铁水重新浇筑填补了,不但粗细不均匀而且就像长满了疙瘩一样异常的难看。这哪里是什么宝刀,根本就是一柄品质低劣的残品。
见到木子展示其所谓的“宝刀”,丁友昌才明白刘展为什么和木子发生冲突。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戏弄他丁友昌,戏弄整个悦心阁,这是赤裸裸的对郑家打脸。
那些原本以为郑家店大欺客的围观群众,这才知道出售宝刀的三个人是来找事的。许多人都想看看郑家如何处理此事,这三个找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其实郑家的声誉在跃马镇绝对算的上是不错的,不仅不会欺压百姓,有时候还会出手救助一些受人欺凌的平头百姓。既然救了一些人,自然就会得罪一些人。此时门口围观的数百人之中就有那么一些幸灾乐祸的人,当他们看到木子出示的宝刀时,还极为配合的放声大笑。
丁友昌此时的压力真的是很大,他懊悔的想着如果自己装做没听见,此时也不用来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了。毕竟郑家在跃马镇周围一带都是大世家地头蛇,一般也人敢上门在老虎面前摸虎须,久而久之丁友昌自然不会想到还真有上门闹事的。如今他是打也打不过,门被人封锁了,即使外面的百姓有人去给郑家送消息估计也得半个时辰。
就在丁友昌焦急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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