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爱的封印
一小静
“喂，小静。”品接起电话。“好久没有联系了。”
“能陪我到尼科尔森街的辛巴克喝一杯咖啡吗？”
“恩，好的。几点见呢？”
“半个小时后可以吗？”
“没问题。一会儿见。”品挂上电话。
小静是他大学里的同学，都是学习机械工程的。大学里有很多小组功课，需要组队合作完成，因为一个班里就他俩中国人，因此很自然地结为拍档，从此交往甚密。
品喜欢在小静专注埋头做功课时，偷偷注视着她：中长的头发被简单地向后梳理，用粉红色的橡皮筋扎成马尾辫，于是美人尖在漂亮的额头上一览无遗；红晕的桃心脸蛋上，镶钻着一枚樱桃小嘴；圆圆的水汪汪的的眼睛里吐露着灵气，只可惜她低头工作时，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被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她是那种很让男人想去怜爱的女人，品并非超凡脱俗之人，小静对他有强大的吸引力，特别是在海外，他需要一种相互依赖的爱情。他的脑海中甚至常常出现彼此相拥相吻的画面。
品回想起半年前，一次在尼科尔森的星巴克咖啡馆里，他准备向小静表白爱意。但品实在不知道用怎样方式说出来，心里在怀疑着什么，感觉小静不曾对他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应该只是当他是好朋友。他的感受可以用一首歌的开口一句表现得凌厉精致。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当时他俩坐在一张圆桌旁，品低垂着头，眼睛直直注视着手里紧紧握着的咖啡杯，表面像是在发呆，其实内心在翻腾挣扎着。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准备开口向小静表白，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小静那张魂不守色的脸，立即打消了念头。
“你有什么心事？”品很会察言观色。
“没有啊。”她边说边缕了缕耳边散落的几丝头发。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担。”品顿时为他说的这大男子汉的话觉得可笑，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我知道一处神秘的地方！”小静故意不去再想让她困惑的问题，转开了话题。
“哦！什么神秘地方？”品故作好奇，心想英国这么小的地方，再神秘的地方都被路人踏平了。
“在贝尔德路那有条河边，神秘地方就在河边，嘻嘻……”小静故弄玄虚，小嘴崛起，做出一副调皮的表情给品，好像她已经很快摆脱了刚刚让她困惑的事儿。
贝尔德的河，品去过，因为那儿离机场很近，有位朋友办事路过爱丁堡，就近在那儿住下，品这才去那陪朋友游走了一番。贝尔德的河离市中心1个小时的车程，爱丁堡处处是风景，很少有人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去游玩；因此那儿变得有些特别起来，多了份幽静，少了些嘈杂。天气好的时候，那儿也许可以称为被遗忘的圣地，拱形石桥轻松跨过不宽的河面，石桥的两头都有通向桥底的扶梯，顺着扶梯走到桥底可以看到为行人精心修建的精致的沿河走道。顺着走道一直往下走，河水会每时每刻陪伴着你，深怕你略感一丝寂寞——河水就在脚边不到半米的地方流淌着，哗哗哗……野鸭在水里嬉戏着，它们时而会被过往的船只打断，急忙跑到岸上来歇息。品记得他们走到一处地方就原路返回了，因为前方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河水和小道都淹没在其中，丛林有些阴暗，和之前的景色产生巨大的反差，于是他们180度转身重新欣赏一遍来时的美景。
品听到小静提到神秘的地方不会就是丛林里吧？品并没有直接去问她，不愿意影响到她故作神秘时洋洋得意的可爱样子。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啊！要不改天吧。”说着，品连续吸了几下鼻子，他这几天有些感冒。
“可我就想明天去啊，忘记你生病了！哎，那我自己去吧。”
品心想这小女孩还真任性啊，于是说，“没事，小小感冒，我陪你去吧！”
小静听了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品，嘴角上扬，表示感激。
二雨中的河
品回忆着那段陪小静雨中游玩贝尔德河经历，她的确带品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而且在那遭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那件事情就如刻在电脑硬盘里却删除不了的病毒文件一样，让品难以忘却，但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却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每次当品想起这事，大脑都会发出错误的御寒信号，起一身鸡皮疙瘩。
品和小静坐在开往贝尔德的公共汽车上，他们刚刚路过爱丁堡最大的一家厨具店，就顺道去那买了些厨具。
“好可爱的蛋糕磨具啊，嘻嘻……”品看着小静摆弄着她刚买的蛋糕磨具，有心型的，有五角星的，有月亮的。心想，吃过小静做的点心，比超市里卖的好吃很多。听说这是和她寄宿家庭里的老奶奶学的。
“你都买了一些什么呀？一路带着走怪吓人的。”小静一边摆弄手里的磨具一边说着，其实她并不在意，只是逗趣一下品。
“国内带来的菜刀用了好多年，早就钝了，不好使。这家店里今天打折优惠，一套刀具才10英镑。”他买了一套4把刀具，它们分别安大小整齐地排列在包装盒里。英国切菜的刀和中国不一样，它们较为细长，头部尖利，感觉没有中国传统的菜刀笨重，却更不安全，经常能在电影里见到恶人用这捅人呢。
品见小静没接着他话说，就转头看向窗外，雨水不停的划过车窗，外面的雨小了，可是路面湿得像公共澡堂一样，心想，今天的贝尔德河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吧，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去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在河边游逛。完全是为了陪小静，于是他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小静，心里的埋怨荡然无存。
“哦，对了，我帮你带来许多感冒药。”小静听到品吸鼻子的声音，突然想起来给他带的感冒药，于是她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品，“每种药吃两粒，现在就吃。”
他拿过药来，看了一眼，“这些都是西药，都是缓解用的，吃一种就够了吧！”
“不行！都吃了！”
品心想，你怎么这么任性啊！不过还是照着她的话把药都吃了。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公共汽车就停在石桥旁边，品赶紧跳下车，屁股坐得真疼！他刚刚服用了三种感冒药，都含有氨基酚和咖啡因，作用都是扑热息痛提神之类的，所以品现在变得特别亢奋，恨不得马上跳到河里游个泳。
“雨停了！”话说完，品才感觉到天上依旧飘落着雨丝。“你说的神秘地方在哪呢？”
“跟我走吧。”小静走下扶梯，沿着河道走去，品在后面紧跟着。
阴雨天给河面上图染上了一层灰色，野鸭没了踪影，几条小船停靠在河边，船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灯光，光线很暗，但能与灰色的河面产生鲜明的对比。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神秘地方的？”品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梦到的。”
“梦到，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品觉得这玩笑太离谱了，而且毫无新意。
“梦到一片黑漆漆的贝尔德丛林，我看见一块石碑……而且好像还有一个人陪着我……好像还有人做导游似的解释这石碑……”小静有些语无伦次。
品看着她困惑的脸，就放了她一马，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那片丛林。也许真有这个梦吧，也许她之前来过，或是听谁说过，大脑在睡眠时处理记忆碎片不小心被遗留了下来，次日被小静想起。品把自己当成了一位心理学家，帮小静辩解着。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个水坑，马上叫住小静，“等等，停住！”
“怎么了？”
“让我先试探一下水坑的深度。”于是，品将一只脚抬到水面上，慢慢放下去试探水深，如果水面高过鞋底，那么脚很容易湿掉的。突然，他失去了平衡，一脚踩了下去，只见品整只鞋子消失在水里。
顿时后面传来小静的笑声：“哈哈哈哈……”
小静的幸灾乐祸有些让品无奈，“水好深啊！”他将脚从水里救了起来，鞋子不断往外淌着水。“我背你过去吧，这水坑有10多米长呢。”品弯下腰，等小静骑到他背上。“快呀。”品弯着腰等着，回头看了小静一眼——小静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品，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快，小静!”
“哦。”小静动起身，小跑几步，跳到品的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品两手向后接住了小静，顿时感觉到女生特有的部位挤压到了他背上，因此为他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是第一次离小静那么近，他完完全全感觉到了小静的体温，她的心跳；虽然背着她让自己喘着粗气，但同时能呼吸到她的呼吸，享受着她头发飘散出的清香。
品将那只已成落汤鸡的脚毫不犹豫地放回水坑里，当他跨出另外一只脚的时候，多少犹豫了一下，但它还是难逃劫难，一头钻到水坑里。
小静头靠在品厚实的背上，静静地感受着什么，于是两手将品搂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品，可以放我下来了，累着了。”小静轻轻地说，虽然她想这样一直呆着。
品这才发现，他俩早已走出水坑，于是慢慢屈身让小静的小脚着地。小静离开了他的后背，感觉胸前一阵凉意，她立刻想回到品温暖的后背上。
三丛林中的石碑
前方茂密的丛林离他俩越来越近，阴雨天给森林涂上了一层黑色，有些诡异。
“这就是你梦见的丛林？”
“恩，是啊，好黑啊！”小静往丛林的深处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她先开始犹豫了起来。
“借你的iphone用下。”品接过小静递过来的手机，通过无线网络下载了一个照面功能。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丛林更前，感觉像是再跨一步就会堕入另一个时空似的，实在太黑了。
“准备好了吗？”品轻声问道。
“恩。”小静点点头。
于是，品伸出左手，“牵着我的手。”
小静将小手交给了品，他右手将iPhone的照面功能开启，将它高举在头顶上，牵着小静开始向丛林深处走去，目标：梦中的石碑。
天空那一点点暗淡的光亮很快也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了，真可谓是白昼里的黑夜。因为丛林里就一条人工修出的小径，所以一直往前走就是了，不怕迷路，只是眼睛很累，要小心打探这石碑的踪影，iPhone的灯光能达到的距离不是很远，品伸长着脖子，深怕错过了石碑让小静失望。他时而仰起头看看上方，从树叶的缝隙间透出透着几点光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为了专心找石碑，品差点忘了身边的小静，他侧过头看了一下小静，微笑了一下，小静也回笑了一下，并多少带着些尴尬，让品在这种天气陪她来黑漆漆的树林里找什么石碑，有些荒诞，多少让她感到些懊悔和尴尬，可是这样至少会让她暂时忘却难过的事情。也许只有品这样可爱傻直的男生才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感激着他。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品认真的侧脸，像是一位手持光明的守护神一直陪伴着她领引着她。她愿意和品在一起，非常愿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她难受的事情又跳进了她的脑海。她将小手从泽平手心里取了出来。
这时，品才觉得他刚牵着小静的手有些用力了，手心有不少汗水，品猜想她的小手在我手里一定像是在泡桑拿一样吧。他停了下来，让小静休息一会。俩人静静地站着，四周很安静，可以清楚听见水滴树叶的滴答声。泽平依旧高举着iPhone，手有些酸麻，换了只手举着，同时走到了小静左边。他心想，走了这么远，别提石碑了，就连一块普通的石头都没有见过，不过在小静叫掉头回去前，他愿意为她一直走下去。
“走吧，呵呵。”品似乎有些无奈。
“恩。”小静点点头，这时她没了以往的任性，反倒变得不好意思，犹豫起来。终于，她决定了并开口说“我们回……”
“你看！”品兴奋地打断了小静，指着一处喊着。
小静顺着品指的方向看去，“哇，真的啊！”
只见小径右边不远处有块石碑，品牵起小静的手向它走去，“小心烂泥！”品发现小径以外的地面上全是被雨水浸泡了很久的稀泥。
小静并不去理会脚底已沾上了重重的稀泥，眯觑着眼睛在微软的照明光中看着石碑，朝它走去。
“哈哈，终于找到你了！”品高兴地叫着，这声音在丛林里回荡着，突然他变得比小静更加兴奋，刚刚藏在心里的点点怨言顿时被挥发掉了。只见这四方四正的石碑有品那么高，但要比品宽大厚实很多，石碑有圆滑的边角，一定是被人精心打磨过的。只是这石碑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制成的，摸上去感觉像是力的互动，石碑也在触摸着你的掌心；在光的照射下，米白色的石碑反射着淡淡的蓝光。
石碑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字符，不知道是哪种语言？当然不是英语，也不属于其它任何一种印欧语系，从碑文运用的字母符号就可以肯定。先不再去想它属于世界上哪个国家的语言，这座石碑被建在苏格兰这片土地上，不用英文不用古苏格兰语，也不用被殖民时期国家的语言，总之这碑文不属于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大字符下方有几排小字符，像是在解释着什么。更有趣的是这大字符两遍各有个凹陷的手掌印，这让品想到了好莱坞的星光大道。
“这是你要找的石碑吗？”
“恩。”
“上面写着什么？”明显，品在逗趣小静。
“它是在问你：你愿意成为爱之封印吗？如果愿意，请接受考验。”
品皱着眉头回过头看着小静，这完全不像小静说话的方式，而且她提到什么爱的封印？实在摸不着头脑。
“如果愿意，请将双手按在石碑上，说句：我愿意接受考验。”小静继续着。
品继续遮着眉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小静。小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来回答品的“上面写着什么？”像是有某种力量在控制这她。突然，她完全记清楚了那天晚上的梦，她和品来到贝尔德的丛林，他们发现的石碑，她回答着品的问题—原来陪着她的人就是品，解释石碑的人就是她自己。他们现在只是在重复着那晚的梦。
当她回过神，看见泽平已经将双手放入石碑的凹槽里。
品感觉这手印似乎是为他量身定订做的，感觉他的双手完美地镶嵌到了石碑里并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身体微微向前倾，头靠在石碑上。
“我愿意成为爱之封印。”
四梦魇
品和小静走在返程的路上，他在不停地想着：找到了梦中的石碑，似乎已经达到了小静的目的。难道她就想让我发出莫名其妙的誓言？“爱的封印师是？”品不希望小静像刚刚一样回答他的问题，就如电脑朗读功能的发音一样，十分僵硬。
“不知道啊……”小静做出很抱歉的表情，额头上出现淡淡的皱折。
“可是这是你说出来的呀！喔……”品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调皮地用手指按住小静秀美的鼻峰，“哈哈，一定是你在故弄玄虚吧，好会装神弄鬼。”
小静笑了，被品突如其来的夸张的举动逗的。她将品的手从鼻子上拨开，发出咯咯的笑声。其实，小静知道当时她只是台不会思考的语音复读机，重复着梦里的话语，但现在的俩人间氛围好开心，就不要再强求什么解释了。聪明的她反问品：“你不知道什么是爱的封印，为什么要发出誓言呢？你不怕中邪吗？呵呵……”说完，小静继续咯咯笑着。
“为了你啊！”
小静呆住了，说不出话来，眼睛慢慢湿润起来，感到一丝羞怯，却不知道如何掩饰这羞怯，一头栽到品怀里。品将小静楼入怀里，他看不见小静的脸，只感觉到她的小脸给他胸口带来一阵阵暖意。小静她不愿意收回一滴被感动的泪水，将它们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呜呜……”品听见了小静的呜咽声，将她搂得更紧。品想弯下身子去亲吻小静，但他不愿意去打断如此神圣的时刻，就这样就好。
如果不是听到一些声响，他们会一直相拥着，可能会是永远。
声音是从树丛深处发出来的，是窜行时摩擦树叶的声音，他俩只好松开彼此，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丛林好黑，听着像是某种动物朝他们移动的声音，却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人的想象力给品一种恐惧感。小静依然被搂在怀里，她也听到了声音，因为害怕，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们等待着东西的出现，真希望是只跑远的家猫，它们喜欢到处游荡，但听这动静可以猜测这移动的东西要比家猫大很多。
看见了！品隐约看见一处发光点，是绿光，绿光越来越近，一分为二。那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瞪着品和小静。
“哇！”小静大叫起来，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那双凶狠的眼睛发出的绿光在黑暗的丛林里足以勾画出它的身形轮廓，是狼，不，是狗，灰黑色毛发，巨大的狗，和高加索山脉犬的体型有得比拼；更可怕的是它的表情极其凶狠，裂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鲜红的舌头挂在一边，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品此时的心似乎被一种无形地力拧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不敢吐出来。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如一道强光刺向品，让自己头脑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啊！’他突然想到身边的小静，‘决不能让她有一点伤害！’这是品短短的心理独白，他明白自己的点点畏惧都有可能让小静遭到伤害，于是将那口憋在胸口的气狠狠地吐了出来。
恶犬继续靠近着，品和小静一动不动地站着，品真希望它只是过来嗅嗅，就如其它家犬一般。可是，他无法让它靠得更近了，因为它看起来就像要把他俩活吞了。
品轻轻将小静拨到身后，用自己将恶犬和小静隔开，两手慢慢伸入挎包，他想试着取出在厨具店里买的尖刀，但因为坚固的包装盒，品的双手非常用力地在包里翻腾着，表面尽量表现得毫无动静。小静躲着品身后，卷缩着身子，她知道品在做什么，却不知道品的心几乎跳到了喉咙眼，因为恶犬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这时恶犬突然停了下来，就离他们5,6米远的地方。此刻，品也从包里取出了两把尖刀，最大号的两把刀，他开始有了些安全感，少了些畏惧，他紧紧地握着刀柄，将两臂抬起30度，手正好摆在腰的高度，双膝微微弯曲，他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发力点；同时，猜测着这只恶犬的下一个动作。
恶犬又开始移动起来，但改变了方向，它没有继续直行，试着绕到品身后。品现在确定了这只恶犬攻击的意图，只是它十分狡猾，看到他手中的利器，不敢正面攻击，而是绕圈子想找出他的破绽予以攻击。不管恶犬的行动怎么变，它的眼睛都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俩。品面朝着它，与它一样的速度移动着，不让它得逞。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品突然感觉脑后有一样物体向他们飞快奔来，因为他能清楚听到剧烈的树叶摩擦声，粗粗的呼吸声，重重的脚掌击打泥地声，紧接着就是小静的尖叫！
“啊－－－－－－！”
品扭过头用余光看见另一条恶犬向他们猛冲过来，就在这个时刻与他面对面的恶犬高高跳起直直扑向品，品如闪电一般冲出自己的左手，就这样，恶犬狠狠地扑向品捅出的刀尖，并发出刺耳的哀鸣。那一瞬间，品感觉他的手陷入了恶犬的胸腔里，他松开刀柄，将它狠狠推倒在地。紧接着，他用右肩和胳膊将小静向右推倒在地，自己却被从后方偷袭的恶犬扑倒在地。品牺牲左臂来保护自己颈部和面部。“啊！！！！”他惨叫着，恶犬撕咬着他的左臂，顿时胳膊已经血肉模糊，恶犬以为偷袭成功了，却愚蠢地忽略了品强有力的右臂！
“啊，啊，啊！”品惨叫出疼痛，惨叫出愤怒！他右手挥刀向恶犬刺去，第一刀刺向了它头部，被坚硬的头骨弹了回来，第二刀，第三刀，刺向了它颈部，腹部，接着，第四刀，第五刀……直到它停止撕咬，只见它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尖利的牙齿还陷在品左边胳膊的血肉里。
品困难地将恶犬笨重的身体从他的身上推开，感觉到左臂无比的疼痛。他不禁大叫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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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突然张开眼睛，他头依旧靠在石碑上，双手镶嵌在石碑里，“啊”！他大叫一声，双手推开石碑，却让自己重重摔在了地上。
“品，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小静过去搀扶摔倒的品，发现他满脸大汗。
“小静，你没事吧？”品弹起身子，慌张地打量着小静。
“你怎么了？”小静被品的神经质的行为给吓坏了！
“是梦？”品自言自语道，随即深深吐了一口气，心想，好真实的梦啊。
“恩，梦？”小静完全被品搞糊涂了，心想，短短不到一分钟，你难道做恶梦了？还把自己吓成这样。“我们回去吧。”
“恩。”
他们开始原路返回，品回过头看了眼石碑，心想，真邪门啊。它静静地树立在那，慢慢地被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
在返程的路上，品试着不去想那个奇怪真实的梦，因为它就发生在这里。
突然，密密深深的丛林里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有东西朝他们走来。
“啊！”品可是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绷紧浑身肌肉，慌张地从包里取出两把尖刀，抬起双臂，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小静在一旁，正对丛林里的声音感到好奇，突然看到品的举动，便惊呆了。
“品，别吓我啊，这一点都不好玩，难道你知道丛林里的是什么？”
品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胳膊轻轻将小静往后拨。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近…啊，是只灰色的刺猬，个头还不小，它缓慢地移动着胖胖的身躯，左摇右摆的，样子十分可爱。
品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双臂，发现小静的表情有些不快。
她扁着小嘴，摇着头，实在是无法理解品这神经的举动。
品只好耸了耸肩，表示抱歉，脸上一副傻笑。
小静依旧装着生气的样子，拾起一只树枝，跑去逗那只刺猬去了。
***************
终于，倆人走出了丛林，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时，天空一道光亮划破乌云照射到河面上，顿时灰色的河面变成了金色，波光粼粼。光亮斩开的缝隙越来越宽，乌云慢慢退去。
“哈，天晴了！”小静高兴地嚷道。
这光亮也给品带来了好些舒服，像是在安慰他，劝说他不再去想刚刚那诡诞的梦。
于是，俩人漫步在阳光下美丽的贝尔德的河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