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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不掉是命运的纠缠 (上)

当清晨的第一道光线洒进寝室,我才慢慢地摸起了床,决定在这离开这我不想留恋的地方,早知道自己会走,只是不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段故事,心里空空的,麻木地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拉着箱子,走在了无数次奔跑的校园小道,这次离开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次离开的不仅是这个地方,更是要离开我的梦想,离开我的记忆,离开我曾无数次幻想的未来……都没了……没了……

走前还是去和兄弟门道了个别,至于她,我不想见到,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只写了一封信,和归还了她送我的那个日记本,那是他知道我喜欢写作时送给我练笔的本子,而我把它当做我们爱的笔记,在一起的四百多个昼夜里,我已经写了大半部分,只剩下少许的空白,上面记载着我们的甜蜜的回忆,或是她难过时我的担心,或是她生气时我的小心翼翼,可是如今,已经没有能力去将整个日记本写完,也没有意义去写,我只有归还那份记忆,归还我欠她的青春,归还我们信誓旦旦的爱情宣语。

我将信和日记本给了二妹和小猪,然后拉着行李,一个人孤单的走过,真的孤单地走着,走着,感觉心在窒息,眼睛疼得似乎就快包不住泪水,心里还在想着她看到信后的反应,信的内容我依然清晰记得:

“亲爱的:

丫头!我走了,最后再叫你一声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接下来该去向何方,没有了你,我已经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走,或许这样的结局,我早就已经有预感了,或许这样的结局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但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弥补这一个大缺,主要是我补累了,每一次矛盾,我都小心翼翼地去化解,呵护,而你从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对我们爱情的维护,或许你说得对,是我把你宠坏了,才会让你明知道会伤害到我,还是选择狠狠地伤害着,说实话,我不怪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自己弄到了现今的这个位置,公之于众的是我们早已分手,而名义上的男友却是变作了他人,让我在莫名其妙间想说出挽留你的话语,才可笑的发现,我早已成为了第三者的身份,我爱得好傻,好傻啊,亲手将爱人拱手相让,我爱得好天真,以为不顾一切地为你着想就可以保持这份感情经久不衰,没想到我错了,错得那么地彻底……

如今在说什么已经晚了,我知道你想对我说的话,但又不好说出口,既然这样,这反面角色还是我来做吧,我们分手吧!真诚地祝你能够幸福!至于我们以后的关系就做熟悉的陌生人吧,我心胸没那么宽广,还能做那所谓的朋友,同时我也不想成为相互憎恨的敌人,我只想让一切都随风,你别担心我,我会好的,我相信时间会治好我的伤痛……好了,就说到这吧……不爱了……再见吧……曾经的爱……

随风的子墨

2008.8.27”

一个人坐上了回家的汽车,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感叹又开始不断纠缠着这颗零碎的心,风景很刺眼,刺得我再包不住眼内的泪水,毫无阻拦地一泻而下……其实内心在这一刻还抱着些许幻想,幻想着她可以被突然刺激清醒,可以打电话叫我留下来,哪怕没有理由,我也敢保证毫不犹豫地答应她,至少那样可以证明,我在她心里还有一点点地位。可是当客车里那个地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越来越寒……越来越寒……才自嘲般地恍然大悟,该清醒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收起自己下作的自作多情,深呼吸一口气,抹去那泪水,迷茫的路我走不动,但我依然可以滚着前进,狼狈只是因为一时的于心不忍,只有冷酷起来,才能做好自身的防卫。既然决定了一个人走,就要一个人走出自己,走出与过往毫无关联的另一片天地。

车子终于停靠在了故乡的小镇,孤单地拉着箱子,站在那冷冷清清的车站,当年满怀激情地从这里出发,现在满是伤痕地又回到原地,除了满世界心碎的支离之音,再听不到铁血般的豪情壮语。低沉着找到我那兄弟开生日party的地方,借此机会,又可以大醉一场。

徐长平,外号公主,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幼儿园到现在高中,我们都是一起,这样深厚的友谊也是我世界里的独一。而和他在一起的女朋友,正是我初中时就认下的妹妹张国莉,他们走在一起,我在其中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他俩见我归来,还带着行李,一边热情地给我找地方一边问我:“墨仔!怎么有打包走人了啊?不复读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情沉重的说;“不去了,那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哥,你又咋了?又被伤了啊?最近看你心情,老是充满悲伤,给我们说说啊,说出来心里比较好受一些。”

“唉,不想说了,都已经往事如烟了,放心没事,待会儿多喝几杯就没事了。”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就知道抽烟喝酒,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待会儿少喝点,看开点嘛,不珍惜你是他的损失,别太难过了哈!”

“恩知道,公主,今天有多少人啊?兄弟我就承蒙你照顾了,现在哥成了孤家寡人,你们可要好好照顾我哦。”

“少来,别装柔弱,谁还能放倒你啊,反正今天算我的,尽情喝,正好你回来了,接下来可能天天都要出去喝酒,到时就拉上你一起去。”

“知我者莫若公主也!”

……

已经到九月十号了,回家来的酒肉生活过的真的很累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没有真正地清醒过,喝醉了就回家睡觉,睡醒了又和公主出去喝,我和他把他的好朋友家全走了个遍。就越喝越是苦涩,心情越压越是沉重。我等的通知书还是没有到来,人生简直是一片黑暗,我想走,可是不知道去哪里,去读大学么?落榜了,去打工么?辜负了全家十多年来的培养,回学校么?我如何去面对那一双双知情人的眼眸?选择太难!太可怕!回想自己每一次做的选择,一次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能向谁索要答案,我能靠谁?不,没有,我是一个男人,所有的苦就该我一个人承担,辗转了几个昼夜,再加上父母的慰劝,我还是毅然决定了回去复读,如果命运该是如此,我逃也是逃不掉,我撕下了真实的脸皮,带上坚强与冷漠的伪装,再次踏回了曾经以为不会再踏上的方向!兄弟们!我回来了!我要去面对!我要振作!我要狠心地将过去彻底埋葬!从新憧憬我想要的天堂!命运的纠缠不可拍!失去不可怕!跌倒伤害不可怕!因为我有站起来的意志,有不放弃的决心!有不顾性命的拼搏!有青春无悔的激情!燃烧吧!我的岁月!

重新回到学校,我自身面貌已经是焕然一新,或许这就是叫做成熟,剪去了长发,换回了精神,穿上了新衣,一切重新开始。再次住进了公寓,再次融进了新的室友,新的生活环境,新寝室里有三个是我们隔壁班的,我也没有和耍的好的兄弟住在一起,不过感觉还是不错,兄弟们看着我回来了,那股高兴劲没法提,一个个嘘长问短的,不过我很多时候都是一笑而过,有些事都懂的,而且我也真的不想在提起。

我,彪哥,二哥,街霸。小猪,二妹,还有个万黑,彪哥和万黑就是一对活宝,他们两合伙吃饭,也就是共用一张饭卡,以前我和皮皮也是这样,街霸和小猪合伙吃,我和二妹虽然没合伙,但也相当于一起吃,至于二哥,他一个人住在普寝,虽然没合伙,但吃饭还是和我们一起的。每次的抢饭时间,就是我们几兄弟的赛跑时间,为什么我们班足球好,那是天天练出来的。

回到教室,还是和彪哥坐在一起,位置还是没有变,重新融入这个集体的感觉似乎也没有当初想的那么可怕。或许是各自都忙着自己的复习吧,谁还在乎多了一个我呢。回来不久就是中秋,听说中秋那晚班上要搞一次晚会,这是回来听到最高兴的事了。而一个个都在为中秋晚会节目准备着,赖于自己好歹在班上也是个风云人物,兄弟们都报了节目,我自己也不好什么节目都没有,就随便来首黄家驹的《不再犹豫》。同时也想告诉自己,不再犹豫。

回来两天平平淡淡,班上正式转战09年高考的气氛已被弄得浓浓的,或许都是不甘上一次的失败,为了下一次的成功不懈努力着,当然不是没有例外,比如说我,二妹,小猪,我们仨上课各自看自己的小说,下课讨论讨论故事剧情,整个班上最悠闲自乐的非我们仨莫属了。

中秋之夜在全班的期待中到来了,全班都为这中秋晚会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到下午,街霸是生活委员,也就是财务总管,叫上兄弟伙们到校外街上狂购了一些晚会上要用的,吃的东西,整了好几大包,兄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全部弄回学校,晚会办在足球场主席台上的运动室里,我们兴高采烈地张灯结彩,搬桌子,扛凳子,为了这个完美的中秋之夜,忙忙碌碌,大汗淋漓,但谁的心了都是美滋滋的。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彩灯闪耀着,桌子围成一圈,将中间留作表演场地,节目还没开始,兄弟几个们就神经失常地耍疯了,彪哥迫不及待地想表现表现,还没音乐就在那里鬼哭狼嚎着,二哥、街霸也是兴致勃勃,和彪哥抢着麦筒,三人争过去争过来地扭成一团。其他人看着这三个宝器,只能哈哈大笑着,欢乐……就是如此简单……

夜是美好的,晚会也是美好的,晚会上的人都全是美好的,只是似乎觉得少了点酒,不过身在学校,没办法,能有晚会就不错了,不敢做过多的奢求。歌声,舞姿,小品的默趣,同窗,朋友,还有似手足的兄弟。我们都抓紧着每一分钟,为自己的记忆多添一份美好,我们都在沉醉,那月圆之夜来自四面八方聚成的一家。当我放纵地唱完我的歌,那一刻,我的心真的不再犹豫,决定让自己选择性地失忆,忘记所有的不愉,决定高昂地抬起头,迎接肆意摧残我的狂风暴雨!我站在这片天地,就应该顶天立地!

“缠绵游戏过后……为何能舍得放手……”

“喂!皮皮啊?中秋快乐,吃月饼了么?”我一边大声对着电话说,一边捂住另一只耳朵,向运动室外跑去。

“同乐同乐,啥状况?这么热闹,不会你们几个二哥有发疯了吧?”

“发毛疯啊,在开晚会,班上组织的,怎样?舒服吧!你听,现在是彪哥在唱,听听他的荡叫!”我说着把手机往运动室里一伸,停留了十多秒才又缩回耳边,继续说:“怎样?听到没?”

“听到了,该你们舒服,你们几爷子就把我给丢了,开晚会都不叫我,你们倒是一起happy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悲催啊!气的老子想抽根烟。”然后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得了吧你,没出去喝酒啊?过节都嘛,再说是你自己走的,又不是我们赶你走的,不爽就回来撒,反正兄弟伙些一个没走,而且你不在我都不习惯。”

“哇靠!你别肉麻了,你还别说,再呆两天看,实在不行我还真的跑回来,到时候……嘿嘿嘿……”电话里一阵淫笑。

“太阳,笑得那么淫荡,不过还好我不是女的,回来嘛,回来陪我复读,我一个人不好耍啊。”

“你妹的,你还一个人,是老子一个人不好耍好不好!你们几个烂账一天到晚耍得忽而嘿哟的,我一个人在这边瓜起,吃不好,穿暖,睡不着,一到晚上就心寒,总是觉得寂寞空虚冷……”

“你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的跟怨妇一样……哦不,你应该本来就是怨妇,要不我找几个大爷来伺候你?”

“伺候你妹啊!不带这样落进下石的,哥是真想你们了,我发誓!”

“你发熊街霸的誓啊?”

“咋拿我的誓言跟熊街霸比呢?他又不是发誓,他是放屁!”

“我感觉你的屁声也不小,真的!”

“你妹的,你就不懂的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灵啊,我现在背进离乡,寒蝉凄切的,你这兄弟怎么当的啊?”

“想听好听话啊?找彪哥啊,他好听话多。”

“那是他泡妹妹时好话才多,你看他对兄弟几个有好话过?”

“别这样说人家彪彪撒,兄弟几个之间本来就不用好话嘛,实在不行,我叫他把你当做女的也可以啊。”

“丢你不死的,好嘛,叫他接电话,在咋的还是要祝他中秋快乐撒。”

“恩,好嘛”我转身走到门口,大叫彪哥接电话,表格还玩得起劲,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白了他胡茬须须的笑脸一眼,说了声皮皮的电话,便把电话递给了彪哥,彪哥接过电话,拿着就开始大吼:“嘿!亲爱的啊!彪哥刚在一显风姿哦!这次机会没有留给你了哈!”彪哥昂首挺胸,说的意气风发,看着他的表情,我只能把拍拍额头,然后再揉揉太阳穴,无语地走进晚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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