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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冥想寻大道

太阳雨,唐隐来到原界第一次见到太阳雨却是在这等情境下。

山洞外正摊开一片阳光,阳光透过下妖异的雨滴,折射出彩色的光辉,唐隐抬起头还可以看见洞外的一段蔚蓝天。

昨夜师徒两人连夜赶路,希望能早些回到家中,现在,那个木屋,在唐隐心中,也是一个简陋却温馨的家。

然而,天不遂人愿,原本明月当空,星光闪烁的夜空,忽然无缘无故刮来一大片浓黑的云层,骤然下起磅礴大雨。师徒两人不得不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避雨。本以为最多下一夜的雨,没想到,到了今日午时雨还未停,最诡异的是,天空中分明挂着金灿灿的太阳。

“师父,这肯定是岷山的大仙们又在施法了。”徒弟将干草往身后推,换个舒服的姿势,半倚着说道。

“呃,还有这事?!”唐隐奇道。

“听说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那时连下三天的大雨,把丫丫家的田都给淹了。”徒弟黝黑的脸庞上双眉紧锁,一股怒气隐现其中,在他心目中,仙人应该做些利民的事情,比如干旱的时候洒洒水了,洪涝的的时候排排水啊诸如此类,才算得上被万人敬仰的仙人,可是他听说的故事中,仙人都法力高强,却都不干人事。

唐隐对此却是不关心的,他只想知晓那些仙人的住处,说不得去拜访一番,如有可能,进去做做弟子也是不错的。“岷山里也有仙人的门派?”

“有的,师父,听说叫做青玄门,门下弟子三千,是个很厉害的门派呢!”徒弟说起此事,也有些眉飞色舞,看来对此也不止一次憧憬过。

“你还知晓些什么?”唐隐追问道。

“嗯,说书的还讲到他们大战时候的情景,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打住,说重点!”

“是,师父,听说,青玄门是最古老的门派之一,只是现在没落了,门下弟子也没有资质太好的,青年一代备受其他门派的人欺凌···”

“这些事情,说书的也知道。”

“是啊,是啊,说书的知道好多事情呢!”

“···”

“怎么了,师父?”

“没事,说书的还讲什么了?”

······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晚上也不见停止的迹象,师徒二人又被困在山洞一天,好在从城镇买了些食物,不用担心饿着。师徒二人说着玄之又玄的修行秘闻,时间过得也不算无聊。

次日清晨,天终于放晴,唐隐走到洞外,雨后阳光照耀大地,万物为之一新,身心都感到一丝舒畅和温暖。蛙鸣鸟飞,生机勃勃。唐隐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闻着青草、泥土、雨水的气息。

“师父,醒着么早,”徒弟朦胧的搓搓双眼,望着师父的背影,竟有一些金色的光边,“咦,雨停了啊!”

“收拾下,动身吧!”唐隐伸个懒腰,抖擞精神。

“是,师父!”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包裹往肩上一背,拍拍衣服上的干草,就可以上路了。

逆着河流一直走,就能走到徒弟的家,师徒二人走得轻快,徒弟天生神力,身强体壮,自不用多说,唐隐的肉身却是号称神人的家伙留下的,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专心赶路,在日落前回到木屋。

中途再次路过破败的村庄,唐隐心生好奇,因为他现在什么事情都喜欢和修行者联系起来,见村落的木屋几乎家家都有烧灼的痕迹,难道是哪个蛋疼的仙人一把天火将这个村庄烧着了。

那么,这个村落有什么值得修行者注意的呢,这般猜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村落边缘,一家家走去,唐隐眉头微皱,他发现一些烧焦的残肢静静躺在不起眼的角落。

身后的徒弟呼吸急促,双眸发出骇人的红光。

唐隐继续观察,虽然他以前没当过警察侦探,还是凭借一些明显的线索,判断出村落是被人一夜间摧毁,然后消尸灭迹!

唐隐察觉到身后的异样,霍然转身,望着凶狠却微现惶然无错的徒弟,唐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啪!”一巴掌拍在徒弟头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徒弟被师父一巴掌拍醒,愣愣的呆立原地,“砰”然跪在烧焦的土地上,尘埃沸腾。

那是五岁的时候,年少无知,活泼好动的他,偶然发现家之外还有那么多人生活着,见到这么多同类,他很开心,他跑去和小朋友身边一起玩泥巴,玩捉迷藏。后来,一个老伯发现了他,问他哪里来的,他站起来,指着家的方向。

第二天,小朋友们见到他就躲开,不与他一起玩耍,大人们见到他就指指点点,说着野孩子之类的话语。

他失落的回到家中,告诉疼她爱她的娘亲,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娘亲只是抱着他痛哭,却不解释为什么。

年少的他惶恐了,他第一次见娘亲哭泣,他傻傻的,愣愣的任由娘亲抱着他,哭,哭的娘昏死过去。我错了,我惹娘亲不高兴了。不对,不是我的错,是村里那些人,他们是坏人,是他们惹娘亲不高兴了。

将娘亲抱到床上,转身向那个村庄走去,双眸闪动红光,到达村庄时,他静静的站在村中央望着村里的人,听着黑寡妇,偷汉子,野孩子之类的奇怪语言。直到人们说累了,回到家中吃晚饭,直到月上中梢,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欲望···

······

“唐师父,天鸣呢?”美妇见唐隐独自归来,惊诧之余,不禁为痴儿担忧。

“在后面,无需担心。”唐隐挤出一丝笑容,每次听到唐师父这个称呼,他就想起那个唐僧,偶尔也怀念一下前世的康师傅。

盘坐在木屋外的大木桩上,闭目养神,沐浴星月光。虽然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代入感,虽然他不在乎这个世界人的死活,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收的徒弟是个嗜杀的凶徒。

许久之后,美妇终于望到一步一摇的儿子,急急走向儿子,一把将他拉到怀里。

唐隐冷冷盯着徒弟,徒弟抿着嘴望着师父,两行清泪无声落。

远处,那破败的村庄外,一座孤零零的大坟墓静静伫立在清冷的夜。

饭桌上,美妇端上水煮鱼,完全是按照唐隐的指点做出来的,还有加了各种调料的烤串,真正的碳烤,而且不是吃腻的羊肉串,肉串,而是兔子肉,狼肉,鸟肉,唐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原界的动物体型普遍偏大,可能是环境太好了吧。依稀记得徒弟将他背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只大蟾蜍跳到自己身上,竟然被自己当做千年冰蟾,真实可笑之极。

美食当前,什么道义,什么修行,肚子为大,先大快朵颐再说。

见师父吃的开心,徒弟放下心来,与师父争抢起桌上的美食,美妇端坐一旁,轻轻撕咬着按照唐隐的指点做出的美味。唐隐会说不会做,前世电视上美食节目林林总总,随意学点就能大享口福。美妇会做却不懂烹饪之法,在唐隐的指点下,心境豁然开朗,没想到烹饪还有如此多的做法,从此,她做饭时,总是不断尝试一些新的做法,还真做出不少独特的美味,让唐隐大呼过瘾。

饭后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天渐渐转凉,在外面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在院子里聊了会天,就回屋睡觉。

唐隐现在是和徒弟睡一屋的,连日的奔波,徒弟体力没问题,精神却是不济,倒床就睡。唐隐独自借着油灯,细细研读那本骗来的《符文诀》。

薄薄的小册子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很好奇。

册子中央夹着几张薄纸,刻画着一些图文,粗粗一看,应该是与制作刻钟有关。取出那些薄纸,从《符文诀》的第一页开始翻看。

小册子很薄,记录的东西很少,通篇讲的是如何冥想,沟通天地之力,从书中可知,这冥想是讲究天赋的,原界的人大约是千里取一的比例。这比例不小啊,唐隐心中暗道。

他却不知道,这个比例只是初窥修行门径,要想踏入这修行之门却是难上加难。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一个小镇就看到以小法术卖艺的老汉,以小修行术在作坊里混饭吃的刻痕师傅们。

这些人打都被某个门派挑选,去参加试选,却最终无法通过,只能学点小把戏在俗世混饭吃。正是这些人将仙人的事迹广为传播,说书的先生们才有了这些玄妙的题材。

美妇靠在窗户边,为儿子一针一线做新鞋,慈母手中线,交织着爱的温暖。她偶尔会朝窗外望去,隐约看到一团光影,想是那屋的唐师父还没睡下吧。

突然那团光影灭了,美妇微微一笑,正要吹灯入睡。忽然听到推门声,心中没来由的紧张。待平复心情,知道唐师父是推门去了屋外,又感到阵阵失落,这般患得患失,将自己羞的双颊通红。

悄悄抬头望向窗外,隐约看到一个盘坐的影子,应该是唐师父又在打坐了。

唐隐抬首望着浩瀚的星空,心中淡静如水。原界的夜比污染不堪的地球晴朗蔚蓝的多,月亮也是地球的十多倍大小,星光更是明耀。

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捏诀扣在双膝之上,开始冥想。

·····

次日清晨。

“师父,你怎么睡外面啊?”徒弟很早醒来,发现娘亲的门还关着,不敢打扰。推门而出,竟然看到师父蜷缩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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